在返回京都的飞机上。
陆君晏正举止优雅地吃着专供给头等舱的美味佳肴,不禁想起那天苏晚晚给他夹菜的情形。
小脸蛋顿时有些失落,“唉,莫医生这些天总是使劲地讨好我,我还以为她会缠着要爸爸带她一起回京都呢!”
陆司深听到“莫医生”这几个字,只觉得脸上被甩耳光的地方一阵火辣,沉沉道:“那么凶的女人,也会讨好你?”
陆君晏一脸狐疑地看向身旁面色沉沉的男人,大眼睛里写满了惊呆,“莫医生虽然偶尔板着副脸,但再怎么说,也跟‘凶’搭不上边吧?比起妈妈,莫医生温柔多了,会给我夹菜,还会陪我打球。”
“性格比妈妈温柔,长相也比妈妈美,要不是考虑到血缘关系,我都有点想认莫医生当妈妈。”
“胡闹。”陆司深下意识出声斥责,但很快捕捉到一丝关键信息,“君晏,你刚才说什么?你见过莫医生的长相?”
“见过,莫医生长得很亲切。”
陆君晏脑海里回映着苏晚晚的样貌,细细的鹅蛋脸,杏状的眸眼在望着他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透着几分温柔。
旁边的陆司深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
所以,那个苏晚晚,仅仅是面对他的时候戴面纱么?
突然,他想起自己儿子的画功一流,要描绘出苏晚晚的样貌轻而易举,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君晏,等回了家,你把莫医生的样貌画出来给爸爸。”
“没问题。”
陆君晏最爱画画,想都没想一口应下。
星深湾内,凌潇收到通知,司深要回来了。
她早早就在客厅里等候着。
熟悉的车子驶入声音传进耳中,她迅速从沙发站起,跑到别墅外。
不远处,一高一矮两抹挺拔身姿映入眼帘。
凌潇眼底霎时惊怔不已。
在司深身边的那个是……陆君晏!
那个病秧子不仅醒了,竟然还矫健如飞。
该死……她不能让苏晚晚的贱种活得这般自在舒服!
“妈妈!”
陆君晏笑脸盈盈地跑到她身前,手高举,要她抱。
凌潇强忍住杀人的冲动,堆砌起笑意,抱起陆君晏,深情地望着陆司深,柔声道:“司深,我当你之前怎么急匆匆去B市,原来是为了找君晏。太好了,我们的君晏还从未这般活泼!”
“妈妈,这都多亏了莫医生。”
“莫医生?无事献殷情,那个莫云笙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她愤愤说完,脑海里闪现过那个戴面纱的女人。
原来是那个女人治好了这贱种,早就看那个莫云笙不爽,果然,是个祸害!
陆司深注意到凌潇脸色的异样,心中燃起一丝疑惑。
听到莫云笙治好了君晏,她多少应该有些感恩之心,怎么从她神情里丝毫看不到喜悦和激动,反倒是有愤怒。
他压住疑惑,捏了捏陆君晏的小脸,轻声道:“先去楼上睡一觉,休息好了之后,记得答应过爸爸的事。”
“记得!”
不就是画一幅画吗?陆君晏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管家接过凌潇怀里的陆君晏,牵着他的小手上楼。
凌潇看着那抹小小的背影,眼底不经意露出一丝狠厉,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个小贱种时,突然手机收到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
她找了个借口避开陆司深,点开信息,几行醒目的文字蹦出屏幕。
“凌晨一点到墨色酒吧来,否则,你指使女佣给陆小少爷下毒的事,我帮你转告给陆司深先生。
看到这条信息,凌潇脸色大惊。
对方是谁?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又如何得知下毒那件事?
来不及细想,既然能够说得那么明白,绝对不是空口讹诈那么简单。
陆司深不动声色地朝她走来,把她吓得原地一跳。
“你怎么了?”他挑眉,脸上有一丝不悦。
凌潇支支吾吾道:“没……没事,司深,就是前些日子被那个苏晚晚吓得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说完这句话,她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没事提那个女人干什么!还嫌司深对那个女人的惦记不够么?
果然,听到苏晚晚这个名字,陆司深神色怔了怔,许久才漫不经心道:“你也很多天没见到君晏,今天晚上,就留在别墅吧。”
要是以往听到他说这话,凌潇心里都要乐开了花。
能够住在别墅过夜,对她而言本是绝佳的机会,她梦寐以求着能够爬上那张床,成为他的女人,怀上他们真正的孩子。
可如今,却因为那通短信,幻梦破灭。毕竟住在别墅的话,半夜再出来必定会引起司深的疑心。
她脸部纠结得都近乎抽搐,最后只能哀伤道:“司深,我最近受了点风寒,怕传染给君晏。今晚我还是回公寓住。”
“嗯,可以。”
陆司深神色淡漠地朝别墅走去。
错过绝佳的机会,凌潇心中苦涩,思及那条短信,眼底尽是恨意。
不管对方是谁,坏了她的好事,她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市中心,凌晨一点的钟声敲响。
墨色酒吧正举办假面舞会。
男男女女戴着形色各异的面具,伴着重重的舞曲,在舞池尽情摇曳着身姿。
苏晚晚身着深紫色礼服裙,衬出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脸上蒙着深紫色的网格面纱,隐隐透出她白皙的皮肤和烈焰色的樱桃唇。
纤白的指尖轻摇酒杯,透明的玻璃杯身内,印出门口处一个浓妆艳抹的高挑女子身形,以及她身后的两个壮汉。
嘴角勾起,“来了。”
凌潇扫视了整个酒吧,一圈下来,除了自己以及带来的两个保镖,全是戴着面具的人。
一个酒吧服务员端着面具上来,恭敬问候:“这位女士,两位先生,今天是墨色酒吧假面舞会日,请挑选一副面具再入内。”
凌潇警惕地盯着服务员,确定服务员神色平静不像有什么阴谋后,随手选了个赤狐面具戴上。
身后的两个保镖也随便选了两个面具。
等服务员走后,凌潇的手机传来震动。
又是无归属地的未知号码。
她愤愤点开,只见上面写着:“33桌。”
猩红的眸色顺着桌位数过去,远远瞥见33号桌的位置,只有一个戴着网格面纱的女人,唇角冷勾。
不知死活的女人!单枪匹马也敢来挑衅我!
凌潇冲身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后,踏着脚下的高跟鞋,扭着腰肢走过去。
歌曲、乐器、人声,嘈杂,充斥在耳。
但苏晚晚此刻,仅凝听着女人脚下高跟鞋,哒哒的声响。
待到脚步声停在她半米远的位置,她唇角抿成一条线,淡漠出声:“凌小姐,坐。”
凌潇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翘起一只腿,轻蔑道:“那个女佣我早就送出帝都外了。你是她什么人,又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想要多少封口费?”
苏晚晚噗嗤笑出声,顺着她的口吻问:“不知道凌小姐觉得,这个信息,值多少钱?”
凌潇目光阴狠地一瞪,“想要多少钱直接开价!别给我拐弯抹角!”
苏晚晚打了个两个响指,酒保立即送上两瓶烈酒。
“什么意思?”凌潇一脸警惕。
“把酒喝了,再谈事。”
苏晚晚单指叩开瓶盖,仰头,一口闷下整瓶酒。
凌潇可不会乖乖地受她摆布,心想这个女人来了这么久,酒里说不定被她动了手脚。
“这位小姐好酒量,只可惜,我不喝酒!”
苏晚晚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神色波深不惊地叩开另一瓶酒,闷头喝干后,起身。
凌潇带来的两个保镖当即奔到她跟前,拦住她去路。
苏晚晚唇角一勾,古井般的眸色往两个保镖的眼睛一扫,两个保镖眼中霎时闪过一丝猩红。
耳边传来凌潇张狂的声音。
“要么老实报价,我考虑给不给。要么,就把人留下。”
然而话刚落音,两个黑影朝凌潇袭去,下一秒,一左一右两个炽烈的拳头猛地呼在她姣好的脸上。
等凌潇反应过来,面具没碎,但里面已是鼻青脸肿,牙齿也松动了几颗。
她怒目瞠视,见打她的,正是她雇的保镖。
“你们干什么!我花钱雇你们是让你们保护我的!”
两个保镖丝毫不理会她的质问,红着眼揪着凌潇,又是一拳一拳地呼在她脸上。
酒吧内其他人发现这里的打闹,尖叫嘶喊的声音顿时不绝于耳。
“打人了!打人了!”
喊完纷纷趁乱跑出酒吧。
苏晚晚携着满身酒香,醉意阑珊地跟着纷乱的人群,缓缓往外走。
脑海里回荡着九爷教过她的话:“世间催眠之术形式多样,其中有一种鲜少人用,便是香。用香催眠,神不知鬼不觉。”
她喝干那两瓶精心准备的酒,借着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趁着保镖近身之际将其催眠,两个保镖不打到精疲力竭,是不会停下来的。
酒她喝光了,没人能查到那两瓶酒的问题。
至于打人的保镖,本就是凌潇的人,更不会查到她头上。
苏晚晚唇角一勾。
两个小时后,她回到酒店,打开手机,看着陆星涵转发过来的新闻。
“陆氏集团总裁助理被人打得血肉模糊,正在急救!两个行凶者锒铛入狱。”
陆星涵发了个笑脸表情,附上一句:“老大,你厉害。”
“老星,我什么也没做。”
苏晚晚刚发出去,对方秒回:“信,老大这招雁过无声,我老星学着了。”
她看到这条信息,隐隐觉得不安。
本想着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让陆星涵看出来了。如果陆星涵能看出来,那……会不会被九爷发现……
她心绪不宁,最后索性关了手机,闭目,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星深湾内。
当陆司深收到警方的信息时,一脸惊疑。
凌潇半夜跑去墨色酒吧被人打到住院?
下午凌潇说的话犹言在耳:“司深,我最近受了点风寒,怕传染给君晏。今晚我还是回公寓住。”
所以,感染了风寒,却跑去酒吧?
陆司深眸色骤冷,他这个助理,行事越来越诡异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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