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沈君默。
虽然自己以前在电视上经常能看见他,即使自己之前匆匆一瞥,可都没有现在真实。
沈君默眼底有情绪暗涌,他哑着声音开口:“你什么时候和陆温学走得那么近了。”
他想起从前叶瓷信誓旦旦说喜欢自己的模样,一时间他的心跳如擂鼓。
却没想到叶瓷只是沉默的垂着头,似乎不愿回答。
叶瓷没想到阔别许久,沈君默竟然会这样问自己,她垂下了眼睫,眼底是浓重的悲哀。
沈君默的垂着手紧紧攥着拳头,他猛地抬手,指骨擦着叶瓷的脸颊而过,落在她身后的墙上,鲜血霎时缓缓滴落。
叶瓷双眸忽然间睁大,然后连忙回过头握着他的手腕,她看着手掌渗出的血迹,顿时埋怨道:“沈君默,你这是干什么?!”
沈君默却没有管手上的痛意,他的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他沙哑着嗓音开口,声音低沉却又性感:“你以前不是喜欢我么?你刚刚和他又在做什么?”
说完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唇瓣。
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能够想起初次见面那天,叶瓷那双清澈的眼睛,她那时候信誓旦旦将他护在身后。
午夜梦回的时候,几乎成了自己的梦魇。
叶瓷垂下了眼睫,张了张唇解释道:“他是我的好朋友。”
她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继续说:“你也说了是以前,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温学哥帮助江氏让我爸的公司起死回生,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沈君默的脑海里却回想着刚刚叶瓷和陆温学有说有笑的模样,她现在却告诉他,他们只是朋友。
朋友之间,怎么可能那样亲密?
她以前只会对着自己笑,可如今,她却对着陆温学展露笑颜。
而现在她却说,让一切都过去……
沈君默的唇角蔓延着苦涩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不会过去的!”
他的眼底有暗潮闪动,心脏在这一刹那碎裂开来。
两人的目光对视良久,沈君默薄凉的唇落了下来,她睁大了眼睛,然后反应过来伸手推拒着。
可她的动作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他眼睛通红一片,哑着声音开口:“叶瓷,曾经是你主动走进我的世界的,你怎么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君默眼底汹涌着情绪,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吻上了那张唇。
“放开我,沈君默。”叶瓷用力的推拒着,连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沈君默置若罔闻。
唯有心里如敲鼓般急速的跳动告诉着他,不知何时,他早已对叶瓷动心。
也许是从初见,那个胖胖的小女孩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将他护在身后开始……
这样的思绪仅一刻,就被怀中陡然的空落惊醒。
沈君默看着她退后的小动作,唇角一抹苦涩的笑容浮现。
而挣脱开他怀抱的叶瓷,忙不迭的往一旁退了几步,眼圈一片红。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张了张唇瓣:“沈君默,我们先好好谈谈吧。”
咖啡厅。
叶瓷招呼着侍应生过来,却没料到侍应生张了张唇:“是江小姐啊,诶?那位陆先生呢?”
空气在一瞬间冷凝成冰,降温了几度。
她闻言尴尬地笑了笑:“两杯美式,谢谢。”
咖啡很快上来了,沈君默手握着杯沿,指骨都有些泛白。
沈君默不知道为何,心中涌现出巨大的恐慌。
他的唇边泛起苦涩的笑容,他们坐在窗边的位置,潮湿的冷风吹凉了他身上的体温。
也吹凉了他日渐滚烫的心,他的薄唇轻启:“要说什么?”
叶瓷侧过脸看着男人精致的五官,喉间微涩。
两人的目光交汇,叶瓷过了很久压下心中的情绪,语气淡淡地说:“沈君默,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记不清自己有多久,追逐着沈君默了。
好像自从第一次见到沈君默起,她便一直在他的身后跟着他。
从小到大,自己被沈君默拒绝了多少次,她却始终都记得。
叶瓷仰头将杯中的咖啡喝了下去,苦涩的咖啡的味道弥漫着唇齿,竟然比不上她心中的苦涩。
沈君默微微一愣,好半天都未说一句话。
她握着杯沿的手渐渐冷却,冷风吹拂,她的心在这一刻如坠冰窖。
原来一直以来记着的那个人只有自己。
叶瓷垂下眼睑,扯动唇角勉强一笑:“你忘了吧,你忘了很多事,我明白的。”
沈君默闻言眸色一痛,一颗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他紧攥着咖啡杯沿,就连指骨都有些泛白,他凝视着眼前叶瓷娇小侧脸,他忽然觉得距离她宛如万丈远。
他长臂一伸,想要揽过她的肩膀,可叶瓷缓缓避开了他的动作。
沈君默眸底雾气弥漫,他沙哑着嗓子开了口:“我没有忘!”
说完不由分说的揽过了她的肩膀,可叶瓷的背轻轻耸动,她埋在他的怀抱里,听着他胸膛处强有力的心跳,泪如雨下。
好半天叶瓷才挣扎着起身,她看着他面前已经冷却了的咖啡,扯了扯唇角:“厉先生还是不要来找我了,我怕你又毁了江氏。”
她的眉目淡淡,但只有自己明白,当初在知道他盯上了江氏的时候,那时候她只觉得脚底发凉。
沈君默闻言愣住了,他神色染上了一丝焦急,他张了张唇解释道:“我不会再动江氏的,这是我的承诺。”
叶瓷却轻声笑了,语气悲凉:“承诺……你曾经也说你会娶我,却原来是把我当傻子一样随口答应的。”
沈君默顿时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沉默的攥着她的手,语气慌张:“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再动江氏了,和我回去好不好?”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到最后近乎哀求。
可叶瓷扯回了手,她呼出了一口浊气,她太累了,自己在A市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自己不用记得那些事了。
想念父母的时候,还可以偷偷回去远远看一眼,看着父母平安喜乐,这就已经足够。
她垂下了艳睫,眼中的情绪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