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陆霖劈柴烧火，乔尤芷做菜。
本就热，窜出灶台的火更是把两人热的满头大汗。
天将黑，乔尤芷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但沈母紧闭房门，说什么都不肯出来吃。
沈父难得拉下脸：“不吃算了，孩子累死累活做了顿好的，你还不领情。”
乔尤芷什么话也没说，和陆霖继续吃饭。
夜渐深。
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
饿了一整天又干了一整天活的沈母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摸黑走近厨房。
“死老头子，我不吃你就真不劝我吃，也不知道给我端进房里。”
借着月光，沈母掀开桌上的防蚊罩，除了一盘酱辣椒，什么也没有。
见状，她气恼地骂了句，转身准备回去睡觉。
谁知刚迈出一步，不小心被散落的柴火绊倒，整个人摔在地上。
脚脖子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口凉气。
“谁？”
乔尤芷拿着煤油灯走进来，一见沈母坐在地上捂着右脚踝龇牙咧嘴，连忙放下灯上前将人扶起。
沈母顿觉脸面过不去：“你个扫把星，故意把柴火弄倒，又等着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乔尤芷无奈：“我只是起来解手，听见厨房有动静才进来看看。”
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才问：“饿了吧，我去热饭。”
说着，乔尤芷掀开井水缸，拿出里面的饭菜。
现在没有冰箱，只能用土办法保鲜。
看着她利落的烧火热饭菜，沈母表情松动了些：“你是不是在里头下毒了？要不然能这么好心？”
“您是青淮的妈，是我的婆婆，我怎么可能下毒，况且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还想跟青淮白头偕老呢，才不会干那种事。”
乔尤芷头也不抬地翻着锅里的菜。
不一会儿，她便将热好的鸡肉和饭端到沈母面前，还给她倒了杯水。
“碗放着就行，明天我洗。”
说完，乔尤芷拨了下灯芯，让光亮了些才离开。
看着面前的饭菜，沈母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乔尤芷真的变了吗？自己之前那样对她，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乔尤芷摸黑回房，刚躺下就被陆霖捞进怀里。
“大热天的，搂一块也不怕热。”她推了推，放轻声音，“我吵醒你了？”
陆霖非但没放手，还靠的更近了：“我一直都没睡。”
乔尤芷正想问他是不是听见厨房的动静了，便感觉有只大手伸进了衣服里。
她呼吸瞬时急促了几分：“别……会被听见的……”
隔壁就是厨房，又不隔音，稍微有点动静都能被听见。
陆霖埋进她的颈窝，轻轻啃咬她白嫩的软肉：“只要你忍住不出声就好了。”
因为之前记挂着她流产，他忍了快两个月没碰她。
或许是因为晚饭时喝了点酒，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没一会儿，乔尤芷便觉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干净了，当那紧致的充实感在身下炸开，她情不自禁的娇吟了一声。
反应过后，立刻捂住嘴。
可这一声像是火苗，点燃了陆霖已经躁动的心。
他将浑身软绵绵的小媳妇搂进怀里，一遍遍轻咬着她绯红的耳尖：“雨甄，雨甄……”
乔尤芷只觉自己像被狂浪拍打的浮萍，被推出去又扯回来。
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
窗隙的月光透进来，照着她雪白玲珑的身体，陆霖眼神一暗，又怕她咬破了嘴，俯身吻住她，将她所有娇软的低吟咽下肚……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乔尤芷才觉身上的重量消失。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软趴趴地骂了句：“陆霖，你又犯浑…ᵚᵚʸ…”
话落，头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陆霖笑了笑，他的确有点浑了，总是让她哭着求饶，但那种感觉堪比禁品，让他难以戒掉。
吻了吻她的眼睛，将人搂紧了后，他也阖上眼。
托了陆霖的福，乔尤芷下午三点才起来，好在他已经把该干的活干完了。
沈母虽然不肯跟她说话，但脸色好了不少。
很快，外婆从部队赶了过来，沈家办婚礼酒席的事儿也被村支书传了出去，沈家院里院外，摆了十一二桌。
或许是陆霖和乔尤芷两人脸上幸福的笑，闲话少了不少，除了恭喜两个人百年好合，便是恭喜陆霖升营长。
折腾又热闹了一整天，乔尤芷疲惫地趴在床上。
陆霖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惹得她拼命推搡：“今天放过我吧，我真的没力气了……”
“我不动你。”
陆霖好笑地看着她山路十八弯般的表情：“不过等回去后得补回来。”
乔尤芷瞪了他一眼，认命地靠在他怀里：“今天我看见妈笑了。”
陆霖摸着她柔顺的黑发：“嗯，我也看见了。”
“等回去后，我想继续去军服厂上班，然后慢慢往金融方向发展，等挣了钱回来盖房子……”
闻言，陆霖皱起眉，听起来以后自己的媳妇好像很忙了。
乔尤芷感受着他的体温，不由想起上辈子狼狈的自己。
很多次，她都觉得上辈子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所以自己想通了，才有了现在的结局。
但唯一不变，是自己真的很爱很爱陆霖。
情到深处，乔尤芷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腰，仰头吻了吻他的嘴：“青淮，我爱你。”
柔软的唇和缠绵的话语让陆霖眼神一沉。
乔尤芷以为会迎接对方一样深情的告白，没想到陆霖直接把她衣服扒拉。
“你干什么……我，我说了我没力气了……”
“你有，不然还说了这么多话。”
感受着灭顶的充实感，乔尤芷又气又羞：“我，我只是想让你……也说爱我……”
陆霖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声音低哑：“我说了，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陆霖……你，你这个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
“……”
“雨甄……”
“我爱你，陆霖爱乔尤芷。”
1987年，边境。
漆黑的天空高挂着圆月，树林中的军用帐篷里亮着灯。
桌上铺着张大地图，上面放着张陈旧的黑白老照片。
陆霖摩挲着照片上乔尤芷的脸，熬红的眼睛流露出少有的思念。
“青淮，还没睡呢，是在想明天的行动……”
营长走了进来，见他又在看照片，不由收了声。
陆霖也没避着，只是敛去了眼底的情绪，起身敬了个礼。
营长摆摆手：“坐下吧。”
顿了顿，他忍不住说：“你跟雨甄离婚也快两年了，都不想再找个？”
陆霖摇摇头：“不想找了。”
“你说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吵得天翻地覆，等离了，心里又想着。”营长劝道，“实在不行，你回去找她吧。”
闻言，陆霖陷入沉思。
其实他说不上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乔尤芷，她明明那么得理不饶人，那么泼辣，那么喜欢跟自己吵。
可当她在自己生活里消失，自己却总是忍不住想起她。
深夜悄悄给他缝破洞的军装，一声不吭地帮怀孕的李文娟挑水，目送外婆离开时背过身抹泪……
其实，乔尤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陆霖沉声道：“我打听过了，她在村里跟着老会计干活，我想过了，等完成这次任务，回去找她好好谈谈。”
听了这话，营长欣慰，但还是不忘严肃提醒：“想清楚最好，但我还是要强调，绝不能让个人感情影响执行任务。”
陆霖立刻起身立正敬礼：“报告！绝对不会！”
营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早点休息吧。”
听着营长离开的脚步声，陆霖细看了看乔尤芷的照片，将它放在胸口的口袋。
等结束这次任务，他就去黄岭村找她。
天明。
陆霖带着人穿过树林，往岩公河的废弃渡口潜行。
一个月前他收到命令，配合公安堵截走私军火的罪犯，对方是携带大量武器和炸药的恶劣分子，他们必须要保持高度戒备。
伏在林中，一双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河中央缓缓驶来的船。
船靠了岸，几个黝黑壮硕的男人从船舱出来，警惕地四处张望几眼后抬出五个沉重的木箱，又把木箱抬上路边等候的卡车。
陆霖抬手一挥，士兵们立刻冲了出去。
‘彭彭’几枪，他将卡车轮胎打爆后起身跨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