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陆季迟知乎小说_(姜姮陆季迟)全文完整无删减版

时间:2023-03-03 23:02:5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你说你爱我的,我们现在就离开容城再也不回来了,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姜姮跪直身子双手攥紧秦北的衣领,企图用吻去引诱他。
可秦北却无情的别开了脸,让她的吻落空。
秦北唇角是沉雅的弧度,往下微弯,轻哼讥讽,说尽狠话:“姜姮,你还真是一条狗,谁对你好,就跟谁走?”
他失了对她的兴趣,眉心微拢,几丝嫌弃:“真脏。”
陆季迟的愤怒火焰再次被姜姮点燃,他弯腰伸手又一次拽住姜姮的长发,将她狠狠往后扯,语气冷漠嘲讽:“刚刚还说爱我,这会又变了?”
陆季迟凤眸大为不悦的微眯,目光深邃,令人发寒,“在我面前想吻别的男人?姜姮,你还真是个荡妇!”
秦北的话让姜姮久久缓不过神,满满的难以置信,任何疼痛在这一刻好似都不复存在。
她双眉紧蹙,眼含泪花,艰难的从嗓子眼挤出这个字:“脏?”
他嫌她脏了?
姜姮就这么注视着秦北,有种被扎心的难言之痛在体内迅速蔓延,她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恍若时光倒流,回到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他就是这般的清濯出尘,不染世俗。
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所以这段时日都是他在做戏?
好高超的演技啊!
姜姮原以为秦北已经够扎她心了,可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举动,不仅更加扎心,还彻彻底底将她推进了深渊与地狱。
只见秦北在自己手机上滑动了几下,找出了什么照片递给陆季迟看,戏谑的目光意味深长,“陆三爷,好好看看吧。”
“看看这个女人心里,到底爱谁。”
姜姮眉眼显露疑惑,不由得看过去。
下一秒,她顿时惊慌失措,心跳猛得加速。
竟是姜淮的照片!
这波炸弹来得猝不及防,让她措手不及!
姜姮慌张不已,连忙解释:“三爷,您听我解释,他不是...”
陆季迟直接反手甩了她一耳光,将她扇到地上,清脆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屋子里。
这回,连周祁与都生不出什么心疼了。
他拖着隐隐泛疼的腿走到沙发这边,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姜淮的照片,那双桃花眼啊,嗤,真像!
周祁与猛然想起那次在姜姮家里看到的画册,画中人的模样不就是现在这个男人吗?
她把他们当什么了?!
姜姮的脸在今晚挨了两巴掌,一边一个,掌印浮现,面色通红无比。
姜姮爬过来紧紧攥着陆季迟的裤脚,还在强撑着解释,软糯哽咽的哭腔打动不了在场任何一个男人了,“不是的,三爷,您不是他的替身,我不是因为他才跟你好的。”
“其实细看您跟他长得不像,你看啊,你们俩那双眼睛不像的。”
“姜姮,那我呢!”周祁与朝姜姮吼道。
他第一次这么愤怒生气,眼尾泛红,隐有泪光浮现,“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双桃花眼才喜欢我的?才愿意跟我在一起的?”
比起她不爱他了,他更接受不了她从未爱过他,或者是因为别的男人才爱他!
“怪不得你喜欢我的桃花眼,就因为长得像这个男人?”
“你就这么爱他?乐此不疲的找他的替身?”
所有秘密在今晚都公布于众了。
姜姮明白,这次她是妥妥阴沟里翻船,再也瞒不住了!
姜姮哭着摇头,“他死了,早死了。”
“就算是替身...”
姜姮的话还没说完,陆季迟紧紧掐着她的脖子死命往桌子上磕,全然不顾她的生死了。
“姜姮,你他妈哪来的胆子敢拿我当替身!”陆季迟怒发冲冠,大声怒吼。
姜姮被磕得眼前一片漆黑,视觉再次骤然消失,好像真的要磕出脑震荡了。
秦北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慢悠悠说道:“她跟姜淮在一起十年,第一个碰过她的男人是姜淮。”
时至今日,陆季迟终于明白姜姮手指上的H纹身到底是谁了!
藏得可真是够深啊!
陆季迟身上充满了戾气,骂道:“贱货!妈的!”
周祁与脸色猛然大变,他一直以来最引以为傲的事都是假的?
周祁与怒极反笑,笑声有些渗人,传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视线落在姜姮身上,大为失望,“姜姮,你在我之前还有男人?”
“当初你说是第一次,原来都是骗我的!”
她可真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把他们骗得团团转!
陆季迟手上不断用力,一下又一下,姜姮的额间很快就被磕出了鲜红的血,看起来狼狈至极,十分可怜。
半响,陆季迟才终于放手,任由她往地上倒去。
姜姮视线还是黑的,她伸出手想要去抓秦北的衣袖,热泪一行行往下流,怎么也想不明白秦北这么做的原因。
“秦北,为什么?为什么?”姜姮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带着点崩溃的喊叫。
秦北缓缓蹲下身子,骨骼分明的手指不带一点温度擦拭着姜姮眼角的泪,声音低沉醇厚:“姮儿,以后别轻易相信男人。”
秦北忽然靠近姜姮,在她耳畔轻声说出一个更为劲爆的秘密:“我骗了你,其实姜淮没死。”
姜姮整个人呆愣住,“没死?”
她止不住的颤抖身子,呢喃:“没死..”
秦北这波不是扎心,而是诛心。

第一百零三章  从未
“姜淮没死,可你永远见不到他,永远。”秦北继续杀人诛心,语调冷漠得似冬日寒霜。
那一字一句宛如尖锐锋利的银刀,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扎在姜姮心上,都快要把她的心剜出来了。
那般绝望窒息的痛。
她好不容易慢慢接受了姜淮去世的消息,可现实又狠狠捉弄了她一番。
姜淮没死!
她的阿淮没死!
“他不会爱你了,他忘记你了。”
秦北清楚知道,这个秘密一说出口,无疑是把姜姮狠狠推了出去,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而他,终其一生都不能跟她好好在一起。
他的身份,他的家族,他背负的一切,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从一开始就是做戏,就是骗局,就是玩弄。
比起让姜姮感受死亡前痛苦的绝望,他更像是亲手给自己铸造了死路,一道铜墙铁壁,他跟她之间,永远回不去了。
姜姮连忙摸索着拽住了秦北的裤脚,哭得撕心裂肺,泪珠一颗颗往下掉落,无比凄惨可怜。
她大声问他:“你知道阿淮哥哥在哪对不对?告诉我他在哪好不好?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啊!”
说到最后,姜姮声嘶力竭的求他,眼泪奔涌而出,情绪从未这般激动,卑微至极:“我求你!我求你了!”
“秦北,我求你!”
“告诉我阿淮哥哥在哪好不好?”姜姮苦苦恳求。
秦北盯着姜姮看,她哭红了脸,白皙的肌肤因缺氧而憋红,甚至连天鹅颈都微微泛红。
秦北清透寡欲的眸子划过异样的光芒,微妙而复杂。
他微怔住,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好似心脏正在被什么缠绕着,紧攥着,莫名很疼。
这种奇怪情绪并没有存在太久。
秦北眼皮微微压低,明澈的浅茶色双眸透着复杂意味,在姜姮耳畔无情狠心道:“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
忽然,他抬起修长的手指,稍一用力,便扯断了姜姮腕间的红豆手链。
好似在嘲讽,她跟姜淮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一扯就断!
红豆瞬间掉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响了好一会。
那一刻,姜姮的信仰仿佛彻底崩塌,一直以来都绷紧的神经刹那间松弛。
她漂亮的月牙眼哭得通红,眼前仍是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跪在地上极其心疼的捡着红豆,口中呢喃:“这是阿淮送我的,一颗都不能少。”
姜姮觉得越捡越多,好似永远捡不完一般。
另外两个男人就这么冷眼旁观,甚至有那么一丝报仇的痛快和爽感。
她把他们当替身,一个死人的替身!
陆季迟和周祁与皆出身显赫,地位尊贵,向来骄傲的两人岂能做别人的替代品!
一股嫉妒之火萦绕心房,久久不散。
两人以前只以为姜姮是单纯的喜欢红豆手链,却不曾想,她喜欢的是那个死人!
因为跟他有关,所以这般珍视喜欢?
姜姮握紧满是红豆珠子的手,朝秦北决绝喊道:“秦北,我恨你!我恨你!”
他千不该万不该,拿姜淮的事骗她!
还弄断了她跟姜淮的定情信物!
他真的让她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绝望,先是带她上天堂,后又推她入地狱。
看着姜姮这般仇视的神情,秦北心尖微抽,甚是难受,有些窒息的呼吸不上来气。
她恨他了!恨他!
“我恨你!”
在姜姮又一声悲凄哭喊中,她情绪激动的一口喷出了鲜血,甚至之前被陆季迟摁着磕伤的额头也缓缓往下流淌血液,顺着鼻梁,划过眼角,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嘀嗒嘀嗒落着。
她这副模样,凄惨狼狈至极,脆弱的像是纸片,只需一阵风便能吹死她。
秦北见姜姮毒发,微有些于心不忍,他起身离去。
在走到门边时,秦北敛眸阖目,手中随意捻动佛珠,声音冷得像是冰窖,没有一丝温度:“陆三爷,别忘了我要的东西。”
陆季迟正忙着解腰间皮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完美得像是工艺品,没有一点瑕疵,他手背青筋突兀起伏,力量感十足。
“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秦北走之前,又提醒了句:“她有幽闭症,很怕幽暗的封闭空间。”
“害怕被鞭子抽打。”
秦北离开了,房间里只剩陆季迟跟周祁与。
姜姮跪坐在地上,视线开始恢复,模模糊糊的能看见几丝光明,数不尽的红豆珠子落在地板上,任由踩踏。
极致的悲伤是笑。
姜姮哭着哭着笑了起来,眼角仍旧不争气的接连往下流泪,一直都在重复着:“阿淮哥哥没死,阿淮哥哥没死...”
她哭腔哽咽悲鸣,含了浓郁的悲伤和绝望,“阿淮不要忘忧了,不要我了,不会回来找我了。”
姜姮脑海里满是姜淮不会再爱她的念头,所谓崩溃不过如此。
全世界都可以不爱她,但唯独姜淮不可以,她接受不了。
不管是陆季迟、周祁与,还是秦北,他们爱不爱她都无所谓,她只在乎姜淮!
只要姜淮!
周祁与走近将姜姮从地上拽起来,压在沙发上,双手攫住她胳膊,同样也是哭红了眼,带着委屈、伤心、失落,狠厉质问:“姜姮,你就这么爱他吗?”
“那我呢?我算什么?”
周祁与不顾形象,飙出泪,大声嘶吼:“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他声音忽然又降低,颤抖着身子,声音满满的气闷愤恨,却更像在自嘲:“为什么不能只爱我?你真心爱我一次很难吗?”
这个生日将会成为他的噩梦,只要一想起就痛彻心扉。
一向骄傲高傲的周小少爷做了别的男人的替身,他是不是还得庆幸自己有姜淮这双桃花眼?还得感谢姜姮让他有机会接近她?
姜姮缓缓转动着双瞳直视周祁与,两人四目相对,哪里还有什么爱意?
她眸色黯淡无光,失了精气神,打定主意要跟他恩断义绝,说着狠话:“对,我不爱你,从未爱过你。”
“我所谓的喜欢,就只是因为你的桃花眼跟阿淮很像,仅此而已。”
“从未爱过?”周祁与边哭边笑,被姜姮伤透了心,重复姜姮的话,“仅此而已?”
他已经这么容忍她了,大度到不介意她喜新厌旧、三心二意,玩弄多个男人,可她还是不肯要他?
甚至从来就没真心爱过他?!

第一百零四章  地狱
周祁与被现实击溃,身形踉跄后退,面容悲戚,失魂落魄的摇头,声音逐渐升调:“姜姮,你狠!你好狠啊!”
“你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
“我们在一起两年!两年啊!”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你当真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姜姮勉强用眸间那一点光明看着周祁与,朦胧的浅薄白雾里映着男人黯然神伤、不堪一击的身影。
在一起两年,是条狗都有感情。
姜姮现在根本没心思去跟周祁与纠缠,去讨论爱不爱的事,她满脑子都是姜淮,那是她最爱的男人啊。
可姜淮不要她了,忘记她了,即使活着也不会回来找她了。
“我不要你了,你滚啊!”姜姮肆无忌惮的对周祁与吼道,话里带刺,狠狠扎着周祁与的心。
她更多的像是找到了个发泄口,尽情释放自己的坏情绪。
“凭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周祁与不服气的咆哮,太过激愤的情绪让他脸红脖粗,眼泪随着话语一起飙落。
招惹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像一年前那样说不要就不要?一点责任也不想负?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陆季迟凤眸微眯,眼皮单薄冷冽,狭长的眸掠过阴鸷狠厉,黑瞳幽深仿佛笼罩了层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他随性玩弄手中的黑色皮带,冷漠的看着这对‘鸳鸯’,见证了姜姮的薄情寡义,知晓了她对一个死人的情真意深。
陆季迟从未见过这么胆大的女人!
以前他觉得她不争不抢挺乖巧识趣,加之还偶尔会撒娇逗他开心。
可现如今看来,全然是她把他当成了情人,贪图的就只是他的脸!
占据主导地位的不是他!
“祁与!”一道浑厚低沉的男人声音袭来,沉稳威严。
周老爷子周鸣少时从军,即使年过半百,也仍旧身板挺拔,像是高山之上的青松,有股子年长的威迫感。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多岁。
周祁与闻声望过去,对男人的到来极其意外,他下意识唤道:“爸。”
周鸣向他走近,语气不善:“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父子俩站在一起,身高差不多,不过周鸣的气场要更加威严强势。
周祁与的桃花眼遗传了周鸣,父子俩的眉眼甚是相像。
面对亲爹,周祁与微微垂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挨批。
此刻气氛甚是压抑。
姜姮的视线也只是清明了一点,对于周祁与亲爹的长相,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儿子随爹。
当着陆季迟的面,周鸣二话不说直接扇了周祁与一巴掌,训斥道:“看来是我骄宠你太过,养得你无法无天,竟让你这般不知道德廉耻,连自己兄弟的女人都玩?”
在来的路上,他听陆绾绾说了周祁与跟陆季迟抢女人这事。
怪不得最近周家账上走了许多资金。
为了个女人,简直没出息!
周祁与也接连被人扇了两耳光,是真的委屈死了。
“她是我的,她先跟我好的。”周祁与眼尾通红,倔强固执地说:“我没跟迟哥抢。”
明明他才是姜姮的男朋友,他才是正牌!
而且陆季迟都跟姜姮分了!
周鸣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姜姮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血泪融合在一起,模糊了面容,却仍能看出有多娇媚漂亮。
她的眉眼!
好像那个女人!
周鸣眸中陡然划过复杂的光芒,神色愈发深邃。
这张楚楚可人的脸蛋啊,这双仿佛会说话的月牙眼啊,跟当年那个女人还真是像极了。
说是母女都不为过。
周鸣不动声色地将放在暗处的手握紧,下颌微微绷起,再次看向姜姮的神情里带了点恨意?
无人察觉。
“将小少爷带走!”周鸣朝身后管家吩咐道。
“你是我的!”周祁与望着姜姮,不死心也不甘心。
原以为在今夜会留下美好的回忆,他还打算跟她求婚,可现实终究残酷,他的生日过成了噩梦。
随之,周鸣亲自给陆季迟寒暄赔罪:“祁与还小,不懂事。”
“望三爷见谅。”
哪怕是面对着比自己高一辈的长辈,陆季迟也俯视惯了,微微颔首,简单回应:“只要他对绾绾好,便一切都好。”
周祁与不想离开,想跟姜姮在一起,哪怕真死一块也行,到底说不上来是偏执还是恋爱脑。
可周鸣还是让人强制将他拽走。
瞧周祁与哭得那凄惨样,简直跟失恋了似的萎靡不振,周鸣恨铁不成钢。
“老爷,其实少爷挺像您的。”周鸣的随身亲信周九说。
周鸣冷哼了声:“像我?我可不会给女人当舔狗。”
再爱也有度。
..
姜姮默默看着周祁与被他亲爹带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陆季迟。
真正的地狱酷刑才刚刚开始。
果然。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陆季迟手拿皮带步步靠近她,那皮鞋磕在地板上的声音阴冷森寒,极具穿透力,一下下击打着姜姮的心脏。
姜姮凭着那一点朦胧视线摸索起身,极其害怕的后退着,“三爷...”
陆季迟从小位居权力顶峰,俯瞰惯了,极少有人敢干出这种玩弄欺骗他的事来。
姜姮是第一个!
也会是最后一个!
姜姮步步后退着,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猛然摔在地上。
眼前男人眸间显露一副与生俱来的傲慢狂妄、不可一世,完美的薄唇溢出似笑非笑的讥讽,仿佛高高在上的尊贵国王蔑视他那低如尘埃的卑贱子民。
“姜姮,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陆季迟声音有些毛骨悚然,寒气渗人。
“我之前说过,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断了你的腿!”
向来心狠手辣、残暴无情的陆三爷能有什么心软?
从姜姮拿陆季迟当替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错了,就该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好结果。
姜姮恐惧胆寒的摇头,“不要,我不要。”
陆季迟将脱下的衬衣用力砸在地上,露出精壮的肌肉,“不过,在断腿前...”
“先G死你!”
下一秒,猛虎扑食,他突然朝她冲了过来。
陆季迟连脱她衣服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掀起裙子。
姜姮出于本能的抗拒着,“别碰我!”

第一百零五章  白山
“你滚!滚啊!”姜姮疯狂蹬着双腿反抗。
“我不要被你碰!”
陆季迟如同被触碰到逆鳞般,冷酷嗜血的面容刹时阴云密布,黑沉沉的,强大的压迫感蔓延在整个房间里。
他瞪着双眸凝视姜姮,轻扯起淡色薄唇,含着讥讽嘲弄道:“就你这副破烂身体还装什么矜持?”
陆季迟深邃高挺的鼻梁遮挡着光源,让他整张脸在灯光下昏暗深沉,阴冷无比。
似想起什么,他神情怪异,“叫周祁与老公?”
“你就这么廉价不要脸?”
随着手臂肌肉的晃动,裙子布料在他手中脆弱的不堪一击,一声声撕扯响彻屋内。
“那不如就在你们这恩爱小屋里G你,毁掉你们所有记忆。”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仿佛一道枷锁,禁锢她的灵魂,让她逃无可逃。
“不要!我不要!”
棕色微卷的长发压在白皙纤细的脖子下,姜姮挣扎昂起脖颈,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不服输的与恶人对抗,被残忍毁坏的翅膀扑腾掉落着破败灰白的羽毛。
陆季迟将人死死摁压在身下,单手便能将姜姮两条胳膊钳住举到其头顶,顺手拿过皮带牢牢绑起,任由姜姮怎么挣扎也无果。
陆季迟将她扛在肩上进了主卧。
客厅里,那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还在亮着,微弱的烛火时不时扑灭闪烁。
主卧里。
迎面对上的便是床头挂着的一副照片。
姜姮被周祁与抱在怀里,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一个穿着小白裙,两人笑得十分开心,明媚灿烂。
典型的模范小情侣模样,着实有许多美好回忆呢。
陆季迟越看越觉得刺眼。
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玩了自己兄弟的二手货!
是不是姜姮对任何一个男人都能笑得这么风情娇媚?极尽勾引?
姜姮被陆季迟暴力扔在床上,翻过身想要爬下床。
男人温凉的手指覆盖上她纤细的脚踝,紧紧攥住,猛得一把将她再次扯到他身下,她后背撞上他坚实的胸膛。
陆季迟单手摘下金丝眼镜,随意扔到一旁,目光犀利冷锐,发出几丝轻嗤:“喜欢这样被弄?我成全你。”
姜姮双唇颤抖得不像话,她视觉已经恢复了大半,能清晰的看清楚此刻陆季迟的面容有多狰狞凶恶,黑眸里透着阴森幽光,冷厉可怖,戾气浓烈。
“我不要被你睡!你滚开啊!”
不管姜姮双腿蹬得有多激烈,都挣脱不开陆季迟的掌控。
小腿肚被他暴力捏住,抬了起来。
“不要被我睡?那就是想被你那个死人初恋碰?”
陆季迟深深咬牙嘲讽:“你倒是去把他挖出来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G你!”
一个死人还让她这么惦记?
在她眼前,他全然不如一个死人?
莫名被激起的胜负欲让陆季迟不肯认输。
向来都是他赢过别人,岂能让别人踩在他头上。
恣情傲物四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秦北是在姜姮耳边小声说出姜淮没死的消息,为了诛心、毒心,所以陆季迟并没有听到这事。
“他没死!没死!”
“我不准你说阿淮哥哥!”
姜姮死命维护姜淮,不管不顾的挣扎,激动之余又喷出好大一口鲜血。
白色床单瞬间被她的鲜血染脏,那血液晕染开的速度很快,像是娇艳欲滴,热烈盛开的红花,却也过分惊悚骇人。
陆季迟见姜姮又吐血了,并不在意,没心思去管她的身体状况,眸间冰冷得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姜姮这女人不能对她好,要不然就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他对她算好了,可她竟敢一而再的欺骗他!
男人冰冷薄削的唇带着毁灭性的狠厉啃咬,仿佛要同她的骨血一起吞入腹中,什么都不留。
姜姮的失控尖叫声梗在喉咙,疼得发不出声音,湿润润的眼眶不停翻滚着泪珠。
她面如死灰,失神望着天花板,虚弱苍白的唇上下触碰着,吐出浅浅的声音,无意识呢喃:“阿淮哥哥,阿淮哥哥...”
“我的阿淮没死,他没死。”
陆季迟再次暴怒而起,眉宇间显露煞意,十分不爽她口中叫着别的男人名字,摁着她的头,撕碎她的幻想:“他死了!死了!”
“他就是一个死人!”
姜姮眸中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掉落,呜咽着痛苦,执拗固执地跟他对峙:“阿淮哥哥没死,我的阿淮没死!”
“他没死!”
这次姜姮接连喷了两口鲜血,身下床单被染得愈发严重。
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晚自己会一直喷血?
“就算没死,我也能杀了他!”
无处可逃的疼痛犹如坠入深渊,也像被扎破的皮球,顿时浑身软绵的松懈下来,姜姮倒在床上无力动弹。
那晚,陆季迟还见过姜姮和姜淮的接吻照。
他第一次发现姜姮眼里全是爱,对另一个男人极为深沉、炙热的爱。
就好似全世界男人都不如一个姜淮!
爱到了骨子里!
他不嫉妒,只是不甘心、愤恨。
不甘心姜姮拿他当玩物,把他给玩了,让他跟周祁与兄弟相残。
..
白山别院。
陆季迟已经半年多没来过这里了。
雕刻着黑龙的古艺铁门被打开,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院中,陈京率先下车为陆季迟开了车门。
彼时正值盛夏落日,西沉的阳光洒落大地,照耀在男人的黑色发丝上,勾勒出金色光泽。
男人身姿颀长挺拔,黑色西装给人的压抑感直冲心头,眉眼透着一股冷漠薄情,如高高在上的王,散着凌厉矜贵的霸道气势,习惯了高位带来的绝对权力和威压。
所有佣人纷纷弯腰行礼,恭敬道:“三爷好。”
陆季迟怀中抱着处于昏迷状态的姜姮,她浅色裙子上还有血迹。
听闻动静,一只两岁的糯米团子从大厅跑出来,欢喜的朝陆季迟扑过去,口中软糯甜甜唤着:“爸爸。”
“小小姐,担心台阶。”佣人在身后喊着。
陆季迟居高临下的睨了眼陆熙,完全不像是在看亲闺女,声音含着几丝冷意:“滚开。”
“爸爸。”陆熙微微噘嘴,委屈的又喊了声。
她那水润润的黑色眼睛像极了两颗葡萄,泛着水光,极其漂亮,完美继承了亲妈虞听的好基因。
陆季迟没理会她,吩咐道:“去开地下室的门。”

第一百零六章  囚禁
“三爷。”女管家馥姨恭敬唤道。
陆季迟在看见自己奶妈时微微颔首,是跟别的佣人不一样的待遇。
馥姨看到姜姮,稍有吃惊的呢喃:“滢滢小姐?”
但她也只是惊讶了一秒,又细看了眼才发现不是沈滢。
白山别院比较特殊,这些年能被陆季迟带来的女人也只有沈滢,就连四小姐陆绾绾都不曾来过。
馥姨眸色暗了下来,她在陆家当保姆几十年,是看着陆季迟和沈滢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天造地设。
在陆家,人人都知沈大小姐未来会是三少奶奶,当家主母,是容城最尊贵的女人。
陆熙追上来伸出小手,嚷着:“爸爸,要抱抱。”
馥姨将小团子抱起来,识趣的带她远离这里,“小小姐,不要打扰三爷,我带你去院子里玩。”
陆熙虽然名义上挂着陆季迟闺女的身份,但实际跟他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当年虞听偷生下孩子,陆季迟派人没日没夜的找了她三天才找到,做过亲子鉴定才知道这孩子父亲另有他人。
..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陆季迟将姜姮直接扔在水泥地面,发出了好大一声巨响。
她身上的连衣裙轻而易举被脱下,雪白肌肤上印透着骇人伤痕,都是他一掌一指亲手弄上去的,狼狈不堪。
也不止她,就连他身上也被挠出许多爪痕,昨晚她反抗的太过厉害。
以前从未这般贞洁烈女。
陆季迟脱下西装外套,想起秦北的话,瞥了姜姮一眼。
疼痛让姜姮有了反应,她被迫从睡梦中醒过来,被皮带绑了一夜的手腕生出深深红痕,狼狈凄惨。
姜姮缓缓睁开眼,漆黑的氛围让她瞬间惊慌不已,仿若回到了小时候,在经历着身体和精神的双层摧残。
她身形害怕颤抖,整个人抖得像是筛子,哭腔凄凉绝望:“别打我,不要打我。”
“姮姮很乖很乖,真的很乖,姮姮会听话的。”
“妈妈,别不要姮姮。”
姜姮蜷缩起身子,缩在墙边,小小的一团,甚是可怜。
她神色异常痛苦,比起那段噩梦,现在身上的痛都微不足道。
为什么那么喜欢姜淮,因为只有姜淮会一点一点用行动告诉她,如果他不能将她拉出地狱,那就陪着她一起坠落沉沦,在地狱给她建造天堂。
昔日姜淮的话语——“别人有的,我的公主都要有。”
“公主不必踮脚,自有我为你弯腰。”
“我帮亲不帮理,只要公主开心,欺负谁都可以。”
她有病,而姜淮就是她的药。
两人最相配。
“疼,好疼,姮姮疼。”
“别打了,姮姮知道错了。”
姜姮的浓烈哭腔传遍昏暗房间,无言的恐惧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怎么惩罚她都可以,唯独不要用这种方式!
“妈妈,姮姮知错了,别把我扔在这,求您别不要我。”
“姮姮会听话的,会好好听话的,姮姮会做妈妈最乖最乖的女儿。”
“妈妈不要打姮姮了,姮姮疼,好疼好疼。”姜姮拼命摇头求饶,哭得分外委屈,声音抽泣哽咽,泪珠大颗大颗砸落。
随着抽抽噎噎的呜咽,还有鲜血的直喷而出。
猩红血点有一些都飞溅到姜姮脸上,一小点一小点的。
姜姮不知道自己这二十几个小时里流了多少血,昨晚那一整张床单都成了红色。
陆季迟冷漠看着姜姮悲鸣绝望的抱紧自己,染着哭腔不断求饶,他黑色眸子隐隐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不听话的孩子,该给个教训!
一而再的骗他,一而再的背着他勾引男人,一而再的拿他当别人替身。
踩在他的雷区上疯狂蹦跶,该死!
陆季迟蹲下身子,陡然捏住姜姮的下颌,逼她仰头望他,黑暗的氛围里依稀能看出满是泪水的漂亮面容。
他狭长眼尾上扬,凉薄寡情,手指用力,薄唇勾起的弧度带着嘲讽玩味地笑:“招惹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身体浪荡至极,心却对一个死人忠诚。”
“我是该骂你呢?还是该夸你呢?”
陆季迟伸手将姜姮抱起,让她白皙的背部抵在墙上,双腿揽住他的腰身。
男人宽大的手掌捏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狠狠搂紧在坚硬胸膛中。
“嗯。”姜姮仰头蹙眉,长发凌乱得都粘在两侧脸颊,身体一碰就疼。
她费尽全力撑着身子,瘦弱的手臂只能放在男人的肩头,仿若无骨。
“疼。”
陆季迟压低的眉眼满是煞气,在她耳畔咬牙一字一句道:“姜姮,别期望我能放过你!”
他凤眸微眯,透着阴鸷狠厉,用主宰者的地位打击她:“你最好祈祷姜淮真的死了,如若不然...”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抓来,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他!”
她越爱姜淮,他越恨自己当了替身!
一年啊,被她骗了整整一年!
陆季迟说得再多,都不如姜淮一句话。
姜姮脑海里不知怎的,忽然冒出姜淮的声音,那么冷漠绝情:“忘忧,我不回来找你了。”
瞬间,她泪意奔涌,猛得大哭起来,“不要丢下我,阿淮哥哥别不要我!”
“为什么都不要姮姮?”
妈妈不要她,姜淮也不要她。
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抛弃了她。
是不是不管她怎么做,都没人会要她?
姜姮的哭声不曾停下,悲惨凄凉地在隔音的地下室响了好久。
不管地下室里面怎么折腾,外面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上面的人依旧在进行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陆季迟穿好衣服离开。
“不要把我关在这,不要关我。”姜姮瘫坐在地上,拽着陆季迟的裤脚,苦苦哀求:“求您,别关我,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姜姮大哭起来,泪珠似雨般接连砸落,漂亮脸蛋都湿透了,“我害怕,三爷求您,求您别关我。”
裤脚的布料被姜姮紧攥于手心,陆季迟裸露在外的脚踝骨感分明,像是艺术品,白皙优美。
他冷酷无情,毫不怜惜道:“就是得让你知道怕,才能长教训。”

第一百零七章  不管(100钻加更
“三爷,东西给裴少主送去了。”陈京说。
东西终于调制完毕,陆季迟派人送去帝京。
他跟秦北的交易算是结束了。
一开始,陆季迟以为秦北是真的喜欢姜姮,碍于利益牵扯,他不想跟秦北硬抢人。
没必要为了个姜姮,损失自己的利益和名声。
直到后来...
他发现秦北根本就不爱姜姮。
或者说,秦北愿意跟姜姮在一起是权衡利弊之下的最优选择,他不图她这个人,图别的。
“嗯。”陆季迟在处理公事,这几日他都没去英艺,一直居家工作。
陈京递上岑墨的详细资料,“姜小姐之前确实跟他有些关系,至于有没有那方面的接触,目前还不好说。”
那方面,自然是上床。
陆季迟身形慵懒后倚,骨感分明的手指随意翻看着资料,视线瞄到年纪那一栏时微微停留,“还没成年?”
姜姮这个女人还真是身子轻,连男高中生都不放过?
小弟弟这一款她都吃?
陈京略微有些忧虑地说:“他以前给人当过一段时间的小白脸,被安城孟家大小姐包养过,身子可能不太干净。”
如果姜姮真跟他发生关系,然后陆季迟又跟姜姮睡过,那这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这事,陆季迟倒不担心。
姜姮虽然身子轻,那也不是谁都能睡,她自己还是很爱干净的。
陆季迟继续看着资料,生母那一栏,空白。
“父亲开车酒驾去世,他亲生母亲呢?”陆季迟问。
陈京摇了摇头,“查不出来。”
陆季迟合起文件夹,吩咐道:“明天把他带过来。”
姜姮的这些男情人,他要一个一个收拾。
裴寒楼、周祁与,那下一个目标就是岑墨。
他倒要看看,姜姮勾引了几个男人。
“英艺跟他的合同...”
陆季迟将文件夹甩在桌子上,金丝眼镜后的凤眸微微眯起,泛着冷锐凛冽,意味深长地说:“继续留着他,当过小白脸正好,长安俱乐部那边就需要他这样的人。”
长安俱乐部是容城陆家的地下灰色产业,目前由陆季迟掌管,做的都不是正规生意。
比夜色还声色犬马,娇奢淫逸。
“明白。”
馥姨一时没看住,让陆熙跑进了书房。
这小家伙从出生就喜欢陆季迟,哪怕跟她说了陆季迟不是爸爸,她也依旧叫着爸爸。
不过也是,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哪里懂得大人间的事。
她伸出小手,嘟着小嘴,小跑到陆季迟身边,抱着他的腿软糯糯唤着:“爸爸,要爸爸抱。”
陆季迟眉间划过烦躁之色,他对于虞听的这个闺女没任何耐心,要不是她亲爹...
陆季迟稍一动动腿便将陆熙推到地上,“我不是你爸。”
哪怕年过三十,他都没想要孩子。
沈滢常年跳舞,一直控制身形,体质不适合生养,一旦怀孕生子就代表她要放弃舞蹈事业。
可他不想让沈滢失去最热爱的事业。
之前宴许的话有道理,姜姮还有一个用处——帮沈滢生孩子。
馥姨连忙赶来,一把将陆熙抱在怀里,跟陆季迟道歉:“三爷,是我一时疏忽。”
陆熙还在盯着陆季迟,黑眸里涌上些泪花,委屈的瘪嘴:“爸爸不喜欢熙熙。”
她不过两岁,就能明白陆季迟对她的讨厌。
陆季迟最讨厌女人哭闹,不管什么年纪段,哪怕还是个孩子。
当初把陆熙扔到这,就是省得来烦他。
陆季迟剑眉微拢,声音威严:“赶紧把她带走。”
馥姨轻轻拍着陆熙的背,温柔哄着。
她看着陆季迟,犹豫再三,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句:“三爷,您跟滢滢小姐...”
那天陆季迟带姜姮回来,这般相似的脸,让她心生不妙,总觉得姜姮对于陆季迟很特殊。
一种不同于沈滢的特殊。
“馥姨,您越界了。”哪怕是从小养他长大的奶妈,陆季迟都讨厌被管教。
性情简直跟亲爹陆启东一模一样。
馥姨自是知晓陆季迟脾性的,没继续问下去。
临走前,馥姨处于本职,将事情禀报:“那小姑娘在地下室里每天都吐血,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她每次去送饭都能看到一地的血迹,人瘦了一圈,肤色白得吓人。
“不用管她。”陆季迟只当是姜姮情绪激动引起的。
..
周祁与在生日宴出逃,可谓是让周家丢了好大一个脸。
他被带回周家后,周鸣让人严格看管起来,平日里只允许他去影视基地拍戏。
《双生》这部戏差不多再来半月就能杀青,周鸣打算等拍完,立刻安排周祁与出国,断了他跟姜姮的念头。
到时再让陆绾绾去国外陪周祁与,两人朝夕相处,总能培养出一点感情。
没戏份拍的时候,周祁与便被软禁在家里,哪也不让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守着,上厕所门外都有人盯着。
周祁与着实烦得要死。
“半个月后,送你出国。”周行简刚从军队回来,身上还穿着威严的军装,裤腿扎进军靴里,身姿威武挺拔,不苟言笑,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命令。
周家人大都从军,唯独周祁与这个小少爷,任由发展,可见是真的宠爱。
闻言,周祁与反应极其大,“我不出国!死都不出国!”
“你们别想拆散我跟小姮姮。”
“祁与,爸还没把你扇醒吗?”周行简面上不动声色,但话里已经能听出怒意:“陆三爷的女人不是你能惦记的!”
“姜姮是我的,她是我的,是我先跟她好的!”周祁与固执极了。
“她爱你吗?没了周家小少爷的身份,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吗?”周行简声音很低沉,语调稍一升高就是不容置疑的威压。
“周家绝不会让一个攀龙附凤的女人进门!”
周祁与自嘲的笑了起来,桃花眼里满是失落,“她要是真贪图我的身份还就好了。”
只要一想起姜姮喜欢他是因为别的男人,他就伤心欲绝。
这辈子没见过比姜姮还狠心的女人了。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被她真心爱一次?
周祁与心里是真的嫉妒,好嫉妒,嫉妒死了,嫉妒一个死人。
就是这么一个死人能让姜姮多年不忘!
姜淮到底有什么好?
姜淮有的他都有,姜淮没有的他还有,为什么姜姮就是不肯真心爱他?

第一百零八章  女神
在两兄弟争吵之际,有佣人上来回禀:“四少爷,小少爷,绾绾小姐来了。”
周祁与不假思索,一脸不耐烦,直接说道:“叫她滚!”
他跟姜姮的事指定就是陆绾绾告诉陆季迟的,要不然陆季迟怎么会提前回国?怎么会那么巧找到他们?
比起周祁与的厌恶,周行简对陆绾绾印象还是不错的。
能嫁进周家的女人都得是豪门名媛。
“让她上来吧。”周行简对佣人道。
周行简别的事情可以尽情宠溺周祁与,唯独在结婚上,由不得周祁与。
甚至可以说,整个周家没人可以自由恋爱。
既然生在豪门望族,从小享受着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生活,那同样就要承受着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压力。
“你以前跟绾绾也挺好,就自从在帝京上了四年大学,全然被那女人迷了心窍。”
“不管你现在还喜不喜欢绾绾,都给我记牢了,陆绾绾是你未来老婆!”周行简训诫周祁与。
周祁与掀起眼皮看向周行简,决绝坚定:“四哥,我这辈子只会娶我心爱的女人,只会娶姜姮。”
“如果娶不到,我就出家!”
周行简眉头紧蹙,语气松了些,“你要是真喜欢,结了婚养在外面也一样。”
“我不会让小姮姮当小三,我会给她名分,光明正大的身份。”
周祁与觉得只有她嫁给了他,他才有安全感。
周行简:“周家不会同意!”
“那好啊,我跟她私奔,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比起来,周祁与到底年轻,会意气用事。
“惹怒了爸,他只会让你见到一具尸体!”周行简警告他这么做的后果。
..
姜姮这几天在黑暗的地下室里,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整个人苍白得不像话,似人非鬼,精神状况很差。
姜姮能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视觉、听觉都在退化,很多时候,陆季迟叫她,她都听不见。
唯独那疼感,无限放大,叫她生不如死。
沉寂窒闷的房间,愈发压抑,似有无形的手禁锢着她的心脏,让她承受最痛苦的极致折磨。
害怕和恐惧笼罩全身,姜姮夜夜难眠,根本睡不着,浓重的黑眼圈浮现,被摧残得没有一点精气神。
陆季迟时不时会来看她,大多是在问她,“知错了吗?还敢吗?”
姜姮看不清陆季迟的脸,就总是拽着他垂落的裤脚,“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求您,放我出去吧。”
她那凄凉的哭腔染上悲鸣绝望,求了他好多次,他都不肯放她出去。
陆季迟就像是个手持猎枪靠近捕兽夹的猎人,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无处可逃,一点点趋于绝望,仍在濒死挣扎的猎物。
她的生死,皆在他手。
姜姮也不知道到底被关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观念,唯一能计算时日的就是佣人来送饭的次数。
陆季迟再次来到幽暗的地下室,借着门外微光,他看见姜姮紧紧贴在墙壁,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婴儿时期在母体里的状态,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面容苍白,身形脆弱。
看来这几天,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也该好好涨个教训!
省得心里总惦念那个死人!
视线上移,陆季迟发现姜姮的耳朵正往外流血,他不由得眉间浅蹙,略有怀疑。
馥姨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姜姮的身体状况好像出了问题。
是他下手太过?
不过就是关个禁闭而已,还能关疯?
姜姮还在无意识呢喃,哭腔浓烈:“别把我关在这,妈妈不要打我,姮姮知道错了,姮姮再也不敢了。”
“姮姮会努力当妈妈的乖女儿,别不要我。”
“阿淮哥哥,我好想你。”
“为什么连阿淮哥哥都不要姮姮了?”
陆季迟弯腰将人抱在怀里,姜姮身子比以前还要轻,瘦了许多,脸也变小了一圈,昔日漂亮娇媚的面容被摧残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见这几日的幽闭对她伤害有多大。
“三爷,求您,别关我。”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哪怕只是被轻轻一碰,姜姮也觉得身体奇痛无比。
“疼,好疼。”
她就好像是个瓷娃娃了,一旦被磕到,就是粉身碎骨。
陆季迟将姜姮带出地下室,整整一周的囚禁,让她习惯了黑暗,乍一见到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姜姮靠着那点微弱听力,只勉强听到陆季迟说,“把她洗干净。”
“是。”
她被交给了女佣人,强制带去清洗身体。
卧室里。
陆季迟穿戴整齐,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他骨节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透明酒杯映射着殷红指腹,还有绿色扳指。
看起来斯文正经,实际上手狠心辣,杀人不眨眼。
薄情寡义。
姜姮一进来,就撞进他那如曜石般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犹如深渊。
“给她打药。”陆季迟冷声吩咐。
在姜姮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陈京上前控制住了她,拿着针管给她注射了不明液体。
“我不要注射,不要!”姜姮奋起挣扎,情绪激动。
陆季迟走过来,冰冷的手指捏起她下颌,一个周的囚禁折磨让她的小脸蛋上几乎没了肉,再瘦下去可真就要瘦出骨头了。
“放心,要不了你的命。”
陆季迟瞥了眼陈京,“把人带进来。”
“是。”
姜姮不知道主仆两想干什么,只觉得体内涌上一阵燥热,并不陌生。
那是情药?
陆季迟坐回到沙发上,身形后倚,姿态慵懒,漫不经心的抽起烟,如狼隼般的深邃黑眸微眯,紧紧盯着姜姮看。
姜姮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要给她注射情药,药效便很快席卷脑海,一片空白。
男人身上的雄性味道吸引她上前,想要与之亲密。
陆季迟就这么坐着,任由她勾引。
“难受,好难受。”
姜姮丧失意识,不由自主的跪在陆季迟脚边,双手撑在男人大腿上,讨好他。
岑墨上半身被牢牢绑着,嘴里塞了白布。
当他被人推进房间时,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
姜姮趴在陆季迟的腿上,那么主动,那么诱人。
岑墨瞬间瞪大了双眼。
在他心里,姜姮是不可触摸的女神,碰一下都像是在玷污她。
可陆季迟却这么作践她!

第一百零九章  表白
岑墨生气了,很生气。
他双手紧攥成拳,神色变得难看恼怒,胸脯剧烈地起伏,眼里燃烧怒火,奋力挣扎着。
可他的嘴被牢牢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盯着陆季迟,眸间的愤怒火焰似乎要喷射出来,灼烧死面前这个男人。
一向平淡冷漠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可怖,如同优雅的猫突然尖叫,露出尖锐的牙齿,进入攻击模式。
陆季迟冲他不屑地轻哼,嘴角微微扯动,满是蔑视鄙弃。
陆季迟慵懒随意的吐着烟圈,那浓烈缭绕的白雾拢得他面容有些模糊,却仍旧能明显看见溢着冷锐寒光的凤眸,像极寒之地的冰川,冷得彻骨。
被药效控制住意识的姜姮根本察觉不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她仰头看向陆季迟,男人幽深的黑色眼瞳里正倒映着自己,小脸脆弱苍白至极,有所病态。
下一秒,姜姮亲上他脖间突出的喉结,那喉结侧面有颗极小的褐痣,衬得冷白修长的颈,格外性感。
男人凌厉而冷冽的面容,轮廓深邃,疏离淡漠,比起姜姮的火热,实在过于冷静。
陆季迟感受到细细密密地吻落在颈间,她十分渴求于他。
眼尾不自觉泛起勾人涟漪,姜姮根本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有多诱人。
陆季迟修长的手指捻了烟,捏起姜姮下颌,故意嘲讽:“有别的男人在场,这么兴奋?”
姜姮被迫撑着脑袋抬头跟陆季迟接吻,仰头的姿势让她并不好受。
他带着掠夺的啃食,声音越发暧昧,逸出隐约模糊的尾音,缱绻情浓。
陆季迟将姜姮抱在怀里,朝柔软的大床走去。
路过岑墨身边时,陆季迟无情踹了他一脚,似在嘲讽他的软弱无能,任人拿捏。
“你想睡她,也配?”
黑色的西装裤顺着长腿掉落在地。
床边纱幔落下,白日欢爱。
..
岑墨接连知道了姜姮有三个男人。
而且一个比一个有权势,有地位。
他简直渺小得像是蚂蚁,别人踩一脚,他就得死。
完事。
陆季迟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挥手让人给岑墨松绑。
他瞥了眼岑墨,薄唇微扬,唇畔笑容若有若无。
还算是个男人。
得到自由的岑墨没有犹豫,一拳朝陆季迟挥舞过去,口中骂道:“混蛋!”
陆季迟侧头,轻而易举躲过。
随即,他抬腿踹到岑墨肚子上,用了很大力气,一脚将其踹飞三米。
陆季迟慢步走近,又抬脚狠狠踩上岑墨的头,居高临下的睥睨,轻蔑嘲讽:“不自量力。”
“你的命在我手里,生死全由我一句话。”
岑墨挣扎着要起身,却对抗不过陆季迟的绝对力量,陆季迟比他大十三岁,手段阅历都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比拟的。
“是你强迫姐姐的!”
“我强迫?还没看见她的放荡?”陆季迟气笑了,俯身将岑墨从地上揪着衣领拽起来,“是她主动求着我做。”
“姐姐不是这种女人。”哪怕目睹一切,现实近在眼前,岑墨也不愿相信姜姮会是那种身轻的下贱女人。
“你信不信,她也是这种女人。”
岑墨狠狠咬着后槽牙,有一股独属于少年的血性傲气,让他不甘屈服。
岑墨魅惑的丹凤眼沾染上怒意和愤懑,他挥起拳头,却在空中被陆季迟牢牢接住。
他那点身手,在陆季迟眼里根本不够看。
陈京想要上前控制住岑墨,被陆季迟眼神示意退下。
岑墨不服输的一拳又一拳挥舞着,但都没有打在陆季迟身上,反而被陆季迟还了回来。
岑墨挨了数十拳,鼻青眼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严重的内伤让他不受控制地喷出了一口血。
陆季迟的拳头力道只怕是已经打断了他的肋骨,疼得直不起腰。
陆季迟活动了下手腕,骨骼啪啦作响,他许久没见过这么硬骨头的人了。
原先戴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被扔在床上,陆季迟不戴眼镜时整个人的气质会显得极其威严森冷,有股子不苟言笑的压迫感。
金丝眼镜会冲淡几丝他的强势狠厉。
此刻,陆季迟硬朗的背头往下垂了几缕碎发,愈发帅气不羁。
他逆着光,面容模糊阴沉,落拓乌泱的身影笼罩着被打趴在地的岑墨,让人感受到压抑恐惧。
药效过去,姜姮神智恢复正常,扯过薄被遮挡,撑着上半身起来。
刚刚两人的对打,她看在眼里。
姜姮从未见过这么生气的岑墨,就连以前被孟安然的保镖殴打时,他的反应都没有这么激烈。
见陆季迟还要打岑墨,姜姮出声恳求:“三爷,别打他了,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陆季迟冷嘲。
“他的身体对你这么激动,还算是个孩子?”
姜姮狐疑的望向岑墨。
岑墨羞愧的别开脸,不敢与之直视。
还真的...
陆季迟走过来,抬起姜姮的下颌,她面色稍稍有些潮红,比之前那副鬼样子强多了。
“心疼你的小情人了?”陆季迟讥讽道。
姜姮吐气如兰,声音很是微弱,面色虽然红了,可双唇依旧苍白。
“我只当他是弟弟,我们俩没有别的关系。”姜姮解释道。
“是吗?”陆季迟神情怪异,语气凉薄淡漠,“可他想睡你。”
“很喜欢你的身体。”
“我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姜姮摇头,澄清关系:“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他。”
姜姮越是这么说,陆季迟越是觉得她在为岑墨开脱,是心疼岑墨的表现。
岑墨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灰扑扑的,狼狈不堪。
他清隽的面容微有些幼稚的少年气,敛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得不在陆季迟这种拥有绝对权势的男人面前低头。
“你别逼姐姐了。”
“是我一厢情愿喜欢姐姐,是我对姐姐单相思,跟姐姐没关系。”岑墨好一顿表白。
可现在这种情况,表白越多,陆季迟越生气。
姜姮闻言大为惊讶,没想到岑墨会对她生出男女情愫。
她真的只是把他当弟弟!
陆季迟从床上起身,走到岑墨面前。
两个男人互相对立而站。
能明显的看出岑墨比陆季迟矮了一大截,气场更是比不过,各方面都被狠狠碾压。
“还挺有种啊,还敢承认?”
随着话音落下,岑墨猛不丁得又挨了一脚。

第一百一十章  长安(750票加更
接连挨了陆季迟三四脚。
岑墨捂着腹部,仍旧嘴硬:“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
有一种少年时期不管不顾的疯狂。
陆季迟凤眸微眯,宽大的手掌死死摁着岑墨的头,将他抵在桌子上,“我的东西也是你能惦记的?”
陆季迟连自己好兄弟周祁与都不放过,更别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岑墨。
见状,姜姮撑着虚弱的身体求情,因为中毒颇深,气息已经变得微弱,说话有气无力的:“三爷,您就放过他吧。”
“我跟他不会再见面了。”
“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姜姮说的决绝,岑墨不由得被扎了心。
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无权无势,为人棋子,任人摆布。
陆季迟懒得再跟岑墨打下去,吩咐道:“陈京,安排他去长安俱乐部,让人好好调教调教。”
岑墨身上的价值还是很不错的。
陈京领命:“是。”
姜姮从未听过什么长安俱乐部,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个好地方。
岑墨激烈反抗,“我不去!”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陆季迟冷漠说。
“姐姐!姐姐!”临走前,岑墨最担心的还是姜姮。
姜姮活动着身子想要爬下床,却被陆季迟伸手将她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陆季迟逼迫姜姮靠近他,语气玩味:“想逃去哪?”
他低头望着姜姮,白皙冰肌上布满淤青,有被人狠狠欺负过后的狼狈暧昧。
本身自带的香甜味混合着石楠花味道从她身上幽幽散发出来,十分浓烈,闻到鼻息中,恍若有一团火焰顺着表层血管渗透到心房,让人躁动。
陆季迟不由得想起刚刚的快乐。
她身子软得要命,手感极好,绝色尤物。
姜姮用微微朦胧的视线打量过房间,是个极其陌生的地方,她从未来过。
或许都不在容城。
她骗了他,给他戴绿帽,跟他兄弟有一腿,又拿他当白月光替身。
以陆季迟的性子,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姜姮识时务的求饶,哭腔悲烈浓郁:“三爷,别把我关起来,求您了。”
“我求您了,您让我怎样都行。”
姜姮觉得只要不把她关回小黑屋,给他下跪磕头都行。
那里太可怕了,她不想再回去。
对姜姮来说,小黑屋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百倍的存在,更别说还会时不时被鞭打。
这无异于是把她的心理阴影放大数倍,只会越来越害怕,成为无法忘掉的记忆。
见陆季迟不吭声。
姜姮真的想跪起来磕头赎罪。
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再来一次,绝对不会把陆季迟当替身。
当初周祁与说的没错,陆三爷是谁啊?容城的主!
心狠手辣,残酷无情,她玩不过他的!
她不可能拿捏住他。
姜姮与之对视,陆季迟眼瞳漆黑深沉,如同浓重的子夜,剥夺着她的神魂。
短暂的思考过后。
姜姮撑着为数不多的力气,双膝弯曲跪在床上,一丝不挂,哭得梨花带雨,悲惨凄厉:“三爷,我错了,真的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哭多了的缘故,姜姮的眼睛里哭出了血泪,极其渗人。
“我再也不敢了,您怎样惩罚我都行,别把我关进地下室。”
“我给您睡,怎么睡都行,只要别关我。”
姜淮没有死,可世界之大,上哪去找?
但姜姮想,总要先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
直到最后,陆季迟也没有心软半分。
再次把她扔回地下室,自生自灭。
他把她带出来,给她下药,只是为了让岑墨看到她的‘真面目’。
他要在所有男人面前撕掉她的面具,让所有男人知道她的渣。
“三爷,我求您了,求您放我出去吧!”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姜姮拍着地下室的门,哭声哀嚎不已,但绝佳的隔音效果,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声音。
那天,姜姮真的下跪求陆季迟了,可他仍旧铁石心肠,没有半分怜悯。
昏暗的房间涌来无限恐惧,姜姮根本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太黑,还是真的看不见了,姜姮睁着眼睛,也只能感受到一片漆黑。
又过去三天。
馥姨每次来送饭的时候,姜姮都听不见任何声音,都要馥姨碰一碰她,她才知道身边有人。
莫名的,心脏部分越来越疼。
疼得姜姮有时候直打滚。
陆季迟是在第十一天出现的。
可姜姮仍旧没听到任何声音,直到他走近她身旁,抬起她的脸。
陆季迟摸到的只有骨头,几乎没有肉了,她的可爱婴儿肥早就不见了。
她很瘦了。
陆季迟眸色微沉,才关了十一天就不行了?
“赶紧滚出来,今晚带你去个地方。”
陆季迟见姜姮杵在那不动,只以为她是发脾气,伸出手将她拖了出来。
姜姮扶着墙面勉强站直了身子,她面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捂着胸口紧紧蹙着眉头。
又一次被带出来。
姜姮已经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没有半点精气神,已经不奢望陆季迟给她留个全尸了。
再被关的第九天,姜姮就失声了。
她现在不能说话了,也听不到声音,甚至连一只眼睛也失明了。
宛如伤痕累累的破旧娃娃,只等着被人丢弃的那一天。
十一天,姜姮永远不会忘记这十一天的痛苦折磨。
永远不会忘记陆季迟的冷血残忍。
..
宾利一路行驶至容城的郊区地段。
一座豪华大庄园之下,便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长安俱乐部。
在这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上流圈里最顶级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视人命为草芥,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
“三爷,您的专属包房已经准备好了。”
陆季迟侧脸瞥了眼姜姮,“不用,今晚在大厅玩。”
姜姮想起之前陆季迟说,圈子里的肮脏她还没见过。
今晚是真真见识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耐心
大厅里聚集了许多人。
男人都戴着面具,遮挡住了他们那肮脏丑陋的面容。
而女人大多在其脚边。
姜姮愈发像是笼中鸟,被陆季迟拴在手心。
陆季迟双腿交叠坐着,威严森寒的气质让在场男人无不侧首观望,只觉他是个惹不起的大佬。
那脊背挺拔的颀长身姿,灯光下高挺的鼻梁,以及凌厉刚毅的下颌线条,让跪着的女人们纷纷垂涎欲滴。
连露出来的白皙骨感的脚踝都让其欲罢不能。
一双凤眸冷峻慑人,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肃利,矜贵气质显露无遗。
房间里大都是男人的喧嚣快活声。
台上有一个超大的透明水缸,得有三四米高。
水缸之中是一丝不挂的女人,像美人鱼般游来游去。
“这条美人鱼可以,等合春宴过了,一定得拍卖到手。”
“老子先看上的,要睡也得跟老子睡。”
“美人鱼有什么可争的,我倒是稀罕那个被带来的小美人,长得是真漂亮。”
姜姮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能凭借着仅有的那点左眼视力,勉强看着现场盛景。
虽然碍于陆季迟的气场威压,这些男人们不敢轻易上前,但目光还是时不时落在姜姮身上,有所图谋。
姜姮身上只穿了件长度到膝盖的丝质白色吊带裙,几乎遮挡不住肌肤上的那些伤痕。
落在现场男人眼里,愈发想要欺负她。
此时,凑上来一个身材好到爆的女人,娴熟的坐到陆季迟腿上。
涂着红色指甲的纤纤玉指往下滑动着肩头细带。
那女人执起陆季迟的手摁在胸口,声音娇媚风情:“Derek先生,您好久没来看苏苏了,人家可想您了。”
“苏苏在这里学了好多东西,不如今晚您赏个面,帮苏苏指教一二?”
薄衫褪去,一片玉肌。
姜姮发现女人的后背肩头上竟有一个独特印记,是一个字。
她顿时明白长安俱乐部是什么地方了。
夜色里面的公主起码还算干净,做着明面生意,而长安俱乐部里的女人...
陆季迟无情将女人推了下去,声音冷漠:“没兴趣。”
他现在的心思全在姜姮身上。
带姜姮来这,就是打算让她好好看看,他以前对她有多好。
陆季迟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又像是抚摸宠物般摸了摸姜姮的头,薄唇勾起冷漠弧度,话里没有一点温度:“我记得你怕水来着,不如也去当条美人鱼,被男人看遍?”
姜姮听不见声音,只感觉有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浮现,抬眸仰望陆季迟。
昔日她那泛着清莹光芒的月牙眼早已如死灰般暗淡,没有生机,没有光彩,双眸涣散。
也不知道陆季迟刚刚说了什么,姜姮下意识摇头。
突然心脏袭来猛烈疼痛,逼得她不由得蹙紧眉头,抬手捂住胸口,气息虚弱的喘息着。
她疼得眼泪接连从脸上滑落,脸颊黏糊糊得粘着发丝,肤色苍白的能看到浅层血管。
陆季迟抬起姜姮的下颌,见晶莹透亮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这楚楚动人的凄美模样让他没半分怜惜,“不愿意?”
“姜姮,你是不是以为每次都能跟长得好看的男人睡?”陆季迟极尽嘲讽。
他强制让姜姮看向前面的男人们,“你看看这里的这些男人,喜欢吗?”
这些男人大都身材平常,肥头胖耳,脑满溜圆的。
看一眼都嫌恶心,更别说跟其睡觉。
姜姮就算再渣,也不是来者不拒,她审美很高。
“有些老男人的年纪当你爹都绰绰有余,他们可都期望着跟你睡呢。”
姜姮听不见声音后,格外敏感别人说话时的唇形。
从陆季迟的薄唇中,姜姮能将他的话读懂个七八。
意思就是差不多想把她送给在场的老男人睡。
姜姮心生害怕,拼命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里惊慌着急。
这一刻,真的好恨不能说话。
她不要被他们睡!
也不想成为这里的女人,余生只能倚靠男人过活,时时刻刻离不开男人。
比金丝雀还要凄惨。
“别急,好戏还没开始。”陆季迟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极其阴冷,他声音也冷,蚀骨阴森。
他要好好治一治姜姮这见异思迁的心,是个男人就勾引的毛病。
陆季迟随便唤来了个老男人,跟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过比起聊天,他似乎更想看姜姮出丑难堪。
看她害怕发抖,看她难以应付。
他故意纵容这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摸她!
姜姮只恨没有能力戳瞎男人的眼,平白被揩油了好几次。
..
楼上包房。
温原虽然脸上戴着半截银色面具,但仍能看到那右眼下的黑色泪痣,明晃晃的一颗。
性感禁忌。
“一克五万?你这是天价啊!”
温原微微侧头叼着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后吐出烟圈,迷离的眸子乍现狠厉阴鸷,声音不容置疑:“七万。”
对面男人毫不犹豫说:“不可能!”
温原身形慵懒地往后倚靠,挥了挥手,他的下属将手枪抵在对面男人的额头上。
冰凉得蚀骨。
温原挑了挑眉,笑得极其嚣张邪肆,充满危险感,“我做生意,向来没耐心。”
哪怕在别人的地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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