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将军营帐。
营帐被撩开，冷风灌入，接着凤城寒提剑走了进来。
女扮男装的冷落月连忙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凤城寒神色淡漠，越过冷落月，在桌边坐下：“有事。”
一阵熟悉的兰云胭脂味和冷落月擦肩，让她脚步一滞，也瞬间明白。
凤城寒又去见白梦浅了。
白梦浅是凤城寒的心上人，曾是名动京城得大才女，只可惜一个月前白家获罪，连累白梦浅成了罪女歌姬。
冷落月微微后退一步，低下头，压下心底的异涩。
当了凤城寒三年军师，她知道他不喜欢多问。
凤城寒似有察觉，抬头看看了冷落月一眼，皱眉：“你不适合穿白色。”
冷落月心头一刺，下意识想到了总是一袭白衣，弱柳扶风的白梦浅。
“那我现在就去换。”
说着，冷落月准备离开。
“等等！”凤城寒叫住了她，“先伺候我沐浴。”
说完，他径直往隔间走去。
冷落月踌躇几秒，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浴桶旁，冷落月熟练地替凤城寒宽了外衫，脱去里衣，视线在触及男人精壮的胸膛时，忍不住红了脸。
凤城寒见状，慵懒勾唇：“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还没习惯？”
是的，凤城寒知道她女扮男装。
她不仅仅只是凤城寒的军师，更是悄悄同他做尽了夫妻之事。
冷落月咬着唇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冷落月低头看着手中的里衣，微微攥紧了手。
只见里衣的领子上，有些一抹嫣红，是女人口脂的颜色。
什么样的亲密动作能让口脂蹭到里衣上呢？
冷落月不敢深想，她的身份也让她不敢有任何的质问。
三年前，她顶替去世的兄长云少城的身份混进军营，被凤城寒发现，按照律法，她所作所为乃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凤城寒留了她一命，已是仁慈。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天爱上了凤城寒，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
冷落月压下心口酸胀，走到床边熟练铺床。
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
只见凤城寒在床边坐下，淡漠的嗓音透着无法拒绝的语气：“明日起，你不用再来了。”
冷落月神情一滞，有些错愕看向他：“为什么？”
凤城寒冷峻的脸难得露出一丝柔情：“我已为梦浅赎身，不日我们就将成婚。”
话音刚落，冷落月脸色瞬间苍白。
凤城寒扫了她一眼，却吩咐：“一个月后你离开军营，辞呈我已经为你备好。”
话入利刃，刀刀正中冷落月的心口。
“就因为你要和白梦浅成亲，所以就要把我赶出军营？”
冷落月声音微微颤抖，手也攥得更紧：“凤城寒，我们这三年的相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藏在心里的话。
凤城寒神色一冷，直直盯着她：“你算什么？自己不清楚？”
冷落月彻底僵住，喉咙紧塞。
当初说好，凤城寒替她隐藏身份，她便什么都愿意做，无怨无悔。
现在又去质问他，怎么看都是自己在得寸进尺。
可是这三年日日夜夜的相伴，战场上生死相依的情分，她以为，他心里至少也有她一席之地。
“抱歉，是我逾越了。”冷落月声音发涩，强忍着哽咽。
但她越强忍，心里的委屈却越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