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双鞋子,宫人为我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还喝到了牛乳。
冯玉儿站在桌边,今天她一身粉衣,娇媚了不少。
我给她请了安。
她细细打量我一番:「你的确像我,但我回来了,而你留在这里会死。」
北梁女子果然豪爽,说话不拐弯抹角。
我没有言语。
她拿起我画的承垏瞧着:「听说你们这些贡女也是世家女子,我可以送你回南唐,让你和你爹娘团聚。」
我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我是太子的人,我喜欢太子殿下,我不会离开的。」
话音刚落,拓跋律身边伺候的人就进来了,说南唐送岁贡的使臣明日将离去,今晚宫中设宴送行,让我过去献舞。
我欣喜答应,笑看着冯玉儿:「王妃您也看到了,殿下时时刻刻都想着妾身呢。」
冯玉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甩袖离去。
我当然是要走的,但不是通过她。
9
晚上我戴着面纱为南唐的使臣献舞。
席间,北梁的臣子们人人怀中一个南唐的贡女,吃着她们玉手剥的葡萄,喝着她们喂的美酒。
南唐的使臣们也在笑着,乐不思蜀的模样。
一曲舞毕,我被拓跋律叫过去。
他让我和他养的狗一起匍匐在他身边,时不时地逗一下狗,再抚摸一下我的发。
「太子殿下这狼青养得真不错。」一南唐使臣醉醺醺地笑道。
拓跋律笑了笑:「你们南唐的美人也不错,果然水土肥沃的地方养出来的人就是好。」
使臣们得了这夸赞,很是高兴,觥筹交错,乐不思蜀。
我安静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太子殿下,您的模样可真像我们南唐的一位小将军,若不是他已经死了,外臣还以为您就是他呢。」又有使臣说道。
拓跋律抚着我的手停了下来:「哦?是哪位小将军?」
「裴承垏,裴风的小儿子。」
拓跋律点了点头:「是他啊,本王记得他们裴家是被你们皇帝以通敌叛国罪处死的对吧。」
「是……不是。」南唐使臣吞吞吐吐。
拓跋律将我抱在他怀里,我会意地端了酒喂给他。
我尽量让自己的手不抖,但还是洒了几滴出来。
他淡淡地瞧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待他喝了酒后,向那几位使臣招了招手:「诸位大人,本王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使臣们很是好奇。
他扬起嘴角,散漫道:「裴家根本没有与我北梁有来往,那只不过是本王放出去的一个假消息,没想到你们皇帝竟当了真。」
南唐使臣们瞬间安静下来,继而又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说笑了,那裴家明明是通敌,不……外臣的意思是裴家心术不正,殿下不必为他们开脱。」
使臣拙劣地解释着。
拓跋律嘲讽地看着他们:「本王没有说笑,你们皇帝宁愿送来百万岁银和这些如花似玉的娇娘,也不愿相信一个忠心耿耿的将军。」
北梁的臣子也肆无忌惮地笑着,甚至有人当众扒开贡女们的衣衫。
拓跋律继续道:「下次岁贡,北梁要两百万岁银,三十万匹绢布和一万少女。」
「这……这怎么凑得齐,殿下能否宽容一些。」使臣们脸色苍白。
「少一份,本王就踏平你们南唐。」拓跋律没给任何余地。
使臣们连连赔笑,不敢开罪。
其中一人盯着我,我认识他,是我父亲的学生,他叫齐闻,也是监斩我们林家的命官之一。
我虽戴着面纱,但还是怕被认出,于是故作娇羞地将脸埋在拓跋律的怀里。
拓跋律也察觉,冷声问齐闻:「你瞧什么?」
齐闻回道:「外臣瞧这女子能得殿下欢喜,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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