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周斯年的描述,胖橘一般都是趁着我去上班的时候,跳到周斯年家的阳台上,晚上我快要下班的时候又跳回来。
今天下班早了,所以碰到了个正着。
「到点了,它自然就会回去。」
「我包了点饺子,香菜牛肉馅的,你要不要吃?」
他试探性地问道。
「你还会包饺子?」
以前连厨房都不会进的大少爷还会包饺子。
「学的,很简单。」
「谢谢,不用了。」
自动忽视他眼底的失落,关门回了家。
家里空荡荡的,打开冰箱门拿了一根冰棍。
天气太热了,什么也吃不下。
晚上,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心里盘算着胖橘什么时候回来。
却等来了傅砚辞的电话。
那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有些困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以为上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反正不是约会,就出去吃个饭,我也没有打扮,换了双鞋出去。
傅砚辞开着车来,换上了一身西装,袖口处系着一颗宝蓝色的袖扣,棕色皮鞋,头上还喷了发胶,看起来很正式。
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穿的帆布鞋,瞪大了眼睛问道:「傅砚辞,你该不会是带我去参加什么晚宴吧。」
弄得这么正式,我都不敢去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就只是简单地吃个饭,没有其他的人。」
坐上了车,车载香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最近怎么样,医院忙吗?」
「还行,不是很忙。」
「胖橘怎么样了?」
我勾了勾嘴角:「它都谈恋爱了。」
还是跨物种的。
傅砚辞将我带到一家五星级餐厅,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贵气逼人,大堂里挂着一顶层层叠叠的水晶大吊灯,进进出出都是光鲜亮丽的人。
我后悔了,但在傅砚辞面前还是不能丢了面子,强装着镇定。
电梯到了顶层,门开了,他预订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市内繁华的景象尽收眼前。
服务员上来点菜,菜单是法文的。
大学辅修过法语,但还是看不懂菜单,但后面的数字我都看得懂。
「你来点,我看不懂。」
傅砚辞笑了笑,接过了菜单。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冰激凌。」
点了几道菜和一瓶酒,超过五位数了。
我张了张嘴巴。
果然资本家就是任性,一顿饭吃掉了我一个月的工资。
服务员走后。
我吐了吐舌头,向傅砚辞吐槽:「这里好贵啊。」
傅砚辞语气诚恳,附和我点了点头:「确实,我也只是偶尔来这里吃一次。」
我不相信,刚刚服务员还用法文跟他说道,他是这里的 SVIP 顾客,甜品免费……
我切着牛排,抬头问他:「傅砚辞,你找我出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请吃一顿饭吧。」
傅砚辞的声音略沉,神色不明:「还记得你那天说的话吗?」
手握的刀叉停住了。
「记得。」
我挥了挥手,语气轻松:「都已经解释了,我那是开玩笑的。」
傅砚辞看着我,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姜云舒,你说想要和我试一下,我当真了。」
我眨了眨眼:「嗯?」
傅砚辞的语气变得很正式:「如果你愿意,那我现在就是你的男朋友。」
「你当时好像拒绝了我。」
又补充了一句:「以沉默的方式。」
傅砚辞忽地一笑,眼里也有了笑意:「告白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让我来,而且当时的场合不太正式。」
「傅砚辞,你不是喝醉了吗?」
他眼神明亮:「没有,我很清醒。」
傅砚辞这么干脆地答应了,我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他脸上出现了慌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可以回去考虑考虑。」
一句话又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有时间限制吗?要考虑多久?」
他失笑道:「时间由你来定,我等你。」
我放下刀叉,矜持了一秒:「那我们交往吧。」
他喉结上下滚动,笑得如沐春风。
傅砚辞送我回家,下车帮我开车门。
我手里还抱着花:「我先回去了。」
一晚上晕乎乎的。
刚小跑着要离开,傅砚辞拉住我的手。
「时间还早,陪我到处转转。」
我点了点头,深呼一口气。
周围一排排路灯,我们牵着手走。
「傅砚辞,我们这算是真的谈恋爱吗?感觉好不真实。」
他点了点头,声音里全是笑意:「我们之间的恋爱进度条由你来定,我尊重你的意见。」
「那你亲我一下吧。」
「等等,刚刚喝了红酒,第一次接吻,想给你留下一个好的体验。」
他从口袋里拿出几条漱口水:「草莓味的、水蜜桃味的、薄荷味的,你喜欢哪一个?」
昏暗的灯光下,我的脸红得滚烫。
「我不介意。」
他上前来,伸出手贴住我的后颈,低头亲了下来。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化,分开的时候,周斯年牵着一猫一狗站在我俩面前。
神色落寞,薄唇紧抿着。
声音沙哑:「在一起了?」
我点了点头。
半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传来一阵叮咚响,我站起来透过猫眼,周斯年喝得烂醉,旁边还有几个朋友搀扶着他。
下午回来的时候,隔壁门微微敞开,里面的家具已经搬空了。
周斯年提着一大袋饺子出来,眼底一片暗青。
「这是我包的香菜牛肉饺子,没别的意思,东西太多拿不下了,送给你的,楼下邻居也分了点。」
香菜牛肉饺子是我以前最喜欢吃的,但周斯年不喜欢吃香菜。
我没矫情,接了过来。
「谢谢了。」
他张了张嘴,话到喉咙又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他垂着眸子。
「其实我准备在过完生日以后就向你求婚的,戒指已经买好了,我也去美国偷偷看过你好多次……」
「周斯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祝你幸福,以后遇到好好的姑娘一定要好好对她。」
他垂下眸子,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周斯年可能受家庭环境的影响,说话总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总是不一,我们谈恋爱后,验证了许多次,我已经慢慢弄不清楚他真实的想法。
晚上下班,傅砚辞按时在车库里等着。
「你可以不用每天来医院里接我,这样太麻烦了,你还有工作要忙。」
他嘴角含着笑:「再接一个星期,这段时间我不放心。」
前一段时间有病人出院后,经常来医院里骚扰我。
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可以解决。
偏偏被来医院的傅砚辞撞上了,他言语上给予警告。
那是我认识傅砚辞以来,第一次看他发脾气。
还在途中,就接收到了通知:小区管道破裂,暂停供水,具体时间等待通知。
我蹙了蹙眉,家里没有囤水。
我抱怨道:「还准备今天洗个头的。」
他开着车,询问我的意见:「要不要,来我家住?家里很大,有多余的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来傅砚辞的家。
果真如他所说,家里很大。
「我平时买东西都备好几套,房间里有新的毛巾、牙刷,还有睡衣……你等着我给你拿。」
看见他手里拿的一套粉色的睡衣,尺码是女款的。
布料摸起来很舒服,样式很像我在一个杂志上看到的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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