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和软让周时琛面色滞了瞬。
沉寂片刻,乔繁星才缓声解释:“那男人的确是我爹,只不过他当年偷了我妈的救命钱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
“从小到大,我确实一直就跟外婆相依为命,前几天他突然回来,还张口闭口的要钱,被外婆打走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我刚刚一时气急,只是想把他吓走,没有要杀人……”
她语气小心,瞄见周时琛依旧冷着脸,不安的心微微紧缩。
良久,周时琛才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有些生硬地扔下一句话:“我出去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繁星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点点下沉。
他还是生气了吧。
不仅耽误了训练,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警卫员送药酒过来,才把乔繁星从沉思中拉回来。
“嫂子,连长临时有事,让我把药送来,每天擦一回就行。”
乔繁星愣愣接过:“谢谢小同志……”
原来周时琛还记得她的伤?
瞬间,心头的失落散去了很多。
天彻底黑了,雨也停了下来。
远处传来集合的哨声,乔繁星一瘸一拐地进卫生间冲澡,等洗完时才发现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懊恼间,目光扫到挂钩上周时琛的散发着皂角香的军绿衬衣。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把衣服拿下来穿上,左右周时琛还在训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抬起头,乔繁星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觉红了脸。
镜子里的女人披着半湿的长发,宽大的衬衣堪堪遮住大腿,细腻的双腿在钨丝灯光下好像白的发光。
乔繁星想到自己衬衣下什么都没穿,羞得不敢多看,捱着脸颊的滚烫拉开门,准备回房。
恰巧,大门也‘哗啦’一声被推开——
呼呼冷风吹进来,掀起了衬衣的衣摆,与此同时,周时琛跨了进来。
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动。
乔繁星抱着自己,双腿紧张到无意识靠在一起磨蹭:“对,对不起,我洗澡忘记拿衣服了,所以才穿了你的,我会洗干净的……”
灯光下,小巧的脸满是红晕。
周时琛抿着唇,幽深的目光慢慢下移。
衬衫被头发滴湿贴在身上,裹着娇小玲珑的身子,匀称细长的双腿侧站着,半遮半掩的姿态像朵含苞的花蕾。
周时琛喉结滚动,视线扫到她红肿的脚踝:“还没涂药?”
“涂了……”
话落,却见周时琛忽然靠过来拉她,乔繁星一惊,下意识退却:“我自己来……”
“别动!”
他不容决绝的语气让人无法逃脱。
周时琛把人抱进屋后,找来药酒扯过乔繁星的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双手按上去揉——
“嘶……疼,你轻点……”
娇软的低呓在周时琛耳边萦绕,干涸感卡在喉咙。
他凝了对方一眼,嗓音梆硬:“有时间跟着其他军嫂多锻炼锻炼身体,整个家属院就你最娇气。”
乔繁星面色一僵,生怕他不耐烦,之后疼得冒眼泪也没再出声。
夜色寂静,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明明挨在一起,却好像依旧透着疏离。
上药完毕,周时琛站起身。
“之前忘了说,妈明天过来看我们,这几天你少惹些事。”
话落,他就转身离开。
酸涩奔涌,乔繁星只能攥紧了手安慰自己。
虽然他依旧冷脸,但他至少愿意帮她,已经很好了……
自己再努努力,说不定他就能接受她。
第二天。
乔繁星一早就去了供销社采买食材。
婆婆上辈子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既然要跟周时琛好好过,她得努力表现得好一点才行。
不久,乔繁星拎着装满菜的网兜回家,却见大门开着。
屋内,沈母正跟身边的吴英玉数落——
“要不是乔繁星不要脸硬逼青淮娶她,你跟青淮早成了,你是文工团最优秀的女兵,我家青淮要娶的是你,我做梦都要被笑醒了!”
这话,刺的乔繁星眼眶泛疼。
她走进去,艰难靠口:“……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