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零星闪烁。
半山腰一排尖角木屋矗立在雪夜里,大雪翻飞,细软的积雪在透明玻璃屋顶堆积厚厚一层。
室内壁炉火光跃动,玻璃上覆着一层潮湿水汽。
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玫瑰香气,那是她不小心打翻了一瓶花露散发的味道,混合着高热的呼吸,散发无法落到实处的旖旎。
女人赤足侧着蜷在长绒地毯上,纤薄的颈背弓如蝶翼,灯光照亮半张好看的脸庞,眉目清浅,双目紧闭,鼻峰挺翘,勾勒一小片错落明暗,卷发慵懒地铺在脸侧。
此刻,女人睡颜安静,炉火跃然脸上,衬得鼻尖挺翘小巧,鼻翼一颗小红痣鲜活灵动。
漂亮的,让人移开眼。
摩托车声浪轰鸣,惊扰夜色,不过很快恢复宁静。
林绵像是猫,慵懒睁开眼,被熟悉的体温裹挟后,轻轻握住男人交叠在胸口的手,不用回头,靠在臂弯蹭蹭,很轻地笑了笑,“你回来了?”
男人裹挟一身冰雪寒意,沾染了林中草木的清香,马丁靴带回几团积雪,融成水痕。
他将她拥紧,声音清亮上扬,“你猜我逮着什么了?”
林绵嘴角轻轻一扬,倚在男人怀中扬起脖子摸他脸颊,“什么?”
男人左耳上的银色耳钉,折射雪光,他笑着吻她耳朵,“兔子。”
林绵来不及思索林中怎么会有兔子,她被男人带到床边,拥抱缠绵接吻,像之前养成的默契一样,知道怎么做最能取悦对方。
室内热气氤氲,气息追逐,如火焰如潮水般热烈,蒸汽化成水珠沿着玻璃蜿蜒淌下。
“Roy。”
林绵坐在男人腰腹,俯身跟他接吻,几缕卷发飘下来,落在男人指缝间,她指尖抵着男人肩膀描摹丈量,模糊低语:“我想当兔子。”
男人掌心贴着腰腹攀上脊背,技巧性往下按压,声音暗哑,“绵绵。”
男人将她调换方向,亲吻她的嘴角,就再也没有松手。
灼人的气息在耳边回荡,如盛开的玫瑰奔放热烈,倏地收成一张细细的网,将她心脏拢住。
林中细枝不堪其重,漱漱落雪。
恼人的声音深深浅浅印在脑海里,“林绵,绵绵““Roy”在夜色稀薄的夜晚交替。
*
“叩叩叩——”
林绵一脚踩空跌入深谷的失重感将她吓醒。
额头和修长脖颈布满细汗,眼底疲惫驱散不去,林绵脸颊在枕头上轻轻蹭着,重新轻阖上睫毛被汗浸润,湿漉漉的轻颤,最后干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又做这个梦了。
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梦见Roy了。
明明都记不起他的长相,可那种力量感爆发的热烈感在她为数不多的经验里带来过不错的体验,愈久弥新。
仿佛她真在小木屋跟他厮混一夜。
宿醉感袭来,身体累到极致。
叩门声再次响起,林绵确认不是幻觉,懒洋洋地支起身套上睡衣下床。
趿拉着拖鞋,慢条斯理地扣上睡袍,林绵拉开门都没看一眼,转身往室内走。
“宝贝,你快醒醒。”闻妃扶着林绵的肩膀轻晃,又问她:“头疼吗?”
林绵站着没动,几缕头发贴在脖颈上,显得几分慵懒养眼,她抿抿唇,“本来不疼的,被你晃疼了。”
闻妃赶紧推着林绵到沙发上坐下,“江玦派车过来了,楼下等着呢。”
林绵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眼圈湿漉漉的,泛着薄光,语气淡淡的,“江玦为什么派车过来?”
“那是江玦疼你啊,宝贝。”
“江玦对你好,谁都看在眼里。”闻妃忍不住感慨,林绵长得漂亮,命又好,童星出道星途顺风顺水,三年前一部文艺片,直接给她冠上最佳新人的殊荣。
这不是老天赶着喂饭吃是什么,然而更气人的是,她的感情运也超好,斩获银穗奖的同时,也斩获了星盛娱乐继承人的关注。
闻妃作为林绵的经纪人,无时无刻不希望林绵跟江玦修成正果,当演员哪有当星盛娱乐帝国的少奶奶好。
“我们只是朋友。”林绵淡声强调。
闻妃耸了耸肩膀,让造型师先进来做造型。
闻妃将赞助商提供的礼服取出来,铺在床面上,林绵抻了个浅浅的懒腰,解开腰间系带,睡袍垂落脚边,盖住小巧莹润的脚踝。
换上礼服,手机很准时的响了。
闻妃拿过来,朝林绵挤眉弄眼,“啧,江玦打来的。”
修长手指接过手机,点下接听,传来男人温润的嗓音,“抱歉,公司临时有点事情,只能让司机过去接你。”
林绵礼貌回道,“谢谢江总,不需要这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