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冶拍在刘齐的脑门上,“你是不是傻,只有青春留不住,现在写下的是情谊,未来翻看才是美好的回忆。”
刘齐撇撇嘴,只觉得老土至极。
司甜刚要拿笔写一段话,季江舟淡然开口,“这是我送你的回忆。”
她用的是奶奶的老年机,除了接打电话发短信,没有更多的娱乐功能。
“谢谢。”司甜淡然道谢,随即伸进口袋准备拿钱,干瘪的口袋里,只剩下最后的五块钱,就在她拿出来的时候,季江舟脸上写满嫌弃。
“你怎么如此凉薄,作为同桌送你礼物,难道你都要分的清清楚楚?”
季江舟恼怒,恨极了她总是一副要和他算清楚的单纯模样。
司甜将钱揣进口袋,看着精美的纪念簿,淡然道了句,“谢谢。”
忽然,她好详细想起了什么一般。
“对了,你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司甜捏捏开口,坐在他们后面的钱冶和刘齐对视一眼,感觉有戏。
季江舟也大为惊喜,没想到她这么主动,难道……他心底的阴云瞬间一扫而空。
司甜察觉钱冶和刘齐明显误会的眼神,急忙解释。
“别误会,毕竟我还欠你钱,我现在没有能力还给你,等上了大学有时间兼职,我会尽快还给你。”
钱冶狠狠翻了个白眼,这大姐怎么就这么不上道,白痴吗?
季江舟脸色骤然变得阴翳,他就不该相信榆木脑袋能突然开窍,烦躁的打开纪念簿,写上手机号后,推到司甜面前。
司甜不明所以,看着季江舟离开的背影,就在他走到门口,顾可可突然站在他面前。
“辞哥哥,弋㦊我有事找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司甜听得清楚,心骤然一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季江舟的背影。
“好!”
他竟然答应了!
顾可可欣喜若狂,激动的挽着季江舟的胳膊离开,司甜苦涩一笑,她在期待什么?
季江舟和谁聊天,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她将纪念簿收起,继续学习。
……
季江舟任凭顾可可挽着,在走出几步后,司甜看不到的地方,冷冷的推开了顾可可的手。
“辞哥哥。”
顾可可有些受伤,明明刚才他没有拒绝,那么现在为什么推开她。
难道就因为司甜那个呆子?这个想法窜上心头,她恨不得将司甜生吞活剥,走神间,季江舟已经走出去很远,她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楼梯拐角,季江舟不耐烦的双手环胸,依靠着墙壁看着顾可可。
“有什么事,快点说。”
顾可可小心翼翼看向他,试探开口。
“辞哥哥,我听父母说,你毕业就要出国了,我爸妈也刚好安排我去M国,和你一个学校,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到时候就麻烦你照应了。”
季江舟墨眉微蹙?出国?他怎么不清楚,他眸底染上愤怒之色,看着顾可可期待的眸,冷冷留下一句。
“既然无法在国外生存,劝你还是不要去。”
季江舟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当天下午,他就没来上学。
司甜看着身边空出的位置,心里的某一角也变得空落落的。
知道考试当天,司甜刚刚来到考点门口,班主任就迎了过来。
“茜茜,你的准考证什么的都带来了吗?东西都检查好了吗?”
司甜看着比自己还紧张的班主任,淡漠的点了点头。
“您放心,我昨晚就准备好了。”
“好,加油,正常发挥就好,不要有心里压力,进场吧。”
说话间,司甜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消失两天,终于出现。
季江舟穿过人群朝着她这边走来,一双幽深的眸写满了认真。
“记得我的成人礼,不见不散。”他丢下一句话朝着里面走去,司甜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疑惑之色。
他明明还是那个季江舟,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好像和平时很不一样。
她无暇顾及那么多,进了考场。
两天的考试,在司甜游刃有余的答题下结束,她并不着急走出考场,只是不想看到别人有家人迎接,而她却孤单一人。
她古灯一盏的生活,看不惯万家灯火的幸福,只会衬托着她的处境更加凄凉。
等她出校门时,路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行人。
相较于其他学子的如释重负,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原本要明天才去咖啡店报道,就因为那边提供吃住,她准备下午就搬出教职工宿舍。
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奶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晚上的谢师宴,你要不要来,地点在黔江饭店三楼的兰花厅,费用AA。”
是钱冶发来的,司甜看着口袋里原封未动的五块钱,正准备回复我就不去了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人敲门。
“司甜,有人在学校门口等你。”
司甜还未走出学校门口,远远就看到二姑和小姑等候在那里。
自从奶奶去世后,她们都没有再联系过司甜,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二姑平日尖酸刻薄,但小姑对她还可以,她也不好置之不理。
就在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小姑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一边盲道上。
校门外的盲道上种植着矮树,刚刚拐过去,二姑就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两耳光。
“没想到你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司甜被打的头脑发晕,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她不解的看向小姑,却换来小姑和二姑同仇敌忾的指责。
“茜茜,这次真的是你错了,当年你父母一出事,你外婆家那边就和你划清了关系,要不是你奶奶养育你,你还指不定冻死饿死了呢?
怎么你奶奶刚刚去世,你就和你外婆那边的人走到一起了。”
小姑的话更是把司甜说的云里雾里,“小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姑听到这话,火气蹭的一下窜上头顶,她撸胳膊卷袖子朝着司甜走来,小姑见状,闪身到一边。
“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欠打。”
二姑两只手捏住司甜腰间的肉,转圈拧着,疼得司甜倒吸一口凉气。
她本来就瘦,身上没有二两肉,掐起来更钻心的疼。
“小姑,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躲避着二姑,询问着小姑。
“你舅舅拿着你签字的委托书找到我们,想要拿到你的那部分财产,你就算小,办事也不能这么不地道吧,拉屎一半还能坐回去吗?”
司甜这才明白,原来是舅舅闹得幺蛾子,“我根本没签字,他确实来找过我,但是我根本没搭理。”
她的解释在盛怒的二姑面前全然变成了狡辩,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越发用力。
司甜疼得惨叫连连,小姑非但不阻止,反而冷眼旁观,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也怪不得,原本只是几个姑姑和叔叔们内部商量分割的财产,因为舅舅突然跳出来闹事,他们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没签字,你当我们瞎吗?那笔记就是你写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多算计,自己表现出不争不抢的模样,转头就让你舅舅过来闹事。”
小姑因为她的死不承认,俨然也忍耐到了极限,跟着二姑一起掐打着司甜。
“我真的没有!”
她疼的泪流满面,“满嘴谎言,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
二姑骑在司甜身上,作势要来扯她的嘴,小姑愤怒的踢着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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