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回到卧室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脑袋胀痛的厉害，这次绑架让她的血压上升很快。
......
“顾小姐，我们玩儿个游戏，游戏才刚刚开始......”
“顾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李心艾......”
“顾小姐，这个游戏一旦开始，不会停止的，就算我们被抓，也永远不会停止。”
李心艾......
“李心艾！”猛地惊醒，顾暖坐在床上呼吸有些不顺畅。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顾暖心慌的看着窗外。
夜色已经很深了。
绑架她的那兄弟两个已经被警方抓走，可顾暖却觉得他们似乎是故意被警方带走。
而且，他们说一切都是恶作剧，只是玩儿脱了而已。
恶作剧......
在顾暖被迷晕以前，她在大厦外面看见的那两个人是她失忆的时候追杀自己的那两个人。可带走顾暖的，却是那两兄弟。
这几个人，明显不是一伙的。
后者，更像是去救她，顺便做的恶作剧。
因为他们太小心了。
除了言语上的刺激，连开车都在尽可能避免颠簸路段。
用力甩了甩脑袋，顾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
背后指使他们做这一切的人，似乎很了解她现在的情况。
楼下，客厅。
“凌总，我们带走秦洛的路上出了车祸，有人不想让我们把秦洛带走，他们的人......把秦洛带走了。”手下受了伤，抱着胳膊心慌的开口。
“我早就料到那个人会把秦洛带走，让人去追了吗？”凌沐阳冷声开口，视线越发深邃。“报警，就说在送秦小姐回家的路上，有人把秦小姐带走了。”
“是！”手下打了个寒颤，快速点头。“已经让人去追了。”
“沐阳......”顾暖摸索着从房间走了出来，她的眼睛又看不见了，而且这次右手发麻的厉害，手指像是抽筋一样，突然不听使唤了。
凌沐阳听见顾暖叫自己的名字，心口一慌，所有的低气压都消失不见。“你们先去吧，不管背后的人是谁，都给我揪出来！”
“是！”
“暖暖！”快速跑上楼，凌沐阳紧张的抱紧顾暖。“怎么出来了？”
“眼睛......又看不见了。”顾暖说的很淡定，似乎已经习惯了。
“暖暖......”凌沐阳紧张的抱紧顾暖，小声开口。“我们做手术吧......”
顾暖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摇头。“不用手术的，我很好......”
“不好！”凌沐阳有些着急。
今天下去陆子琛找他了，让他想办法劝顾暖答应手术。“暖暖，求你了。”
“如果手术失败了，怎么办？”顾暖小声问了一句，双手有些无处安放。
“不会的，你相信我。”凌沐阳的心口刺痛了一下，他不敢想。
“你撒谎，你自己也不知道手术失败了你该怎么办。”顾暖再次摇头。“我现在很好，还能吃药控制，如果手术失败了，你会立刻失去我，还不如......让我多陪陪你。”
“暖暖......”凌沐阳的声音透着浓郁的恳求。
“凌沐阳，尊重我的选择好不好？”顾暖笑了一下，不手术，是她自己的选择。
能活多久，看她自己的造化。
“好......”凌沐阳拗不过顾暖，又不想她太过激动，只好答应。
心口发慌的感觉越发浓重，凌沐阳总感觉自己会永远失去顾暖。
“沐阳，你还记得李心艾吗？在医学院钟楼自杀的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从未拥有，而是曾经属于自己，可自己却亲手一点一点把她毁掉。
......
窗外下起了雪，最近海城的雪天特别频繁。
陆霆琛看着窗外的雪花发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该死的以前都做了些什么！
明明，在雪地里捡到顾暖的那一刻，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阿琛，海城什么时候会下雪......”
“阿琛，你说海城初雪会带我去看大海，还作数吗？”
......
一到秋末，顾暖就像是复读机一样不停的问着陆霆琛这个问题。
那时候，秦洛刚说要回国，他正烦躁的厉害。
想来，他到底做了多少让顾暖心死的事情。
“陆霆琛，你放过我吧，我会带着孩子离开的，求你了......”
“顾暖，你想让我娶你？”
“你配吗？”
......
其实，配不上对方的，一直都是他陆霆琛自己。
第二天清晨。
顾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可顾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暖暖，不再睡会儿了？”凌沐阳宠溺的问了一句，再次把人圈到怀里。
“沐阳，天还没亮吗？”顾暖的声音微微有些抖，如果天已经亮了，那她的眼睛为什么还看不见。
这次的时间，有些长呢。
平时，睡一觉就会好很多。
凌沐阳抱着顾暖的身体僵了很久，看着窗外的白雪紧张开口。“可能是睡得不踏实，你再多睡一会儿，一会儿醒过来就能看见窗外的白雪了。”
顾暖惊喜了一下，抱紧凌沐阳的胳膊。“下雪了？”
凌沐阳嗯了一声，越发心慌。
“那我再谁一会儿，眼睛能看见了，我们就去领证。”
凌沐阳吻了下顾暖的额头，算是对她的安慰。
顾暖强迫自己入睡，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可这一睡，睡了一天一夜，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她现在什么情况......”程继舟和陆子琛都过来了，坐在客厅面色凝重。
凌沐阳害怕顾暖这一睡再也醒不过来，双手发麻的厉害。
“直接手术吧。”陆子琛提议。
“手术风险，谁来承担......”凌沐阳也害怕，害怕像顾暖说的那样，永远失去她。
“手术肯定有一定的风险，而且顾暖的情况很特殊，专家会诊也说了，风险要比一般开颅手术大的多。”程继舟握紧双手，越发害怕的厉害。
“顾暖不同意手术从来都不是害怕手术失败，她怕自己变傻......”程继舟再次开口，笑的有些无力。
她是多害怕陆霆琛留给她的阴影。
她怕她不再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