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诗的手悬在了空中,心脏骤停。
顾延的问话宛如利刃直直的插进了她的心脏,鲜血蜿蜒。
南诗诗楞在原地,只听办公室里响起秦礼的回答。
“没必要。”
简短三个字,字字割心剜肉。
南诗诗浑身发凉。
紧接着,顾延的声音响:“你倒是也真舍得,就算不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啊,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脚步声渐近,南诗诗下意识想要躲,可是却已经来不及。
门在瞬间打开。
顾延看见站在门口的南诗诗,愣了下。
想到刚刚的对话,有些尴尬的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秦礼:“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秦礼视线扫过南诗诗,对顾延说:“不走就帮我把这份报表一起看了。”
顾延不愿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抬脚便走。
南诗诗呆站在门口,和秦礼四目相对。
他眼神之中没有半分波澜:“要么进来,要么帮我把门关上。”
南诗诗眼睫一颤,艰难的迈着步子,走进了办公室。
她动作迟缓,一步一步就像是走在刀尖上,一阵又一阵锥心的疼痛刺骨。
秦礼视而不见:“你来做什么?”
他一身黑色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幅金丝眼镜,神情十分淡漠。
南诗诗声音极低:“爷爷叫我来给你做助理。”
秦礼蹙紧了眉:“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话落,他便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南诗诗紧攥着手心,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喘不过气来。
良久,她还是忍不住问:“那天,你早就知道是吗?”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身受险境,却任由她翻过22层高楼,什么都没做,连提醒都没有!
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及时醒来,如果自己翻墙失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秦礼是想不到,还是根本不在乎?
南诗诗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下一秒,秦礼冰冷的声音响起:“是。”
他的声音云淡风轻,就像是在回答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瞬间,南诗诗如同置身冰窟。
她喉头一哽,想起那天秦礼戏谑的眼神:“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秦礼不耐蹙眉,“没别的事就回家去,别影响我工作。”
他字里行间都是厌烦。
南诗诗被刺得手脚发凉,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中委屈翻涌,她眼眶渐红:“秦礼,你说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的小辈,可在有人要害我的时候你却选择袖手旁观,这就是你对小辈的好吗?”
秦礼看着南诗诗含泪的双眼,心里莫名烦躁。
他抬手屈指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南诗诗,我不欠你。”
秦礼语调冰冷,南诗诗满腔的委屈刹那被冻结。
不欠?
她喜欢他这么多年所希望的只是他也能喜欢自己。
可现在,秦礼就只给出两个字“不欠!”
南诗诗胸口传来的是一阵又一阵闷痛,却还是不想这么多年的感情狼狈收场。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固执的又问了一遍:“所以你从来没有一丁点喜欢过我,是吗?”
秦礼没有半点犹豫:“是。”
春雨绵延不绝,带着刺骨凉意一点一滴的扎进了南诗诗的心中。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秦氏集团。
雨水打湿了她的发,紧贴在脖颈,锥心的凉。
天际雷声轰鸣。
南诗诗回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的秦氏大楼,明明相隔百米,她却好像清晰的看见了秦礼的冷眸。
倏然,手机响起。
南诗诗垂眸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林巧巧”的名字。
她接起,就听到对方问:“小诗,干嘛呢,出去玩儿啊?”
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南诗诗情绪有些绷不住。
破碎的哽咽声从捂唇的指缝漏出来。
电话那头,林巧巧听见心里担忧:“小诗,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巧巧,”南诗诗顿了顿,喉间哽着的那份酸涩让她十分吃力,“我在秦氏集团。”
电话挂断,没过多久林巧巧便赶了过来。
她将浑身湿透的南诗诗接了回去。
南诗诗从小就体质弱,刚到家就发起了高烧。
林巧巧将面色苍白的南诗诗扶到了床上,看着人将药吃了,才放下了心。
“好好睡一觉,别想其他的。”
说完,林巧巧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慢慢归于黑暗,只有床头的台灯泛着暖光。
南诗诗看着,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梦里,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场落水。
耳边水浪湍急,鼻腔里不知灌入了多少冰凉池水,周遭一片模糊,她快要窒息。
这时,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在绝望中给了自己一束光。
“抓住我的手!”
秦礼伸出来的那双手骨节分明,南诗诗拼尽想要抓住。
可就在这时,一阵汹涌海浪打来——
南诗诗猛然睁开双眸,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