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慕心回到工位上,想起离开时陆忱那个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真有意思,明明自己才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却总喜欢用这句话来形容女人。
来万华这两周,简慕心时常听见员工说,陆忱是禁欲系,冰山男。
简慕心不屑地笑,面上装得再冷淡,被她一碰,还不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刚刚她不过是在他耳边吹了几口气,他就不行了。
他的嘴巴说着对她没兴趣,身体却不这么想呢,随便撩撩,就火山喷发。
没几分钟,简慕心收到了詹彦青的微信,【我出差两天,礼服我让人送你家了。】
简慕心敛起笑,【怎么忽然出差了?】
詹彦青:【江城那边酒店项目临时有点儿事情,很快就回来。】
简慕心呵呵,临时出状况,还是陆忱和詹语白的手笔,她心里有数,但她不必说,詹彦青一定也想得到。
詹彦青:【应该是我姐想把我调开,不过你放心,我周六一定会带你去宴会。】
看来,她昨天晚上那一招,已经初见成效了。
简慕心在接近詹彦青之前,就把他的性子摸得很清楚了,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经过设计的。
詹彦青并不傻,只是在情场得意久了,习惯了女人围着他,有些盲目自信。
而简慕心也并未真的算计过他什么,他现在正上头,更不会怀疑他。
应付完詹彦青的微信,简慕心的手机又进了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简慕心起身去了洗手间,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接听。
听筒里,是一个成熟低沉的男声,“怎么这么久才接,在忙么?”
简慕心:“刚才在办公室,不方便。”
男人问她,“你还跟在詹语白身边?”
简慕心:“没有,她把我安排到陆忱这边了,他们应该查过我了。”
“是珠珠吗,我要和珠珠说话!”那边忽然换成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郑凛叙两个多月没见简慕心,不愿和她说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在酒店稍作休憩后,便出去玩了。
一玩,就是一整天。
晚上,简慕心要“尽地主之谊”,请郑凛叙吃了顿大的,结果,郑凛叙胃病犯了。
简慕心只好赶紧把人送回酒店。
司机停了车,简慕心下去开车门,将郑凛叙扶了下来,看到他额头的汗,内心更是自责。
“你带药了没?”郑凛叙的胃矜贵得很。
“没事。”郑凛叙揉了一下简慕心的头发,“药在房间,吃了就好了。”
不远处的车内,陆忱降下车窗,透过夜色看着这一幕。
两三米的距离,他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内容,只能看到简慕心献殷勤地给郑凛叙开车门,又对他投怀送抱。
郑凛叙像摸小宠物一样,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她就缠着郑凛叙进了酒店。
明明是盛夏,车内的温度却仿佛降至了冰点。
陆忱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自觉收紧,手背的血管狰狞地显露出来。
前天从徐斯衍手中拿到郑凛叙的航班号,他就有所怀疑。
鬼使神差,今天一早便守在了简慕心所住的小区门口,果真看到了她打车去机场。
陆忱没跟进去接机口,却在停车场内看到简慕心被郑凛叙搂着上了商务车。
然后他们两人在一起一整天。
简慕心今天没有过分打扮,甚至只穿了黑色小吊带和短裤,脚下是再普通不过的帆布鞋。
她站在郑凛叙身边,每一个笑,都显得那么自然,丝毫不像面对他时那样矫揉造作。
陆忱又想起了徐斯衍查到的那些资料,眼底阴翳的气息更浓,他松开方向盘,顶着一身戾气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