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川质问着,心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
他今天还特地早回来去学校接林暮烟和果果,却没想到被告知她带着孩子去乡下小学送东西了!
林暮烟闻言停住脚步,转头回看傅墨川:“果果是我的孩子,她的身体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她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所谓的世界就是带她坐那么久的车去乡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想到果果一脸疲惫的样子,傅墨川又生气又心疼。
林暮烟也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果果从小到大除了家、医院、学校哪儿都没去过,现在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带她出去,现在有这个机会,果果也想去,我为什么不能带她去?”
傅墨川看着眼眶通红的她,心情郁闷。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对峙着,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而此时的儿童房里。
果果光着脚丫站在门后听着他们的争吵,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她却用小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晚上,三个人,各怀心事。
翌日,林暮烟喂果果吃饭后,给她吃消炎药。
“妈妈,我想喝糖水。”果果接过药,一双大眼睛看着林暮烟。
林暮烟失笑:“好,妈妈给你去倒。”
说完,朝着厨房走去。
而背后,果果却偷偷地将消炎药揣进了口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果果的病情却恶化的越发严重。
每天的消炎针和消炎药也不起作用。
林暮烟心里焦急万分,问了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这一天,林暮烟叫果果起床,可手刚贴上她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吓到。
她忙打电话叫医生,又给傅墨川打了电话,折腾了一上午,果果的烧始终没退。
病房内。
听到果果生病赶过来的婆婆蒋母,看着躺在床上的果果,指责林暮烟:“我早说过让我来带果果,你偏不让,看看果果现在的样子,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果果生病都是你作的,要不是你非带她去什么乡下,她哪能发病!”
林暮烟一颗心都挂在果果身上,没有心思去反驳,甚至心里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而果果听着这些,虽然说话很疼但还是说:“不怪妈妈,果果的妈妈是好妈妈。”
然后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药片。
白花花的一片,小小的掌心都捧不住。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林暮烟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果果的病情会恶化的这么快。
她的眼里一片滚烫,心里又气又急:“果果你……”
林暮烟想说果果,可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果果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果果不想成为妈妈的累赘。”
闻言,林暮烟愣了下,不明白果果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还是抱住了她:“果果不是累赘,果果是妈妈的宝贝!”
果果毫无血色的脸上扬起抹笑:“妈妈也是果果的宝贝。”
这一刻,林暮烟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里的酸楚,眼泪顿时奔涌而出。
刚和医生聊完果果病情的傅墨川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而一旁的蒋母此时也从惊讶中回神,看着林暮烟更是不顺眼。
“你是不是又和果果说什么了?要不是你说了什么,果果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说着,就要去扯林暮烟。
傅墨川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阻止:“妈,我们先出去吧。”
说完拉着蒋母走出病房。
自始至终,林暮烟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反驳,只是抱着她的果果。
病房外。
蒋母拨开傅墨川的手:“你拉我干什么,我有说错么?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把她娶进来,你偏不听,生出的孩子还是病秧子,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
她话还没说完,傅墨川就直接打断:“妈,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自己会负责。”
谁料,他话音刚落,尖锐的呼叫器声从病房内传来。
伴随着林暮烟撕心裂肺的呼喊:“果果!果果!”
医生来的很快。
林暮烟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房内的景象,心急如焚。
突然,肩上传来抹温暖。
林暮烟看过去,就瞧见傅墨川正站在自己身后。
“别怕,我们的果果会没事的。”
男人的手落在她肩头,声音低沉有力。
这一刻,林暮烟好像感觉到了依靠,慢慢将头靠了过去。
不久,医生从病房里走出,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家长过去和孩子说几句话吧。”
闻言,林暮烟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还好傅墨川及时扶住了她。
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她在傅墨川的搀扶下强撑着走进去。
“果果好冷啊,妈妈抱抱果果好不好?”果果一见她,吃力地抬起自己的手。
林暮烟忙将人抱进怀里,紧紧地,生怕一松手,她的果果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