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扳回一局的微笑,乔辰枫慢吞吞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很多,但也要看别人要不要那个甜枣。”
宴淮神色阴冷,眼神如同利刃一样刺在乔辰枫身上。
不过几秒,他面目一松,嘴角微微扬起:“那总比自欺欺人好。”
他知道,陆挽月看乔辰枫的眼神中并没有一点爱意。
乔辰枫闻言,眉目凝住,好像被人戳中了伤处一样。
宴淮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病房,顺手还把门带上锁住了。
乔辰枫刚想抬手敲门,却想起陆挽月还在昏睡,只能悻悻放下了手,不甘地看着他坐到病床旁,再次将那苍白的手握在手里。
“哥。”乔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吧,我觉得陆挽月姐和他感情还是挺好的。”
“胡说什么!”乔辰枫低吼了一句。
乔露气的脸一红:“我哪有胡说?”
她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最后无奈又烦躁的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乔辰枫瞪着病房中的两人,心里不住地冒上几丝妒意。
次日。
意识逐渐清晰的陆挽月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地想动动身子。
可才挪了下腿,钻心的疼痛直冲大脑,痛的她龇牙咧嘴地低吟了几声。
她喘了几口气,才适应了这疼痛。
陆挽月看了眼陌生的病房,记忆有些模糊。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被紧握住的右手动了一下。
陆挽月转头看去,目光滞住。
是宴淮!
他此刻伏在床边,头枕着手肘上,双眼紧闭,唇前抿唇一条直线,眉头也拧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一时间,陆挽月心里五味杂陈。
宴淮这段时间的行为完全将她的心打乱了,她甚至也越来越不懂他的。
离婚前对她那样冷漠无情,现在又变得这么关心她,难不成是在愧疚当初他婚内出轨的事?
想到宴淮和许彤的事,陆挽月心还是闷闷的,以至于手都抖了一下。
宴淮肩膀一颤,像被惊醒了一样。
他睁开眼,正好撞上陆挽月复杂的眼神,他目光瞬时欣喜起来:“陆挽月,你醒了。”
陆挽月木讷地点点头:“你……”
没等她说完,手上的暖意突然消失,宴淮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不,我不渴。”陆挽月伸手去拦他,却因为动了腿而痛的倒吸口凉气。
宴淮立刻放下杯子,将她的手推回去:“说话就说话,别乱动。”
听着他担忧、责怪、紧张糅杂在一起的语气,陆挽月心不觉颤动:“我,我的腿……”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腿上。
此刻她的双腿被绷带紧紧缠绕着,微微一动就能让疼痛翻好几倍。
慢慢的,陆挽月记起了之前的事。
是莫母。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论认不认识陆挽月,想让她死的心依旧没有变。
陆挽月眼眶一热,鼻尖酸涩:“她为什么那么恨我?”
宴淮微垂眼眸:“是我的错,不该把她带到这儿来做复健。”
陆挽月一怔,含着泪诧异地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看过宴淮如此放低姿态说这种满含歉意的话。
宴淮坐了下来,声音低沉却清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