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听见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片刻安静过后,她张了张唇瓣:“所以今天……和你一起去吃饭的人是谁?”
身后传来阵沉默。
半晌后,房间里才响起徐途低沉的声音:“科室的师妹,不熟。”
漫不经心的解释,甚至带着几分不耐。
宋初昭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一个谎言要靠无数的办法去填,到最后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宋初昭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始终没有抬头看徐途。
她声音放得低而轻:“其实你想离婚的话,只用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让你负责。”
在误以为自己怀孕的时候,宋初昭唯一的念头就是打掉这个孩子。
她早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只会让人觉得痛苦,没必要连累其余人和她一起受罪。
只是后来徐途对她太好,好到让她甘愿去试一试。
试试看长久的相处,能不能听见徐途亲口说一句喜欢。
但现在看来,是她痴心妄想了。
宋初昭垂着眼眸,沉沉叹气。
许久之后,徐途的声音才又在耳边响起:“所以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宋初昭一怔。
随即不由得苦笑:“难道我们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
话落,房间里陷入一瞬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徐途才不耐开口:“你一直跟着我,应该知道我也是被骗过去的才对。”
宋初昭闻言,不由得拧眉。
她抬头看向徐途:“所以你早就发现我在安城了。”
男人没有回应,半张脸都隐藏在黑暗当中。
宋初昭有些不敢置信:“所以你任由我跟着你,看你和别的女人就举止亲密……”
“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徐途紧抿薄唇,错开宋初昭的眼神。
半晌,才从喉咙里逼出一句:“闲得无聊。”
四个字,不轻不重地砸在寂静的房间里。
看着徐途这副模样,宋初昭只觉好笑。
她还想和徐途说点什么,徐途就已经彻底没了耐心。
他挺直背,俯视着宋初昭:“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你既然来了安城就好好玩几天,但没必要再去雇人陪你。”
“我明天还要去听讲座,先回去休息了。”
留下这些话,徐途转身离去。
他甚至不准备留在这里。
看着徐途背影,宋初昭心底涨痛。
她倏地站起身来,稍微拔高了些声音:“我是说真的,我可以和你离婚!”
可徐途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宋初昭颓坐在沙发上,眼底一片凄凉。
酒店,走廊上。
徐途站在暗处,手机紧贴着右耳。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陈容好稍显惊诧的声音:“徐途,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宋初昭和徐途本来就是朋友介绍认识,两人交友圈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只是徐途很少去接触宋初昭这边的朋友,说是毫无交集也不为过。
所以陈容好惊讶,也算是情理之中。
徐途抬手按着眉心,嗓音发沉:“可能你听起来会觉得离谱,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想看宋初昭在不在意我,现在玩脱了她要和我离婚。”
“所以……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话音才落,那头陈容好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什么?!”
比起宋初昭要和徐途离婚,她更惊讶徐途这次的主动求助。
陈容好打起精神,盘坐在沙发上问电话那头的徐途:“你先和我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徐途抿了抿唇。
想到眼下的状况已经超出他的掌控,就只能一五一十的说出。
陈容好听完之后,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早就听人说过徐途这人有点焉儿坏……直到今天,她才领会到是有多坏。
也难怪宋初昭会被他吃得那么死。
只是让人就没想到的是,宋初昭还真有下定决心反抗的一天。
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直到陈容好实在困倦才挂断电话。
徐途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外沉沉夜色。
许久过后,他才回到自己房间。
……
翌日。
宋初昭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她这一觉睡得足够长,摸过床头手机才发现陈容好给让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宋初昭困惑地回拨过去,但始终无人接听。
等到最后一声忙音掐断电话,宋初昭没有再继续拨回去。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百般聊赖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昨晚发生的事,此刻又在脑袋里复盘。
光是回想,宋初昭都觉得疲惫。
她有些烦闷地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
每当遇到麻烦事无法解决的时候,宋初昭总是习惯不去解决。
俗称摆烂。
就好像现在,她宁可和徐途离婚都不想再有这么多烦心事了。
可男人明明和她待在一起煎熬至极,却怎么都不肯点头。
宋初昭心绪无比纷乱。
恰在此时,房门忽然被人叩响。
宋初昭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问了一声:“谁啊?”
门外的人回应倒是很快:“客房服务。”
宋初昭看着还算整洁的房间,竟然有点忍受不了。
大概是和徐途住在一起久了,现在她也见不得那些脏乱。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神情萎靡地走到门边。
只是一打开门,宋初昭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顿时都清醒不已。
一晚不见的徐途一脸淡漠的站在酒店保洁身后,眸光格外的平静。
宋初昭有些手足无措:“你……”
话未完,就见徐途和保洁阿姨道谢:“麻烦阿姨了,我带我妻子先出门,您工作吧。”
宋初昭连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就见徐途朝她扬头:“要洗漱一下吗?”
她顶着一头乱发,满脑袋问号的问徐途:“你又在搞什么?”
徐途直直凝着她,眸光份外真诚。
他坦然开口:“带你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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