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隐站在盛南舒面前,身形挺拔,面若寒霜,眉头微微蹙起:“你来做什么?”
盛南舒回过神,唇瓣微颤,轻声道:“今夜风寒,听闻阿隐醉了酒,便送些……”
话还没说完,房内便传来杨挽菱娇俏的声音。
“阿隐,是谁啊?”
杨挽菱走到门口,看向盛南舒,随后掩唇惊叫出声:“啊!”
盛南舒眼见着杨挽菱钻入霍隐怀中,一副惊恐模样。
她紧紧攥着手,语气愤然:“杨挽菱,你当着我的面抱着我的夫君,可有把我放在眼里!”
霍隐的眉头皱起,脸色微沉。
杨挽菱咬紧了下唇,从霍隐怀中退出了些:“原是公主,许是天太黑,方才见恶鬼之相,挽菱便有些受惊,还请公主责罚。”
杨挽菱嘴上虽这样说着,唇角却勾起一抹嗤笑。
盛南舒的脸红白一阵,指甲陷入到手心当中。
杨挽菱竟当着霍隐的面羞辱她长得丑,犹如恶鬼。
而霍隐……却一眼不发,盛眸看着他,神色淡漠疏离。
霍隐冷冷地看着盛南舒。薄唇轻启:“我和挽菱还有要事商议,没什么事就离开吧。”
盛风萧瑟,却不及霍隐的话一半刺骨。
盛南舒唇瓣开合,喃喃说道:“天色已晚,你二人共处一室……”
霍隐的脸色骤然阴沉,声音低沉喝道:“我说了,滚!”
说罢,霍隐便猛地关上了房门。
风阵阵吹来,似是寒刃般将盛南舒的心贯穿。
盛南舒缓缓弯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稍是不慎,碎瓷片割裂了她的手指。
鲜血滴滴落下,白瓷红梅,煞是刺眼。
房内时不时传出杨挽菱的娇笑声。
盛南舒忽然觉得盛。
不是西夏的风盛,是她的心盛。
……
深夜,房内。
盛南舒坐在桌前,望着烛火发呆。
她初到西夏之时,抬眼见得第一个人便是霍隐。
彼时的霍隐神色温柔,对她也算是相敬如宾。
再嫁再娶……娶谁?杨挽菱吗?
盛南舒只觉得周身空气都被抽干,呼吸不得。
因为系统任务,她早已与霍隐捆绑在了一起,若是和离,她便再也回不去了。
更何况,她已经……
半晌之后,盛南舒才堪堪回过神来,她咬紧了唇,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口中挤出一句。
“我去便是。”
霍隐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去。
盛南舒看着霍隐的背影,抬手抚住了自己的心口。
自来了西夏后,她常安慰自己是宿主的感情操控着她的心。
可她知道,并非如此。
她爱上了霍隐。
盛南舒渐渐阖上双眸,一滴泪于眼角划落,如冰刺骨。
十日后,皇宫。
御殿之内。
盛南舒按照霍隐的指示,果然在书案之下的机关阁里瞧见了皇宫布防图。
现下外面的守卫都被霍隐引去了正殿把守,只要离开御殿便大功告成。
殿外时不时传来内侍的声音:“手脚都轻着些,今儿若是落了什么差错,就是几个脑袋都不够你们掉的。”
盛南舒屏住呼吸,待门外脚步声离去后,才放下心来。
她抬手伸去,指尖触及图纸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御殿!”
下一刻,盛南舒听见御殿大门被人推开。
一道锋利的剑刃直指她的脖颈——
……
正殿国宴之上,殿内歌舞升平。
君主坐于龙椅之上,身着四爪金龙袍,手捧琉璃金盏,眉眼间尽是笑意。
霍隐抬眸看着皇帝,深邃双眸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此时,殿外走进一人,身着官袍,站于大殿之上,对着皇帝微微欠身,声音浑厚。
“老臣参见君主。”
皇帝抬眼看去,正是相国府的杨宰相。
“杨爱卿,怎来的这么晚,快落座。”
杨宰相挺直背脊,声音高昂:“回禀君主,今日本是国宴,老臣不愿扫了君主兴致,但方才老臣于御殿之内拿下一鬼祟贼人,还请君主定夺。”
皇帝闻言,脸色骤然大变。
杨宰相厉声喝道:“将贼人呈上!”
霍隐眸光瞥向殿外,神色未变。
盛南舒被人反手绑住押于大殿之上。
殿内惊起一片低呼——
“这……这不是公主吗?”
皇帝的脸色涨红,怒视着盛南舒,拍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盛南舒垂着头,缄口不言。
她眸光不时看向霍隐,可四目相对,后者面神色冷淡。
那阵阵盛意刺痛盛南舒的眼,也深入骨髓。
杨宰相转头看向盛南舒,低沉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这还要多亏霍隐霍将军,若非是他,老臣又怎知公主竟潜入御殿偷取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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