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被那个女人给欺骗了。
也彻底弄丢了自己的心上人。
顾牧言垂下眼睑,忽然觉得有些可悲,他和陈语曼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吗?
“班小姐,奴婢刚才去找过将军,将军他……他……”
被顾牧言处罚的婢女此时来到班文月的院子,她不知道该怎么给班文月说顾牧言的事情,正犹豫着。
班文月忽然放下手里的夜明珠,回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什么班小姐,我是将军夫人。”
她声音蛮横,原形毕露,完全不似顾牧言记忆里的那样善解人意。
侍女被打了也不敢吭声,却也不敢再唤一声将军夫人,唯唯诺诺地捂着脸颊。
本来等着听侍女叫一声将军夫人的班文月,迟迟没等到,柳眉倒竖,怒吼道:“你聋了吗?该死的贱婢……”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她迅速变了脸,柔柔弱弱地转身:“将军,我的心口好难受。”
她不确定顾牧言有没有听到她叫嚣怒骂的声音,怯生生地看着这清贵的男人。
忽然捂着心脏的位置,急促地呼吸起来。
“将军,我……我……啊……”
她以为自己会倒在顾牧言的怀里,可身子踉跄过去,顾牧言居然躲开了,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上,完全是脸着地的那种。
她不可置信地发出尖叫,捂着脸站起来,刚要对侍女发怒,又因为顾牧言的原因硬生生地憋住。
“将军,阿月难受。”
顾牧言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伸出手:“把离尘丹给我。”
“啊?”第十八章
顾牧言忽然开口,让班文月摸不着头脑。
“将军,那离尘丹已经被我做成药引喝了。”
顾牧言冷漠地盯着班文月,黑眸里只剩下森然之意。
“这不可能,离尘丹本身就含有剧毒,除了姜国皇室的人,旁人拿去跟毒药无异,你若是喝了,定然活不长。”
“这……这……”班文月被这一串消息砸蒙了,对上顾牧言那森寒的眸子,忽然觉得浑身发凉,顾牧言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将军,我身中剧毒,离尘丹是为我镇压毒素的,你忘记了吗?”
顾牧言眯起眼睛,朝班文月招招手,待她走近,忽然掐着她的脖子。
“告诉我,三年前在大寒山,你到底对本将军做过什么?”
班文月心中一阵不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将军,你是在怀疑阿月吗?若是你真的怀疑,阿月无话可说。”
她以为像从前一样卖惨就好,可顾牧言已经失去耐心,手指微微收紧。
“班文月,我既然会问,那就是有绝对的证据,你若再不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
强烈的窒息感让班文月发出难受得直流泪。
她已然猜到,顾牧言恢复了记忆。
“将军要阿月说什么?”
掐在脖颈上的手指微微放松,得到新鲜空气的班文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三年前在大寒山,我根本没有对将军做过什么。”
手指放松,将班文月扔在地上。
“那你告诉我,救我的人,是你吗?”
班文月一咬牙,发出冷笑:“我可没说过,是我。”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反倒让顾牧言愣住了,继而,怒火中烧。
“那你为何要假装是陈语曼,假装是你救了我。”
班文月神色讥讽:“是我说的吗?你高烧不断,醒来后自己忘记了那些事情,看到我就说,我救了你,你要报答我。我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将军的示好?”
顾牧言怒喝道:“你明明可以跟我说清楚。”
他气急,竟然抬手,狠狠甩了班文月一巴掌。
班文月也不躲,只是捂着脸颊,继续嘲讽。
“将军这是想要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好继续心安理得地活着?”
顾牧言浑身一震,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哪怕忘记了,但只要他明理一点,包容一点,陈语曼都不会受那些苦楚。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班文月挂在腰间的玉佩上,伸手拽过来,放进衣袖里。
放得很仔细,仿佛这样小心的对待,就能改变双眸似的,那举动惹得班文月又是哈哈大笑。
“把离尘丹给我!”他命令道。
班文月却是没有动。
“你不要逼我现在就杀了你。”阴森的声音充斥着杀气。
班文月挑眉:“将军,不是我不想给你,而是,给你我也没用,因为离尘丹一旦离开原主,就失去了作用。”
“给我!”顾牧言失控了,再次扣住班文月的脖颈,就算没用,他也不留给班文月。
“陈语曼明明救了你,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愤声质问。
“哈哈哈!”哪怕小命被人捏着,班文月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是说离尘丹有毒,除了姜国皇室的人旁人碰了都要中毒吗?你猜我怎么没死呢?”
她笑得有些疯狂,癫狂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都是姜国皇室的人,为什么她陈语曼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而我班文月只能躲躲藏藏,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还要被蔺明泽派人追杀?
“但凡我有半点机会,我都要让陈语曼生不如死。”第十九章
班文月居然也是姜国皇室的人。
这是顾牧言没有想到的,他对她的过往并没有任何兴趣。
看她那疯狂的模样,想来也不会是假的,毕竟,不管真假都不影响事情的结果。
只是,他脸色又阴沉的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