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李太医和这柳氏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再派大理寺卿去南府探查一番,看看他们所说是否属实?”
南丽听到要打二十板子,内心一阵恐慌,这可是要打死人的。
她上前,正要去求皇上高抬贵手,就看见五王爷递来的眼神。
他这是让她不要求情吗?
可是那是她的母亲啊!
南丽最终还是咬着牙,目送着母亲离开。
容怡见这碍眼的一对终于走了,马上重提正事,“皇上,王妃娘娘还没有诊脉,这铁柱也还在这里,眼下不要再确认一下吗?”
容怡一提,众人差点忘记了王妃娘娘红杏出墙的事情。
谢扬不急不慌,看了眼在场的人,道:“王爷让千寻神医来给我诊脉吧,千寻神医总不会说假话吧!”
宁馨看了千寻一眼,千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便走向正中间。
谢扬伸手,笑道:“千寻神医可一定要实话实说呀,毕竟这关乎到本王妃的声誉!”
千寻暗自一笑,点了点头,便开始诊脉。
随后,皱眉道:“王妃娘娘这几天可有头昏眼花,嗜睡的状况?”
她点头,“有!”
“有时候会呕吐?”
“是!”
“还会感觉到疲劳乏力?”
“嗯!”
这不就是怀孕了吗?
镜墨修听着这些症状狡黠一笑,上前道:“千寻神医,你可别误诊了,不然可是酿成了大错!”
谢扬冷哼一声,这镜墨修冒出来唱反调是存心想给她找不痛快吗?生别人不知道她这几天不舒服。
千寻上前颔首道:“五王爷放心,我自会仔细诊脉!”
南丽也上前添把火,“嫂嫂这月的葵水好像还没来吧,而且我听府里的丫鬟说,嫂嫂这几天总是喜欢吃酸梅,喝补汤。”
容怡看着这么明显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立马上前拉踩谢扬一下,怒斥道。
“身为王妃,不担负起应有的责任,还跟男人厮混,你将王爷放在眼里了吗?”
话落,铁柱还劝导谢扬,“年年,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跟腹中的孩子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而且之前我看到了你去药铺买了养胎药,所以你就承认吧!”
禹年看了眼谢扬眼下可谓是四面楚歌,左右为难啊,推了推一旁的宁馨,挑眉道。
“怎么?刚才不是还着急来着,这会你家小娘子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不上去帮忙?”
宁馨依旧是一副看戏的状态,不急不躁,“没事,她可以解决!”
不知为何,他眼下已经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了莫名的兴趣,不是男女之间的兴趣,而是窥探这女人心中所想的兴趣。
她似乎每一次都会给他惊喜,这种惊喜来临之前都会让他担心,发生后又让他惊羡。
谢扬见他们都说完了,差不多该轮到她上场了。
她率先看向南丽,“妹妹说我这月葵水没来,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两隔得这么远,你怕不是有千里耳,还是在南院有你的眼线?”
南丽身子僵了僵,朝着宁馨的方向看去,她当然在南院有眼线,可若是宁馨知道了,肯定饶不了她,宁馨最厌烦别人染指他生活的区域。
果然,一抬头,就看见宁馨布满阴鸷狠厉的目光朝着她这边看来,她立即辩解,“说话要讲证据,你院子里何时有我的眼线?”
谢扬长吁了一声,挑眉道:“所以妹妹当真是有千里耳吗?”
南丽一噎,脸色铁青,这女人的嘴真跟市侩泼妇一般,利得很!
谢扬又看向铁柱,道:“你说你在药铺里看见过我买药,那具体是哪日呢?”
铁柱僵住了,具体的日子这谁记得到。
“怎么?不记得?你不是还说最喜欢我了吗?如果喜欢的话,不应该记得我所有的事情吗?”
铁柱答不上来,整张脸都拧巴在一起,眼神万般无助和迷离。
谢扬继续问道:“既然答不上来,那我问你,那天你只是远远的看到我买药,又怎么知道我买的是养胎药呢?”
铁柱再次哽咽住了,依旧答不上来。
她继续逼问,“既然你喜欢我,看到我在买药,为何又不敢跟我打招呼呢?不是你说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谢扬的连环逼问已经让铁柱无处可遁,哭丧着一张脸,不敢多言,又不敢不言。
半晌,才挤出零星一句话,“我......忘了!”
什么?
忘记了?
众人都大跌眼镜,心里对这铁柱所说话的真假已经有了判断。
这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
谢扬听着底下人的议论,知道风头开始扭转,继续趁热打铁。
“秋香,你上来说一下本王妃为何每日要吃些酸食,这日的葵水为何又晚来了几日,还有本王妃为何要喝补汤!”
闻言,秋香干脆利落道:“启禀皇上,我家娘娘从小就畏寒,所以葵水经常不规律。
在大宴的时候,也时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才需要喝补汤调理,至于吃酸食,娘娘自小就爱吃这个,并不是怀孕爱吃酸食......”
秋香说到一半时,忽然就想哭了,娘娘实在是太苦了,这么多人都想欺负娘娘。
她哽咽着喉咙,泪眼婆娑的样子继续道。
“没想到这些事情落在二小姐耳里,却成了二小姐污蔑娘娘的证据,一想到娘娘每日都让奴婢偷摸着去熬药,奴婢就难受,呜呜呜......”
谢扬看到秋香都哭成了泪人,还有些诧异,这丫头什么时候把演技练得如火纯青这种地步了?
她看着也心疼,拿起手帕给秋香擦擦,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行啊,秋香,这么厉害了!”
秋香分外不解的看着娘娘,她这不是装的,是真的心疼娘娘。
容怡看着谢扬跟她那丫头竟然在这里靠博取同情来摆脱罪名。
哼!休想!
她站起身怒斥道:“王妃娘娘,你耍再多的手段都没用,眼下千寻神医都已经诊治出来你怀孕的事实,你觉得在这辩解有必要吗?”
谢扬将手帕递给秋香,随后耸肩疑惑道:“千寻神医,你诊治出来我怀孕了吗?”
千寻摇头,“臣并未诊治出来,只是诊治出来娘娘体质偏寒罢了!”
是以,谢扬冲着容怡挑了挑眉,笑道:“也不知道容怡姑娘的耳朵是干什么用的,什么都没听到就在这乱说!”
容怡被气得脸都绿了,这千寻刚才问的几个问题,分明都是跟怀孕相关的症状,竟然还睁眼说瞎话。
她不相信,千寻是南府的人,谢扬肯定是偷偷摸摸给千寻什么好处,他才会帮这女人说话。
容怡看向龙椅上的男人,继续道:“皇上,臣女觉得还是让太医院的几名太医再来诊治一下,才能确保王妃娘娘所说是否属实!”
“好,那就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
皇帝无奈扶额,今天宁馨是怎么回事?怎么竟躲在一边看戏了。
这分明是他的家事,而且他都快要被小娘子给戴绿帽子了,怎么还会如此镇定?
此话一出,谢扬淡定一笑,容怡这么笃定她怀孕了,不过是因为听信了南丽的话。
难道她都没有发现南丽这女人,眼下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吗?
不过,若是没有容怡句句诋毁,事情也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片刻,太医院的几名有声望的太医都来了,不仅人来了,装备也十分齐全,竟然还在一旁放了会让孕妇呕吐的熏香。
这肯定是容怡偷偷吩咐太医院的,不过这些东西最终还是都白拿了。
那些太医一个个给谢扬诊脉。
最后,统一出来的结果便是,她仍旧是没有怀孕。
谢扬长叹口气,露出阴笑,随后看向容怡道:“怎么样?容怡姑娘相信了吗?若是还不相信,本王妃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自证清白!”
容怡听见这话,也不肯放过这最后一根稻草,既然谢扬想证明,那就让她证明吧。
万一这女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正合了她的心意吗?
“好,王妃娘娘要如何证明呢?”
谢扬看向那些太医,好在来的太医够多,要是只有千寻一个人,只怕那些人又要觉得她接下来的话没有什么信服力了。
“各位太医应该知道吹灰之术可以证明女子清白吧,若是本王妃今天自证我是清白之身,是不是就可以说明这一切都是他人对我的诽谤了?”
外行人可能不懂这吹灰之术,但是太医们肯定都懂。
为了避免他们听不懂,她看了眼千寻,道:“麻烦千寻神医给众人解释下这吹灰之术。”
千寻上前,解释道:“所谓吹灰,就是将草木灰铺平,让女子褪去衣物,蹲在草木灰上,并用羽毛触摸女子鼻尖,让女子打喷嚏且这草木灰要是不动,便是清白之身,反之,则不是!”
皇帝点了点头,看来这摄政王妃今天是被人污蔑的,不然不会费如此周章去证明自己。
他看了眼皇后,皇后点头,道:“既然如此,王妃就随本宫过来吧!”
皇后带着谢扬去了她的寝殿。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大殿内。
众人看着皇后淡漠一笑,心也不由得跟着一提。
皇后这意思是想表达王妃娘娘是清白之身还是不是清白之身呢?
皇后冲着皇上一笑,便转身面向众人。
“本宫刚才已经跟摄政王妃证明过了,她还是清白之身!所以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铁柱便是血口喷人,既然如此,那就拖出去杖毙!”
容怡惊讶到下巴都快脱臼了,“不,这不可能,南丽,你说句话啊,你不是说你嫂子怀孕了吗?怎么现在跟个哑巴一样!”
谢扬看着暴怒的容怡,心里狠狠发笑。
这女人还真是傻,会相信南丽的胡话,难怪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
老天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一定给你关掉一扇窗。
不过今天宁馨为何如此沉默,不像是他的作风。
再怎么说他们还是合作伙伴,倘若这不是她布的棋局,这男人是不是沉默到底,然后直接去牢房里面捞她尸首,然后给她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埋了。
这可能就是他认知里的合作伙伴该做的事情。
宁馨察觉到这女人落在他身上审视的目光,挑眉问道:“爱妃是有什么话想跟本王说吗?”
谢扬一眼就识破了这男人的把戏,旋即,两眼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王爷,今天谢扬在这里发誓,此生只爱王爷一人,不离不弃,王爷心中可否有跟年儿一样的想法?”
是他给她说话的权利的,那她当然得好好坑宁馨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