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腰春风过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沈嘉实逢萧玉最新章节

时间:2023-03-02 11:00:5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帽子扣大了,各位,我只是听到了几句风言风语,然后去查了查。”玩兵法的,心都脏,沈嘉实也不例外:“不过这件事呢,也是黄于贵的不对,他不该把尉提督的消息卖出去,所以呢,我也想了几个解决办法——”

他目光隐隐触向逢萧玉,随后又绕了回来,看向他们,“只要海上月的人能‘平安归家’,我再让一些利,也不是不可以。”

宗文成单臂支颚,语气闲适:“要是我偏不给呢。”

“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宗都督。”沈嘉实说。

剑拔弩张的气氛急转直下。

尉和玉笑了声,主动打破这绷成一线的氛围。

他起来,拍了拍宗文成的肩头,暗示他稍安勿躁,又给沈嘉实递了根烟。

沈嘉实没接。

尉和玉也不介意,“我倒真的很想领会一下沈老板的手段。西北的天当久了,有时候我也想换个地方做做。“

剧幕像是被推到高潮。

男人身上的戎装挺拔,侧脸冷峻,微微垂下眼的时候,跟面前老式‘信佛’书生对上一眼,书生微微一笑,神色丝毫惧怕皆无。

他说:“尉提督可以来试试,看你能不能做这万城的天。”

……

这里好歹是沈嘉实的大本营,几经交流之下,他仿佛占了上风。

可也只是仿佛。

逢萧玉目光轻轻瞥过宗文成他们,男人们欢聚一堂,你一句、我一句,笑得畅快,满心欢喜。

仿若之前的剑拔弩张、急转直下,都不存在。

可真当要送走沈嘉实时。

站在她身前的沈嘉实出声道:“做人不能忘本,你觉得对吗?”

逢萧玉装作听不懂的点点头。

随即,沈嘉实朝着她一笑:“既然尉提督有心要留你,你就再待一会吧,只是芝芝不能陪你,她还有事要做。”

逢萧玉心下纵然失落,也不能说什么。

沈嘉实也没多说,领着芝芝二人,就往外走。

忽然间,她仿佛看见了什么,一双眼瞳骤然紧紧缩了起来。

微暗灯光照耀下,芝芝的走路姿势很别扭。

就像是,哪里不舒服,从而导致走路的方式很奇怪,不像平常的走路方式。

逢萧玉轻轻抿了唇,没有第一时间喊住他们。

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小轿车步入茫茫夜色里,直到消失不见。

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夜晚。

入梦里,都是芝芝被沈嘉实打断双腿,靠着双手爬到她面前的样子,她的面容缓缓淌出血泪,和先前的小画家居然是同种死样……

逢萧玉吓得心跳不止。

半梦半醒间,睡意已经荡然无存,她再清醒不过。

索性她披了一件小外套,出了卧室。

长廊上是典型的西式装饰,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任公馆的主人格外喜欢小壁灯的原因,三楼的长廊上近乎都是小壁灯,没有大灯。

因此,光线在这种深夜时刻,格外模糊。

逢萧玉眨了眨眼,推开阳台的门。

微凉的空气沁入鼻尖,她更清醒了,恍惚间魂魄也从梦魇中醒来。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他的影子跟着攀上了大理石的栏杆。

“没睡好吗?”

“嗯,有点。”她受足了惊吓,开口多说话的心力都没了。

男人的手指擦过她的耳垂,他抵达她的身后,温热身躯在这短短窄道里,交换吐纳着热度。

他问:“梦见什么了,要不要跟我说说?”

逢萧玉闭口不谈:“没什么,就是一些过往的事情。”

宗文成:“那算了,沈嘉实那边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也是清楚这一点。

宗文成才把逢萧玉留下来的,当然,还有一点私心,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逢萧玉觉得更冷了,下意识把外套收得更紧些,“查到了。”

她明白宗文成想要什么。

沈嘉实的渠道、钱,和他手上的所有资源,至于其余的,对他来说,只是达成这个目的的手段。

呼吸静谧交错,难得平静下,暗流纷纷涌了上来。

“大使馆。”逢萧玉在说这句话时,莫名想到了尉和玉,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算计他兄弟的?

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现在这个局面,她已经是站在了悬崖上,无处可逃。

逢ᵚᵚʸ萧玉喉头微微动了一下,继续说:“你可以往这个方向查一查,具体是哪一国的,我也不清楚。”

女人说话声平铺直叙,没有往日风情摇曳的卷音。

等了两秒。

逢萧玉没等到宗文成的回应,转过身去看他。

男人眼底暗晦,他站在她面前,压迫力十足,甚至比尉和玉还要高。

他没说话,只是转过了身。

肩头正式融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对着逢萧玉说:“跟我来。”

……

逢萧玉迷茫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眼前卷着袖子、正在下厨的男人。

总觉得宗文成的形象发生了某种悄然的变化。

男人神情专注。

鸡蛋打匀在碗里搅拌的声音,在深夜分外明显,随之而来的是,开水烧开的‘咕噜咕噜’声。

有佣人来过,可当她看见厨房里的人,又静悄悄退下了。

没有给逢萧玉发现的机会。

宗文成觑着她,“很奇怪?”

逢萧玉斟酌着词汇:“总觉得你这双手不该是——”下厨的,而是,做一些比这种更重要的事情。

“做什么不重要,而是怎么做更重要。”男人手上的蛋液进了油锅,在锅面上发出滋滋的声音,鸡蛋的香味散发出来,他的声音在这刻模糊不清:“其实谈判是这样,博弈也是,不如说,做什么都是这样大差不差的道理。”

恍惚间,逢萧玉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书桌面前,名贵的砚台摆在桌面上,毛笔几支挂在旁边,她望过去,那人的右手边还有只鸟笼子。

日光笼罩了他的全身,模糊了他的面容,只剩下一双眼睛,逢萧玉能感受到,那双眼是温柔的。

他耐心地举着黑黝黝的毛笔,对她说:“做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下一刻,那位男子的身影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宗文成的身影,和一方深夜昏暗的厨房。

逢萧玉顷刻回神,主动上前,把面端上桌面。

因为害怕太亮会吵人。

逢萧玉只开了厨房门口的一盏小灯。

见状,宗文成只是随她去了。

宗文成煮了两个人的面,可考虑到逢萧玉的胃口,他也没煮多,仅仅是小半碗的量。

刚好够逢萧玉吃饱,但又不撑。

她吃完,也不好率先离场,托着腮看宗文成吃面。

兴许是觉得夜里头太静,逢萧玉找了个话题:“这些厨艺是宗都督的妈妈教的吗?”

宗文成:“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逢萧玉失语。

而后,重新倒腾了腹稿,“是因为在以前的旧时代,只有女人下厨,没有男人下厨,所以……”她觉得是宗文成的母亲教的。

宗文成否认了:“不是母亲。”

逢萧玉一怔。

“从小,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再大一点,就去了福利院。”他挑着面条,慢慢地说:“在那里,大一点的孩子是要帮忙的,要主动去做家务,所以我也学会了一点。”

逢萧玉顺着说:“那还真够辛苦的。”

“不辛苦,也就待了一阵。”宗文成道。

逢萧玉缓慢抬起头,目光略略疑惑:“……?”

话题太跳跃,她没能理解。

放下筷子,男人并没有解答她的疑惑,将餐具收进厨房。

两人很有默契,没有再说先前的话题。

逢萧玉寻了个补觉的借口,回了房间,她走到床边,刚打算脱衣服睡觉。

明一早就回海上月。

她始终放心不下芝芝。

可紧跟着,房间里的声音把逢萧玉吓了一大跳,一双冰冷的手捂上了她的嘴。

硬生生让她吞下声音。

“然后,他就被领养了,只是好景不长,他在一次外出中,房子着了火,养父母都死在了这场火灾之中。”

“……”逢萧玉意识到这是在说宗文成的身世。

她抬眼,寻着声音向上望,是尉和玉。

这种平静,像是某种预兆,又似很笃定这件事就能出现在‘宗文成’身上。

逢萧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没法想象,宗文成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她能够确定的是,他确实是接二连三的反差。

房间内陷入久久的沉默。

尉和玉兀然起了身,浅淡瞳孔瞥过逢萧玉一眼,旋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昏黑的长廊上,隐隐伫立着一个人影。

他双臂环着,眼神多半带了戏谑,“你还说你不喜欢她,用得着暴露你兄弟的老底吗?”

尉和玉理了理袖口,“我说的不是事实?”

宗文成站直身,耸肩,“你说的是事实,不担心你兄弟的桃花被你埋汰没了?”

“桃花?”浅薄月光下,两人并肩而行,他的薄唇淡淡吐出几个字:“逢萧玉这种人,最多是你的烂桃花吧。”

宗文成想了想,还真没法否定尉和玉的话。

相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女人,一旦缠上他们,确实和烂桃花没什么差异。

他咧嘴笑得轻肆:“但是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

不然,宗文成他自己也不会做这些,包括深夜下面之类的行为。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想要:逢萧玉爱上他,然后,看她为自己求而不得的样子。

风声鹤唳,阴翳如形随形,诡谲心思在此间博弈较量。

尉和玉半张脸隐入黑暗之中,眼眸没什么情绪,旋身推门而进。

“别过火。”

……

第二天一早,逢萧玉起了一个大早。

她下了楼,刚好碰见她想碰见的宗文成,宗文成半边蓝外套挂在后椅上,他懒洋洋抬头,轻薄地勾起唇角。

逢萧玉点头示意:“早上好,宗都督。”

宗文成问:“睡得怎么样?”

“……”逢萧玉脑子里突然响起尉和玉那句话:是他杀了他的养父母。

男人弹了一下肩头灰尘,提醒她:“难道昨天睡得不好吗?”

逢萧玉收敛神色,“很好,谢谢宗都督的那碗面了。”

宗文成:“真的假的?”

无奈笑了下,逢萧玉抽开宗文成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当然是真的,很好吃。”

至于尉和玉抱着什么心情跟她讲那个故事——

无所谓,她也不在意。

旋即她收起自己游移的思绪,试探地看向宗文成:“宗都督,今天可以借一下你的小王副官吗?”

宗文成略有讶然,“发生什么事了?”

手指搅动着,逢萧玉不好意思道:“嗯,许久没回海上月了,还有些衣服在那边,最主要的是我想回去看看人。”

是那天过来的那个小丫鬟吧。宗文成眼眸出现了一丝了然,“那就让小王跟着你。”

说着,那个王副官就小步快跑上前,没有再跟着宗文成的车辆一起出去。

用完早餐,逢萧玉并未着急出门。

先上楼,花了个妆,再换身素净的衣服,才不紧不慢坐上公馆的小轿车。

她去海上月前,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否则,到时候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一路上,众人看见车牌号后,直接选择退让。

可看到车内逢萧玉那张脸的时候,眼神又带了几分旖旎的色彩,男人与女人这两个名词扯在一起后,总会有许多浮想联翩的东西。

逢萧玉对这个眼神深有体会。

可她必然要扯着宗文成这张大旗,才能达到狐假虎威的目的。

到海上月时,红姨已经提前收到风声,在门口候着。

只是当逢萧玉下车后,她的脸色就变了。

神情止不住地嫌恶:“你舍得回来了?还是说,被人赶出来了,要我说啊……”

今天可不是来跟人扯皮的,逢萧玉假笑:“这不是回来看看红姨吗,也看看楼里的小姐妹。”

红姨挑了眉,高高哼了声。

她也没再招呼逢萧玉,抬脚进了楼,只是在逢萧玉进楼后,还是派了两个随从跟着她。

算是监视的意思了。

逢萧玉没在意。

步履摇曳间,是不少女人打开房门,或是从后院到前头来,朝楼下打趣一句下:萧玉妹妹回来了,带了什么礼啊。

逢萧玉朝着王副官瞥了一眼。

王副官紧跟其后嚎了一嗓子:“礼物都在门外摆着呢。”

人群蜂拥,把跟在身后的随从挤得七零八落,经过逢萧玉时,她们面色带了些许讨好。

——和深藏在眼底的嫉恨。

由着这个空档,逢萧玉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海上月,没有芝芝的身影。

她步履顿了一下,上二楼,想回自己从前的房间,看看芝芝是否在里面。

一声低低嘲笑拦住了她,“大忙人,舍得回来了?”

逢萧玉转过身去,“莲容姐,好久不见了。”

莲容往她身后一瞧,“找上门呢?”

不待逢萧玉说,她就捻着帕子,掩唇一笑:“找芝芝那个小丫鬟吧?”

“……”逢萧玉默认。

好没劲的反应。莲容懒洋洋打个哈欠:“在后院呢,被红姨调过去砍柴了。”

逢萧玉眉心直跳。

转身就想往后院走,可下一刻,两个小厮就在门口等着她,寸步不让。

在海上月眼里,逢萧玉自从上回被带走,便不能算作她们的人了。

被拦下,也是应当的。

莲容趴在栏杆上,看得咯咯直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当逢萧玉朝她注视过来时,她意味深长留了一句话:“你见不到她的,不过今天沈爷在海上月,说不定能有机会呢?”

沈嘉实这是借着莲容的口,给逢萧玉传话呢。

步履一顿。

逢萧玉直接去了沈嘉实的房间。

平日闭着的窗户全部开了,屋内透着风,仅仅余下淡淡的药香。

沈嘉实坐在窗边的小凳上,手中拿着一柄小刀,好似在雕着什么。

闻声,也只是说了声请进。

逢萧玉进门,下意识往沈嘉实的手中看,模型初显,是一个小小的风筝,木头下方,还有一长截的原木,看不出来要做什么。

只一眼,她就收回了目光。

木屑顺着沈嘉实的指尖滑落,他神色专注认真,“今天过来找我,什么事?”

逢萧玉抿了抿唇:“沈爷不该早就预料到了吗。”

“我又不是菩萨,更不是神仙,哪能猜得透你的想法。”沈嘉实轻笑了声。

随后,他开始雕刻下面一截的原木。

是一个女孩

正当逢萧玉凑上前,想把沈嘉实手中的木头看得更仔细时。

一声尖锐的刺耳声。

木头上女孩的面容,连带着风筝,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刀痕。

从下颔到眉上,再从风筝的中间划过,一瞬间,逢萧玉就往后退了一步。

她总觉得,沈嘉实这是在暗示她。

沈嘉实淡淡扫过她一眼,随即起身,随手把木头搁在桌面上,他转过身,又沏了杯茶。

端到逢萧玉的面前,他说:“今天是过来看芝芝的吧。”

果然,他对她了如指掌。

目光停留在那块原木上,逢萧玉心神不宁的嗯了声,捧着白瓷的手微微蜷缩。

沈嘉实笑了笑:“昨天回来,芝芝就感染了风寒,正在床上休息呢。”

万城的冬天阴湿,也冷。

可芝芝打小就身体好,昨天穿得也算厚实,哪能染上风寒。

逢萧玉道:“是这样吗?那我去看看她吧。”

“可以,”沈嘉实眉眼慵倦,面上逢萧玉时,口中声音温和:“让红姨带你去吧,现在你不是海上月的人了,不方便。”

逢萧玉:“好。”

两人再聊了会逢萧玉在公馆住的情况,不多,也不少,就是一日三餐吃了些什么。

稍稍往后,就是宗文成他们几点归了——

对此,逢萧玉留了个心眼,也没全然透露,只是含糊不清的说自己不清楚。

太阳日上三竿。

沈嘉实像是聊倦了,轻轻咳嗽了两声,门外兀然跨进个人影,将外套披在沈嘉实的肩头。

逢萧玉认得,沈嘉实的专属小厮。

只是前段日子没见着他。

差点的,逢萧玉就把人给忘了。

他别过脸,语气冷漠:“逢小姐,我们沈爷身体不好,要休息了,就不招待了。”

话说道这个份上,逢萧玉也没有再留的必要。

她点了头,旋即退出门外,去找了红姨。

听到是沈嘉实的命令,红姨才不情不愿带她进了后院一个小院子里,里面是古旧的瓦片,是掉落的墙皮。

逢萧玉抬脚走了进去。

芝芝正睡在大通铺上,满脸潮红,嘴里还在说着胡话。

逢萧玉手掌贴过去试了一下温度,烫的不行。

心下一慌。

随即,她就想把芝芝抱出去,喊医生诊治。

这个时候,芝芝醒了。

她抬手抓住了逢萧玉的手,“不用了,萧玉姐,红姨已经给我熬着药了,我过会吃点就好。”

红姨冷哼声:“我们家沈爷心善,不会草菅人命,更不会背信弃义。”

指桑骂槐的话,逢萧玉听多了。

要是按往常,当着她面说的,必然会被她骂回去。

但是芝芝现在身体不好,她也不好继续说,压下一腔怒火。

逢萧玉垫了垫被角,嘱咐芝芝好好休息。

就找了个借口,直接出了这间大通铺的门。

门闩关上。

红姨在身后,笑得好不得意:“你看见了吧,芝芝没事。”

逢萧玉淡淡:“最好是这样。”

她指尖抠着掌心,死紧,连蹭破皮都没发现。

身后高高一声哼,宣泄着几分不屑,逢萧玉也没管,她上了二楼,敲响莲容的门。

莲容稀奇瞧了眼,“稀客啊。”

绷紧的唇边松了松,逢萧玉问:“芝芝是怎么染上风寒的?”

高跟鞋声一停,她侧身,给逢萧玉让了路。

接着,她就身形袅袅进了房,语气淡淡:“不就那么染上的吗,还能怎么染上的?”

海上月不做罚人的手段,但,有时候闹得会比这更过火。

譬如,给那些个小丫鬟、小厮赋予更重的任务,他们完不成的任务,为了完成这些任务,只能连夜做完,或者是没休止的做下去。

莲容是专戳人心管子的,她笑:“其实说白了,这事也不怪芝芝,因为这是你惹的祸。”

“但凡你能让宗文成、或者尉和玉其中一个看上你,带走芝芝,不过是顺便的事情,”她说:“为什么不带她走,你还不够清楚吗?”

逢萧玉当然清楚了。

是因为芝芝对她们不重要,也是因为,他们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打算用完就丢。

逢萧玉神情的动容,莲容看得一清二楚:“你既然都知道,你还要让芝芝帮你受这份罪,那你现在装什么后悔劲,要是我是你啊,干脆找个绳子吊死算了。”

长而卷的睫尖微微抖动,逢萧玉从怀中掏出一个裹着长方形细条的手帕,放在莲容的手心。

她说:“我不在海上月的时候,麻烦你出手帮帮芝芝。”

“我干嘛要帮——”她。

这一句话还没囫囵说出口,手帕掀开一角,金澄澄的颜色占据了视线的全部。

莲容极快地改了口:“我可以帮你,只是……”她掂了掂手中的重量,暗示着太少了。

逢萧玉:“等我回来带芝芝走那天,还有一部分,也给你。”

房间内的空气静谧了三秒。

随即,莲容大大方方笑了起来:“行,包在我身上。”

逢萧玉冷眼看着她笑得灿烂,也跟着勾了唇:“那就麻烦你了,莲容姐。”

事实证明,无论到哪里——

有钱才能让鬼推磨。

这对海上月的人来说,也是适用的。

莲容用嘴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真的小黄鱼,就热情给逢萧玉说了近期海上月的情况。

逢萧玉不在海上月后,海上月的业绩还是有下滑的,毕竟,一个现在那个新的台柱子唱功还比不上逢萧玉,又学不来那种‘媚骨天成’的色来,以至于,老客都不爱看,红姨急了几天,嘴里都燎出几个泡了,连忙去找了沈嘉实。

到这里,莲容顿了一下,道:“前两天,沈爷带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回来。”

逢萧玉:“……?”

“沈爷可能是让她来代替你吧。”莲容咂舌:“只是我看她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奇怪,总觉得比例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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