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擦干了眼泪,湿润着一双眼抬头看向陆衔青,糯声道:“衔青,今晚你能陪着我吗?我好害怕。”
陆衔青低头看向依偎着他的江眠月,姣好的面容在柔光的月色修饰之下更显动人。
尤其是那一双美眸之中,还挂着莹莹泪花,让陆衔青已到唇边的拒绝之词根本说不出口。
陆衔青顿了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说了句:“好。”
虽然明知自己不该耽误她,明知不能让自己越陷越深,但每当江眠月用这样充满期许的眼神看向他时,他根本无法拒绝。
三年前,在他和江眠月的洞房花烛夜当天,陆衔青借着“紧急公务”的由头,连她的盖头都没掀开,便匆匆离去。
其实,哪里有什么紧急公务等着他去处理?
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离开,不想污了江眠月的清白罢了。
锦衣卫人数众多,就算真有什么紧急公务,也未必要他堂堂指挥使亲自到场。
他们成亲这三年来,不管是江眠月的生辰,又或是各种节日,陆衔青总爱用“紧急公务”的借口,对她避而不见。
其实这些日子他都记得,但他许不了她一世长安,就不要给她这些短暂的虚妄,这是陆衔青的考量。
他既然选择担负起皇族的安危,就意味着他此生都难以真正回归到家庭。
于是陆衔青只能一次次的躲避她,假装看不见她的失落。
成亲不过几日,陆衔青便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的从新房搬到了隔壁的偏室,说是自己时常半夜出公务,会叨扰她的睡眠,也会耽误公务。
江眠月虽然失落,但也只能安慰自己,说这是陆衔青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职责所在,更是陆衔青对她体贴的表现。
实则,陆衔青只是想保全她的名节,同时也不想让自己和她对这段终究会结束的姻缘越陷越深。
这么算起来,成亲这么多年,今晚,还是陆衔青第一次在夜晚和江眠月共处一室。
更深露重,江眠月穿的不多,此时夜风一吹,她忍不住偎在陆衔青的怀中抖了抖。
陆衔青注意到了她这一动作,立马解下外袍,包裹住了江眠月消瘦的身躯。
他将江眠月拦腰抱起,稳步朝她的寝室走去。
如今将她抱在怀中,陆衔青才猛然发觉,这么轻的分量,她实在有些过于清瘦了,难道府中的厨娘竟没有好好为她准备膳食吗?
江眠月双臂环住了陆衔青的脖颈,心中是一片暖意。
她的心上人,容貌举世无双,武艺绝步天下,怀抱沉稳有力。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一心一意,简直是全上京城最好的男子。
陆衔青将她放在软塌之上,拾起被子裹住了她的娇躯,随即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江眠月猛地抓住了手臂。
陆衔青没有挣开,而是回身看向她,对上了她一双湿漉漉的,显然有些委屈的水眸子,“衔青,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