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去这个孩子简单,那这个女人呢,他该怎么处理?
“全尸?身为霍景延老婆的你配提吗?你知不知道他那个畜生手上沾了霍家人多少血?
知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把霍掌权人,和几个身处高位的长辈活活逼死的?
又怎么把他同龄的那些手足害的残的残,疯的疯,废的废?”
霍景延一字一句血腥的控诉着霍景延当年的恶行,江柠却忽的瞳孔睁大,脸上不可置信说:“你?是霍家人?”
霍景延看着她苍白吓坏的小脸,阴冷危险的眯了眯眼,“霍景延,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江柠:“……”
快速的,她在脑海搜索起霍景延这个名字,然而,“我没听过你的名字。”
呃。
江柠话声一落,霍景延手上的狠劲突然变重,漆黑嗜血的眸子看着她阴恻恻,“你觉得我会信?江柠,你是聪明人,但最好别在我面前卖弄聪明,否则,我会让你和你肚里的孩子死得很难看。”
江柠被他狰狞阴郁的脸吓得心咯噔咯噔往下沉,但是她没说谎,她确实没听过他霍景延的名字。
可霍景延不这么认为,暗想她和霍景延结婚这么多年,当年霍家之事她不可能白纸一张。
而且现在她还怀了他的孩子,这就足够证明她们夫妻感情不错。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霍景延这种冷血自私毁了霍家,害死他母亲的人能活得如此出彩?就凭他手段残暴吗,那他也可以。
他就不信,他老婆和孩子在自己手上,他当真能冷血到不管不问。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江柠被霍景延突然出手拿绳索绑在椅子上时,她心里闪过害怕,清秀的小脸煞白如纸,臃肿笨重的身子更是不停挣扎。
她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九死一生,但他们能不能痛快点,别以虐她这个孕妇为乐可以吗。
她只想安安静静体面的死,为什么就这么难?
“放开我,畜生你放开我,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折磨我一个孕妇算什么男人,你们霍家人都是疯子,都是魔鬼,都是猪狗不如的混蛋。”
啪,啪。
霍景延被江柠的骂声气得眼眸血丝突起,霍家人都是疯子?他妈的这还不都是被霍景延逼的,要不是他当年把事做得这么绝,这些年他至于把自己逼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
两巴掌打得江柠头昏沉沉的,嘴角更是有鲜红的血丝流出。
然而,就在江柠险些最口一气没上来时,霍景延突然松了手。
因为缺氧和窒息感突然得到缓解,江柠控制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被绑着挣扎的身体在她剧烈动作下,椅子差点掀倒。
霍景延见她这番模样,没有犹豫及时替她解开绳子。
手脚顷刻间得到久违的自由,江柠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弯腰痛苦咳嗽了起来,她咳得肝肠寸断,生理泪水一层层涌出。
滴答滴答,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地上,很快晕染出一片模糊的痕迹,仔细一看,像一朵枯萎的艳丽花朵,残影摇曳。
霍景延看着地上晕染开的泪痕,冰冷的眼眸微微眯起,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是什么心善的人,特别还是对霍景延老婆。
只是,她不仅是霍景延的老婆,还是个孕妇,霍景延再畜生冷血也做不到对她动手。
于是故意沉着声音冷声说,“江柠,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楼上第二个房间去帮我收拾好。”
江柠缓缓抬起红肿的脸看了眼眸锐利阴鸷的霍景延,然后蹭的一下转身往二楼去了。
后面,霍景延看着她逃命似的飞快往楼上而去,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这个蠢女人,他若真想弄死她,她以为她能跑得了?
二楼房间。
江柠进去后第一时间把门反锁,但很快她又想到什么,颤抖伸出手再次把锁打开。
这里是霍景延的地方,她要是还想活命就别再惹怒他了。
一把锁根本束缚不了他拳脚,惹毛了他,他一脚把门踹开,遭罪的还是她,她又何必做这么不自量力的事呢。
想着想着,江柠任泪水模糊了自己视线。
脑海里闪过刚才霍景延的随便两字,她痛的整颗心脏血淋淋。
霍景延,你怎么可以如此没心没肺,霍景延刚刚说的可是我死定了啊,但你,竟然一分犹豫都没有,丢下随便二字就挂了电话。
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江柠一边泪眼婆娑收拾房间,一边回忆五年来她和霍景延的点点滴滴,才发现,原来自从她嫁给霍景延后,她记忆里就没有快乐了。
还有后来的李若瑶名字出现在她生活开始,别说快乐,她连霍景延的人都很少再见。
再到李若瑶主动找上她,说她怀了霍景延的孩子后,她的世界天崩地裂,痛苦不堪。
丈夫在外面养小三本来就让人难以接受,没想到李若瑶还怀了他的孩子,周期还和她一样,这让她如何冷静。
最重要,他做了这么多龌龊不要脸的事竟然还不愿跟她离婚,说是怕被他妈妈知道病情加重。
但江柠认为,他就是要让她更难堪,更绝望,让他的白月光更好的羞辱她这个霍夫人。
他深爱的,宠在心尖上的人,他愿意将世间一切美好给她,包括他自己的命。
但对不爱甚至厌恶的人,他的冷血无情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用团垃圾来形容都不为过。
她江柠在他眼里就是团人人嫌弃恶心的垃圾。
但是霍景延却忘了,她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疼也会痛,也会看到他把温柔给别的女人时妒忌,而他……
狠狠吸了吸鼻子,她仰头把要掉下的泪死死往肚里咽,天真的认为,只要眼泪咽回了肚子里,那她江柠就是足够坚强的人。
可……她抽痛入骨的内心泪水早已逆流成河,都快把她整个身体淹了她知道吗。
“你在干什么。”霍景延上来本想看看房间收拾得怎么样的,哪知一进来便看到江柠手里剥着颗尘土飞扬的糖果正想往嘴里送。
好在他及时的冰冷声音吓得这女人手一抖糖掉地了,不然他都不知道她吃了这颗糖会不会死在别墅。
这房子他已经很久没住过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
这次要不是为了让霍景延查不到他位置,他也不会选择这里。
因为别墅周围都加了信息防御系统,所以即使霍景延看到他刚才的号码,他也绝对查不到这里位置。
江柠看着滚掉在地的糖果,垂下头没吱声,细长的指甲掐进掌心,当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时,她才恍然回神。
“对不起,房间我收拾好了。”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很沉很粗,像大病一场气血耗尽的老太太。
她只是心太痛,嘴巴太苦了,所以她想吃颗糖,想把那抹几乎苦得她想吐的涩味驱散,却被霍景延发现了。
“楼下厨房有食材,我饿了,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冷冽的声音霸道不容人置喙响起,江柠乖巧点头,然后出了房间。
她走后,霍景延蹲下身拾起刚才她险些塞进嘴里的糖,眼底一片复杂。
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糖果,但他明白,这糖果一定过期不能吃了。
但那女人,不是怀孕了吗,那吃东西怎么还这么不注意?
一心求死?如果真是,大可和他开口,他成全她便是,谁让她是霍景延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