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劝你,你非但不听还要……还要杀我,你等着,我这就回宫告诉父皇和母后,决计轻饶不了你!”
那四皇子一边说一边后退,生怕江稚再动手,等话说完,赶忙跑走了。
沈律言叹了口气,自屋里出来,见行意和砚儿在厅子里玩,便拉着他们一起来到院里。
“你反正闲着无事,便教教他们拳法吧。”沈律言道。
江稚本一身戾气,但回头看到两个奶娃娃,不自觉就赶紧收了起来。
他有些别扭道:“我可没那耐心。”
“没耐心也要教。”沈律言将两个孩子推到他跟前,“当了父亲便要担起这份责任,你可再不是一个人了,不能为所欲为。”
江稚抿了抿嘴道:“我要是为所欲为,刚才就杀他了。”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沈律言上前搂了江稚一下,“你带他们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包饺子,可好?”
难得沈律言给他好脸,江稚当下受用得紧,抵着她额头亲了一下,“好。”
沈律言去了厨房,等包好饺子下锅,回来的时候见砚儿正在练下蹲,也不知以这样姿势撑多久了,小脸绯红,大汗淋漓。
而江稚抱着行意靠在太师椅里,不时往女儿嘴里塞个果腹,又见砚儿姿势不对,便用小木棍往小腿上打一下。
“蹲好了!”
沈律言火气上来,“有你这么教的么,他才多大,而且你偏心也太厉害了!”
砚儿见到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但还是不敢动。
沈律言忙过去把砚儿抱了起来,而后狠狠的踢了江稚一脚。
江稚义正言辞道:“他是男孩子,当然要严格一些,再说我又不傻,当然会偏心我女儿。”
说完,他又一笑:“你别生气,我可没说你傻。”
沈律言懒得理他,抱着砚儿进了屋。
“砚儿,咱再不跟他玩了,好不好?”沈律言看着砚儿满头大汗心疼的不行。
砚儿扁着小嘴,“想爹爹。”
沈律言亲了亲砚儿的额头,她不能承诺砚儿什么,毕竟她要带他走的,早晚要和陆长安分开。
用饭的时候,江稚见沈律言真生气了,无论他怎么讨好,她都不理他。
“我小时候就是这么练的。”他无奈道。
沈律言气道:“你有记忆的时候,怎么也得四五岁了。”
“真的就是刚学会走路,我奶娘跟我说的。那时候爹爹亲自教我,便是这般,如果站不好就用小木棍抽我的小腿。夏天在太阳底下,冬天在雪地里,等到五岁的时候,我还跟着爹爹出征。可我个子矮,步子迈不大,跟不上行军的速度,队伍那么长,我从最前面一直落到最后面,然后慢慢看不到队伍的影子。当时我怕极了,拼了命的跑,一直跑到半夜,看到他们驻军的帐篷,才敢松口气。”
沈律言听着这些,不由问道:“你娘不心疼你?”
“我记得是七岁那年,我跟随父亲出征前,在她院门前跪下辞行。她隔着门板与我说了一句:江稚,往后离家不必辞行,只待归时再谢罪吧。”
沈律言皱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爹与我说,说娘是舍不得我,心疼我,这般说是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回家。”
沈律言看着江稚陷入回忆而幸福的样子,突然不敢深思容夫人这句话了。
她敲了一下桌子,唤回江稚的思绪,“那也不成,砚儿还小,你要慢慢教。”
江稚咬牙:“我现在就把这小家伙还给他爹。”
“不行!”
“怎么又不行?”
“我……我是他娘!”
江稚眯眼,“之前你假扮陆长安的外室,我不与你计较,你还上瘾了,现在还帮人带儿子,当成亲的了?”
“反正以后我要养着砚儿,你管不着。”
两人正闹别扭,这时乞丐来了。
江稚没好气道:“老子这儿是乞丐窝么,一个个不请自来。”
沈律言一拍桌子,当下拉着行意和砚儿就要走,“当谁稀罕!”
乞丐忙拦住沈律言:“可不能出去,大门口放了一口棺材,那靖安侯老夫人躺在里面,一边哭一边喊要老七把她儿媳妇交出来,否则她就饿死在这七皇子府门口。
沈律言皱紧眉头,不用想外面一定围了很多百姓,那老太婆不定怎么编排他们呢!
而且事情闹到这一步,实在很难收场了。
“我拿着和离书,我让她亲眼看看!”沈律言说着起身。
江稚却一把把她又拉了回来,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乖,喝汤。”
“我哪还有心思喝汤!”
“本来我不觉得有什么,随她闹就是,正好门前热闹热闹,但惹你不快,便是她的罪过了。”
江稚眸光深了深,继而起身,让江远带几个年轻力壮的,跟着他出去。
沈律言见江稚出了院门,当下让木槿照看两个孩子,忙起身跟上去。
乞丐一边啃鸡腿一边跟上来,道:“放心,他最多把人送回靖安侯府,总不至于活埋了吧!”
这话音刚落,府门口那边传来一声:“既然靖安侯府老夫人非要到本殿下门口寻死,那本殿下顾念着与侯府的交情,不能不帮这个忙。你们几个,快将老夫人按回棺材里,将盖子订上。再在乱坟岗刨个坑,将这棺材埋进去。”
乞丐被噎了一下,惊呼道:“完了,他真要把人活埋了!”
沈律言也是震惊不已,赶紧跑出去,见那老夫人吓得面色惨白,挣扎着要往外爬,但被两个护卫压了回去,紧接着盖上棺材盖,立刻就有人拿着斧头和钉子上去,一一订了进去。
这一番操作,围观的百姓全都看呆了。
“江稚,你这样会惹上麻烦的!”沈律言急道。
江稚扯着嘴角一笑,“我怕惹麻烦?”
“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冷静,要克制,要顾全大局。”
“你念紧箍咒呢?”
“江稚!”
“之前你被掳到靖安侯府,这笔账我还没跟他们算,居然还敢找上门,真以为你好欺负?”
沈律言心头一热,“吓唬吓唬就行了。”
“呵,我要让她一辈子不敢再惹你。”
江稚把乞丐叫过来:“会吹喇叭吗?”
乞丐点头,“能吹的响。”
“再找几个哭的响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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