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安,你放开我!”
谢砚闵竭尽全力地挣扎着,可是此刻的她,是如此的弱小。
“不,求你,给我留点自尊……陈幼安……”
翻云覆雨,并无柔情。
一夜的缠绵没有带给谢砚闵任何喜悦之情,无论是神志不清的陈幼安,还是被当作发泄的工具,曾经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陈幼安。
可现在,一切都变得更加糟糕了。
“贱人,你居然敢对我下药!”
清醒过来的陈幼安察觉到身边躺着的是谢砚闵后,大怒之下直接把她摔在地上。第五章
谢砚闵并没有辩解,只是面色平静地坐在地上。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面前的男人都不会相信她半个字。
陈幼安满是煞气地离开,还不忘再羞辱谢砚闵。
谢砚闵压根就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只是招呼晴儿为她准备热水,沐浴了一番后,她从妆匣里拿出一枚金牌。
这是临走之前,父王私下里给她的,说是如果待不下去了,就拿金牌联系人,带她回去。
父王到底还是舍不得她受苦,哪怕她忤逆的父王的意愿,嫁入庆国。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用不上这块金牌,可没想到,才来这庆国不足半年,她已经萌生了退意。
也许,她本就不该来庆国的。
国仇家恨,私人恩怨,那么多事情加在一起,偏偏,她爱上的人是陈幼安。
要是当年,她没有爱上陈幼安就好了。
当初陈幼安中了大哥的毒,虽然严重,但还不足以让谢砚闵如此难受,可陈幼安在山崖下又中了翠玉环蛇的奇毒,为了镇压那毒,她去了半条命。
现在几次被陈幼安打伤,离尘丹也没了,她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死在班文月的暗算里。
如果注定活不长了,起码,她可以选择死的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在陈幼安的手里。
哪怕他忘记了她。
“晴儿,我渴了……晴儿……”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谢砚闵心中感到一阵不安,刚才晴儿说要去厨房给她拿些吃的,这去了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没回来。
走出了许久没有离开过的偏远,谢砚闵茫然地呼唤着晴儿的名字。
“啊……啊……”
忽然有凄厉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谢砚闵陡然变了脸色。
那是晴儿的声音。
她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窜,找了许久才找到地方,偌大的院子里,晴儿被人压在地上,孔武有力的侍卫,正挥舞着鞭子狠狠抽打在她的身上。
“不,晴儿!”谢砚闵发出凄厉的喊声冲上去抱住她。
此时的晴儿已经是血肉模糊,气若游丝,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公主,班文月冤枉奴婢,说奴婢想要刺杀她……”
她努力攥紧谢砚闵的衣摆,“公主,奴婢怕是不能再陪着您了,您一定要平安回到姜国去。”
话没说完,人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上,再没有半分生机。
“晴儿,晴儿……”任凭谢砚闵再怎么呼唤,晴儿都没有回应,“快,叫大夫,叫大夫……”
任凭她如何嘶喊,没人回应,谢砚闵双膝一软,跪在陈幼安面前。
“陈幼安,求求你,给晴儿叫个大夫好不好?她还有救,求求你,她不能死……”
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骄傲。
可惜,这并没有打动陈幼安。
“这个贱婢,居然敢刺伤阿月,就是把她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陈幼安甚至觉得,这一场刺杀,是谢砚闵安排的,毕竟,晴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可他不能杀了谢砚闵。
看到谢砚闵这般痛苦,他极为畅快。
“来人,把这个贱婢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立刻有人过来,拖着晴儿的尸体准备带走。
“不……放开她,不要……”
谢砚闵用力抱着晴儿,不让这些人靠近分毫。
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看得陈幼安直皱眉,只觉得这一幕分外刺眼,似乎,不该这么做一样,但很快,他就把这点怜惜抛在脑后。
阿月还伤着呢,他怎么能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心软?
“拉开她,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谢砚闵又回到了那个院子里。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掏心掏肺对她好的丫头陪着她了。
“晴儿,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任性了。”
谢砚闵缩在角落里,发出崩溃的声音。
十天后,谢砚闵打碎茶碗,放下手腕上,对送饭的婢女说:“让陈幼安来见我一面,否则,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两国联姻,姜国长公主要是真死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陈幼安就来了。
他屈指一弹,谢砚闵手里的碎片就掉在地上。
多日不见的陈幼安,眉宇间依旧只有不耐和冷漠。
“找我何事,如果还是那些你救了我之类的谎言,我劝你还是放弃,本将军没空在你这里浪费时间。”
谢砚闵已经不会再为他这种冷漠难过了。
大寒山那个,会对她笑,溺宠又温柔的陈幼安已经逐渐模糊,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影子。
她收回视线,语气也如陈幼安一样的冷漠。
“我要回姜国了,我答应晴儿,要回姜国,我不能食言。”
短暂的愣神后,陈幼安失笑道:“你以为这是哪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刻意忽略了内心那一点不安。
谢砚闵继续道:“联姻的事情,我父王会跟庆国陛下再商量,不会影响到你一丝一毫,你更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班文月双宿双飞,你不该拒绝。”
主动权仿佛回到了她的手里。
陈幼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谢砚闵唇角勾起极为讽刺的笑:“我不觉得我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
缓缓地,陈幼安开口了。
“我要你的一只眼睛。”第六章
谢砚闵霍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要她的眼睛,那么堂而皇之,那么理所当然。
“你干脆直接杀了我算了。”
陈幼安没把她的讥讽放在眼里。
“这是你自找的,上次你让那贱婢刺杀阿月,导致阿月受惊,毒气再次攻心,她的一只眼睛失明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王神医可以为她换眼,但这只眼睛,必须由你来赔给她。”
他手掌动了动,一如在战场上见到她的时候,那种随时准备进攻的状态,显然,并不在意谢砚闵的答案。
“哈哈!”谢砚闵觉得这话分外好笑,“我要是不答应,你就要像上次拿走离尘丹一样,直接拿走对吗?”
“只是一只眼睛而已,我没有拿走你一双眼睛为阿月报仇已是留情?”陈幼安发出鄙薄的声音,面上没有丝毫留情。
“若是阿月移植了你的眼睛,不会受毒素影响,我会让王神医去监牢里找个死囚,换一只眼睛给你。”
凝视着谢砚闵苍白的脸,陈幼安到底还是生出不忍,又说了一句。
谢砚闵却觉得这话更加好笑了。
“你真的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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