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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接过文件袋，封线解了一半儿，她想了想还是绕了回去。
“珍惜当下。”夏屿川说。
“明明你比我小，为什么教育我一套一套的。”姜绾说，“当川哥当上瘾了？”
“在这方面我比你懂事，小姜。”夏屿川说。
“好的，川哥，你也三年没回家了吧？”姜绾看着他，“我们彼此彼此啊。”
感受到姜绾挑衅的视线，夏屿川转过头：“我们情况不一样，我要是现在回家老夏能给我打成半残。”
“对了，时序哥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姜绾问他。
冬至那天。
聊完潮牌之后，他跟我宣战那会儿，顺便说了这个事。
夏屿川很想这么直接的告诉她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诚实的说出来很掉面子，他在商时序那里没占到一点好处。
“前两天吧，记不清了。”夏屿川回答得很模糊。
姜绾猜到是林奈跟她提的那天了，她反应不好，商时序才会知道。
“行吧，不重要。”姜绾说，“拍摄之后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工作了吧，我看看哪天抽个空，去看我……我爸。”
全是空，不知道往那儿抽。
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姜绾头一次觉得时间如流水，不管定在哪一天都好像是明天。她犹犹豫豫的戳了好几个日期想设定提醒，都没定下来，不断的选着后面的日子。
都快点到下个月去了。
她没想好，屏幕上就多出了根手指，点了点1月1日，设定了闹铃提醒。
庆功宴上姜绾喝了不少，回到家迷迷糊糊的卸了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姜绾在订购页面停留了许久，她想，应该会有自己的名字印在上面。
“品牌方定下来的照片都是我拍的，我去买本杂志留念不过分吧……”
果然还是喝多了。
姜绾看着数量里的1都出现了三道重影，赶紧点了确定打算去睡觉。眼睛刚闭上放在旁边充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跟催命似的。
“明明不甘心，明明还在等，却偏要假装，早就不痛——”
“时光洪流中这份爱多渺小，一放手就消散掉，我多想洒脱一笑，说一声那么长爱与你都不重要——”她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去接，只能重复地听着她的来电提醒。不知道响了多久，也许没停，反正在声音消失之前姜绾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
醒过来的时候脑子像要爆开了似的，姜绾睁开眼睛去摸手机，三十个未接来电。
“大半夜打这么多电话疯了吧？”姜绾震惊地看着来自同一个人的通话记录。
“我看是你疯了！”
身旁传来一声怒吼，她吓得要蹦起来，转过头发现林奈站在床边。
眼眶通红，明显是熬了大夜，瞪着自己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这种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林奈一屁股坐在床边，痛心疾首的拍着她的大腿。
“告诉你什么……”姜绾吃痛，火速把自己手垫在林奈拍打的地方，“什么事儿啊，让你大半夜给我打三十个电话。”
林奈看着她，觉得说来话长，不想费口舌。

姜绾这才想起来那个非要她陪酒的油腻老男人，最后被夏屿川60瓶黑桃A吓跑了，也没发生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解决了就没跟你说。”姜绾点开词条，“都多久了，这还能上热搜？”
“啊，对，不仅上热搜了，还前后呼应。”林奈说。
具体词条里说了什么，真实性多少，姜绾不确定。
但她一眼捕捉到的画面就是夏屿川开酒、油腻老男人道歉以及自己跟夏屿川走出酒吧的照片。
姜绾只能用两眼一黑来形容她现在的感觉。
“你往下多翻翻，在热心网友的放大下，已经发现你跟上次恋情热搜照片里的女生是同一个人了。”林奈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沾上他你就晦气。”
“没事，没正脸。”姜绾安慰自己，“拍不到正脸应该就没影响。”
实在不行，她可以当夏屿川的虚拟绯闻女友，反正没人知道她是谁，倒时候被骚扰的也是夏屿川。
“真的吗，你是不知道他女友粉多狂热啊？”林奈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试图让她想起夏屿川不是之前那个糊比了，几天前才圈内小爆了一波，粉丝的战斗力提升了好几个level。
林奈指了指屏幕：“喏，这个。”
姜绾凑过去，评论中的评论里在讨论照片女主的，各种各样的猜测，大部分猜测是圈内人，只有一条格格不入。
[女生身形挺熟悉的啊，好像前两天杂志行程里的工作人员，是个摄影师我记得。]
[站姐在吗，站姐跟行程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摄影师啊？]
[之前川哥是不是发过一个女友视角的九宫格啊，不是我阴谋论，但是吧~和他以前的风格实在差太多了……]
“……”姜绾失语。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元旦还要去医院看她爸，她知道那天是不可能甩掉夏屿川的。
自己不会变成造成医疗堵塞的元凶吧……
她沉默的想着该怎么办，而且现在火没烧到她身上还好，发酵起来的话，她总觉得自己会被开除。
她两面面相觑了半天，姜绾问道：“那我今天还去上班吗？”
[别来上班了，没你活儿，你当休假吧。]
姜绾还没思考出答案，夏屿川就来了消息。
得，看这情况，公司那边应该有不少人，明着等夏屿川上班的粉丝，暗地里肯定还有等着拍一手爆料的狗仔蠢蠢欲动。
“你也请假吧。”姜绾说，“这两天你就跟我待着。”
“我请什么假？我就来看一眼你，确认你没事儿姐要上班赚钱去了。”林奈说。
运营岗的人每天在工位前忙得不可开交，大概率是没心情关注追星的线下场面的。看着林奈一脸天真，她叹了口气。
现在她们两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按照夏屿川粉丝的战斗力，现在应该已经扒到这个小区了，而且大概率会查到具体的位置。”姜绾拉上窗帘，“照片上看不清人脸，你现在要是从这个门走出去，你就是绯闻女主角。”
她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奈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成为绯闻女主角会经历什么，她们心知肚明。看到网络上疯狂粉丝的发言，姜绾一直觉得他们会顺着网线爬过来打她。
但如果真的顺着网线爬过来了，她也知道，就不仅仅是打她这么简单的事。
人性不适合揣测，其中有太多想象不到的部分。
“算了，妆也没化，去上班是对同事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