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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面前的桌上摆满了酒，这样也就罢了，身边还坐了好几个女人，一个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深吸一口气，还是推开了包厢的门。
陈凡就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眼见着门被推开了，还更加肆无忌惮的拉了旁边的女人进怀里。
陈凡的刻意和挑衅很明显。
“喝得差不多了，回去吧……”裴娜已经耐着性子了，这几年她觉得她的脾气都快要被陈凡给磨没了。
“我这还没有尽兴呢”，陈凡抬眸看她，没事找事的意味很浓烈。
他将怀里的人更紧的按在自己的怀里，手还不安分的乱摸。
怀里的人比较为难，拒绝也不是，迎合也不敢。
“陈凡，别惹我生气”，裴娜往前一步，看着他，然后弯腰将一瓶酒拿在了手里，手起瓶碎，她将酒瓶砸在桌角，碎片落了一地。
“全都滚出去……”裴娜的胸膛有些起伏，谁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情侣，陈凡这么光明正大的打她的脸，这让她难堪和悲哀。
裴娜这一酒瓶子倒是将陈凡身边的人都吓得赶紧识趣离开了包厢。
陈凡看着怀里的人也溜了，不满抬眸看她，“你在干什么啊？”
“你又在干什么？”裴娜站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在喝酒，碍着你事了？”陈凡倒了酒继续喝，懒洋洋靠沙发上，“男未婚女未嫁，你现在是不是管得有点太多了？”
“你非得这么打我的脸，你确定吗？”裴娜看他，目光冷静了几分，只是垂着眸子看他。
陈凡抬眸，看着她，眼眸很深，却又慢慢的带上了几分笑意，他抬手，将面前的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笑着，“非得管我啊？你是不是想嫁给我想疯了？”
裴娜看他，感受着他说话时贴着自己的气息。
“结婚？”陈凡一手抱着她，另一边手拿了杯酒，然后笑眯眯举到她跟前。
“我确实想，但我也并不愿意，等你诚心的时候再说吧。”
裴娜将面前的酒推开，起了身，然后走向门口，“我在外面车上等你，别浪费我的时间。”
陈凡看着她的身影，哼笑了身，笑得有些不屑，“等我诚心，那你恐怕是等不到。”
裴娜拉了门，听到陈凡这话，又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只等十分钟。”
裴娜抬脚离开了，一路往外走，步伐很果断且坚决，直到真的坐进车里才又深深泄了气。
陈凡已经快要让她心力交瘁了。
有时候想，算了吧，别管他了，他又会像个好好男人一样的出现，给你惊喜，让你甚至会有一种好像他真的爱上你了的错觉，可更多的时候，他带来的是伤害。
就像现在这样，陈凡让她心绪烦躁。
其实裴娜一直知道，陈凡喜欢赵琳琳，陈凡一直喜欢的人都是赵琳琳。
可这恰恰是他最残忍的地方。
他可以利用和牺牲任何人，包括他喜欢的人，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不喜欢的，他可能利用完就一脚踢开了，他喜欢的，等到他达成目的之后，他会去弥补。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有感受的啊，谁会在原地等你呢。
受伤了就该离开了，在这一点上，裴娜觉得自己甚至不如赵琳琳。
裴娜将车窗摇下来，然后点燃了一根烟。
陈凡倒是出现了，脚步有些踉跄，还是走到了车边。
陈凡走到车窗边，抬手，将裴娜嘴角的烟拿下，然后按在手里灭了，他若无其事走到另一边拉开了车门。
“走吧”，陈凡倒是很自觉的系上了安全带。
裴娜没说话，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气氛都算不上多好，陈凡手撑着脑袋，一直沉默着。
“我没觉得我赢了……”好一会儿，陈凡才开口说了这话。
魏天是走了，他已经毫无压力了，连个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都没有了，但陈凡真不觉得他赢了，他输了赵琳琳。
赵琳琳是真的少了男人活不下去吗？陈凡想得挺愤恨的，她之前回来，必然是一个人的，否则也不会活成那样的狼狈拮据样，才跑了多久，这就跟魏天勾搭上了。
让陈凡心里不爽不甘的是，魏天居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超过了他。
陈凡不太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赵琳琳对魏天似乎更好，魏天说赵琳琳在身上纹了他的名字，陈凡真想看一眼，看完了，再给她一刀一刀把皮肉都给割下来。
纹别人名字纹得那么起劲，她是有多爱魏天还是有多贱？
“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事都会按照你的想象和计划发展的。”

裴娜看了他一眼，说了这话。

“我想把你爸拉下来”，陈凡看着裴娜，悠悠开口说了这话。
裴娜皱眉，将车子停下，转头看他，“你在我面前说这话，合适吗？”
“不合适吗？”陈凡侧头看她，深深看着她，然后突然俯身凑了过去，他抬手捏住裴娜的后颈，将人拉过来几分，然后侧头吻上了她，“今晚去我那，好不好？”
裴娜没拒绝，任由他亲了好一会，再次启动车子的时候，还是去了陈凡那里。
陈凡现在自己住，很多事情做起来可方便多了。
裴娜被他按在门板上亲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陈凡这屋子是经历了什么，一屋子的东西东倒西歪，被砸得很是透彻。
“你这……干嘛了？”裴娜推开他几分，目光忍不住环顾一圈。
“跟魏天打的，懒得收拾了”，陈凡说完话，拉了裴娜的手，直接往房间而去。
被陈凡按趴在床上的时候，裴娜是有些生气的，但是陈凡贴上，温柔将她的发微微挽起几分，然后一点一点吻上她脖颈的时候，却又不得不妥协于他的温柔。
陈凡每一次都吻她吻得很狠，非得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不可，好像有多爱她似的，却从不正面看她的脸。
裴娜靠在床头抽烟的时候，陈凡手臂枕在脑袋下，有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明明做了很亲密的事情，做完却好像更远了。
裴娜吐了一口烟雾，斜了陈凡一眼，还是忍不住问，“你跟赵琳琳也这样吗？”
“忘了……”陈凡还是看着天花板，不太愿意聊这话题。
“忘了？”裴娜失笑，对陈凡这话，她可是半分不信。
“你非得聊这样的话题？”陈凡自然能感觉到裴娜语气里的不信任。
他转身，侧躺着看裴娜，然后指尖轻点上裴娜的大腿，笑了笑，“你要非想问，那我也可以告诉你，她可比你带劲多了。”
陈凡就是欺弱怕硬，知道有人爱自己，所以一次次将自己的不愉快强加到裴娜身上。
赵琳琳已经不管他的感受了，他只能一次次让裴娜陪着他一起疼痛难受。
陈凡是习惯性自己不舒服，谁也别想好过。
陈凡说完这话，不等裴娜生气，自己反而气上了，胸膛剧烈起伏，眼眸都藏着寒光。
他就是想到，现在，赵琳琳跟魏天是不是在干什么？
陈凡坐直了起来，然后也靠在床头点了根烟，“给魏天打个电话。”
“你说什么？”裴娜简直不敢置信，陈凡现在真的已经放肆到没边了，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也就罢了，当着她的面说要把她爸拉下来，现在当着她的面，为了另一个女人忍不住的想找魏天的麻烦。
“陈凡，你想清楚了，你确定在我面前这样吗？”裴娜看他，掐灭了烟头，然后掀开被子起了身，她将头发挽起，然后捞了衣服，蹙眉轻哼着看了陈凡一眼，“有些事过火了不是好事，你自己想清楚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裴娜穿了衣服，潇洒走向门口，拉门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想跟你在一起，但咱两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的味道气息感受，我也都尝过了，能捂热你是好事，实在不行也就算了，我也不是个恋爱脑，我守着我和魏天的股份，也能一个人过得相当滋润。”
裴娜甩门离开了。
陈凡看着裴娜的身影离开，真真假假都分不清楚了。
这几年他跟裴娜，这样要分不分的次数已经记不清楚了，有时候裴娜特别好哄，有时候又特别刚烈，好像全凭她自己的心情。
他轻叹了口气，然后将烟掐灭，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然后翻出了魏天的电话。
怎么做都麻痹不了自己，放肆喝酒，或者找人上床，还是无法让他真的觉得心里舒服。
一想到赵琳琳现在跟魏天在一起，一想到他们之间可能已经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床了，陈凡的心脏就控制不住的抓狂。
还是拨了电话，将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能打通，但是并没有人接，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随着铃声响着的时候越来越久，陈凡的心脏也一点一点开始冒火。
既然魏天那么无所畏惧，倒也没有刻意要将号码改动的必要，而且能打通，却不接，他为什么不接，陈凡控制不了自己越想越气愤。
陈凡捏着手机，眼眸都沉了，他将电话举起，都准备砸了，好像电话突然接通了。
屏幕跳动了，变成了正在通话的画面。
陈凡将电话又放回耳边，沉着声音开了口，“你在干嘛？”
“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我在干嘛？”魏天的语气里有些笑意和不可思议。
陈凡没说话。
魏天轻叹了口气，又开了口，“你觉得我在干嘛？”
魏天真不觉得陈凡真的想听到那个真实的答案，他在干什么？他在没日没夜放肆的跟陈凡想要的女人做一些让他们觉得愉快的事情。
其实陈凡打电话来，或者不是真的问一个答案，而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陈凡，咱两到底也没有深仇大恨，确实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我觉得，有时候还是需要避嫌的，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你懂的吧？”
魏天没有在逃什么，就是真的不想没完没了的纠缠，他觉得既然他和赵琳琳已经在一起了，陈凡这个作为曾经跟赵琳琳有过一段感情的人，该有的边界感还是要自觉的。
“有事说事，没事就挂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交代了的，会有人跟你交接，不需要问我了。”
“挂了陈凡”，魏天瞟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看到赵琳琳出来了，身上套着他的上衣。
“不挂”，陈凡还是理所当然的任性，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和脸。
“魏天，我没找到我的衣服”，赵琳琳走向沙发，指了指自己身上魏天的衣服，她之前的那件衣服，不知道在整屋子放肆的时候被丢哪个角落了。
魏天将手机拿下，微捂了捂屏幕，倒不是怕，就是，魏天是真的连赵琳琳的声音都不想分享给陈凡。
“我的不好穿吗？”魏天看赵琳琳也不是真心想找她的衣服，她每一次穿自己的衣服都很享受的模样。
“你在打电话？”赵琳琳走近才发现魏天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
魏天点头，将电话又放回耳边，声音低了几分，“能挂了吗你。”
魏天不明白，陈凡那么心胸狭窄，为什么还要自己给自己找虐受。
“我跟她聊两句”，陈凡的呼吸有些变了，魏天能听得出来，甚至能想象得出来，陈凡生气时候是个什么鬼样子，这么多年，他清楚得很。
“别得寸进尺”，魏天皱眉，直接将电话挂了。
实实在在想不明白，陈凡到底在想什么，心里难受还非得纠缠，然后又把他的痛苦怪罪于人。
赵琳琳站在跟前看着他，从魏天的神情，她倒是明白，这电话不寻常。
魏天将电话放下，然后抬眸看她，伸手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陈凡？”赵琳琳搂上他的肩膀，试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