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程手机却忽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转身离去。
徒留沈岁晚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凌晨两点。
沈岁晚坐在床上，望着黑夜出神。
凉风透过窗纱吹进来，冷的她浑身一抖，回过神来。
她顾不上此刻是半夜，忙给姐姐沈蔓打去了电话，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却迟迟没有人接。
末了，沈岁晚只能心烦意乱地翻着手机。
无意间却发现，自己的朋友圈里竟然都是有关顾寒程的文案和图片。
有给他过生日的，有阳光下偷拍顾寒程侧脸的，还有时不时的爱心便当……
总之无处不透漏着爱慕与甜蜜。
她手指快速往上划着，直到翻到三年前最初那条。
“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顾教授，余生请多指教！”
配图是他们那张夹在落灰相册里的结婚照。
沈岁晚怔怔地看着，一夜不得入睡。
第二天，她精神不振地出了房间，想找顾寒程问个清楚。
却见顾寒程一身灰色西装，手戴名表，一副盛装模样。
顾寒程瞟了眼她身上皱巴巴的睡衣，眉心紧蹙：“今天柳氏酒会，你就穿这个？”
酒会？
沈岁晚还没回过神。
一旁管家捧着件礼服走过来：“夫人，这是为您准备的礼服，您快去换上吧。”
沈岁晚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说不定会在酒会上见到爸妈和姐姐，便应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
柳氏酒会上。
沈岁晚跟在顾寒程身边，四处寻找着，终于看见三道熟悉的身影。
趁着顾寒程正与人说着话，她转身往那边走去。
“爸妈！姐！”沈岁晚快步走上前，正要开口问些什么。
迎面，却见父亲沈士廉板着一张脸，明显不悦。
而母亲蒋惠兰更是直接说：“顾太太人多事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话落，他们转身就走。
沈岁晚一怔，从小到大，父母从没有这么对过自己。
连日来的强压的情绪在此刻都叫嚣着涌了出来。
她强压着鼻间的酸涩：“爸妈，我出了车祸，忘了很多事情，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二老愣了下，眼里却满是怀疑。
一旁听着的沈蔓先开了口：“爸，你们先去一旁休息，我来和她说吧。”
沈父沈母点了点头，没和沈岁晚多说一句，就相携着往另一边走去。
沈岁晚心里发涩，但还是转头看向沈蔓这张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姐，顾寒程说我当初是替你嫁给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蔓没回，只顺着问：“他还说什么了？”
沈岁晚摇了摇头。
见状，沈蔓眸中闪过一抹晦暗：“他没说错，顾家和我们家有婚约，本来该嫁给他的人是我，但你喜欢寒程，我只好放弃我的爱情，成全你了。”
闻言，沈岁晚哑然。
沈蔓继续说：“不管你当初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为了抢我喜欢的东西，现在都不重要了。还有别的事吗？”
沈岁晚想说些什么，声音却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
最后，只逼出一句话：“对不起。”
沈蔓却讥讽一笑：“对不起？那你倒是把寒程还给我啊！”
沈岁晚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
这时，察觉沈岁晚不见的顾寒程寻过来。
见她神色不太对，他看向沈蔓：“你们说了什么？”
沈蔓清浅一笑：“沈岁晚说她什么都不记得，要把你还给我。”
顾寒程闻言眼神冷了下来，看向沈岁晚：“是吗？”
沈岁晚垂眸避开他目光。
见状，顾寒程脸色更沉，他冷冷瞥了沈蔓一眼，拉着沈岁晚转身离开。
一路回到车上，慢慢驶离会场。
顾寒程半个字都没有说，车后座上一片沉寂。
沈岁晚也是一片心烦意乱。
爸妈的态度和沈蔓的话在脑海里不断交错。
她转头看向顾寒程棱角分明的侧脸，终是没忍住问：“你当初既然知道我是替我姐嫁给你，为什么还会同意结婚？”
顾寒程转头看来，薄唇微微张合：“都一样。”
沈岁晚愣了下，才从他冷漠的眼里找到了答案。
不论是自己还是姐姐，他一个都不喜欢，所以无所谓。
回到别墅。
顾寒程径直回了房间。
沈岁晚看着他背影，心口像憋着口气呼吸不畅。
最后只能和管家说：“我出去走走。”
然后走出了别墅。
炽夏的天白云缥缈，晴空万里。
沈岁晚沿着林荫道走着，一直积压在心间的郁气似乎也慢慢消减。
下一瞬，她脚步顿在原地，怔怔看着迎面走来的人。
四目相对，闺蜜袁茜也愣了一下。
可很快，她就收回目光，像陌生人一样从沈岁晚身边走过。
“茜茜。”
沈岁晚连忙拉住她，刚要开口说自己失忆的事。
袁茜先一步甩开她手：“别这么叫我！”
沈岁晚有些受伤，但还是压着难受：“我忘了这三年自己都做过什么，但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
闻言，袁茜神色有些复杂。
半晌，才开口：“所以你现在找我是想说什么？”
沈岁晚知道她这是心软了，也不敢奢求原谅，只问：“我和顾寒程的事，你知道多少？”
听到顾寒程的名字，袁茜沉默了瞬：“我只知道一开始你姐不愿意嫁给顾教授，让你替嫁，你本来不愿意，但是你爸妈也劝你答应，你拗不过，就嫁了。”
“婚后半年你挺幸福的，但是半年后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开始疑神疑鬼，到后来居然怀疑我喜欢顾教授，我们大吵了一架，就再没联系。”
沈岁晚闻言，却惊愕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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