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搭讪高冷帅哥。
帅哥看我一眼,报出一串电话号码。
按完最后一个数字,上面浮现五个字。
冤种提款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给我老公的备注。
我和顾言结婚两年,只见过两次面。
一次是相亲,一次是结婚。
由于工作加疫情原因,他已经两年没有回家。
我们平时也不会交流。
如果不是每月一号有一笔钱打入银行卡,我还以为自己丧偶。
我很难解释自己的行为,决定先跑为敬,再装路人。
我胡说八道:“啊!我老公要生了,我得去医院了。”
顾言伸出手拦住想要偷溜的我,淡声道:“我没录指纹,开不了门。”
“……”他怎么认出我了?
等我们回到家,我又犯难了。
次卧被我改成了游戏室,我们今晚要睡一张床。
顾言问我:“你要洗澡吗?”
我连连摇头,说今早上洗过了。
他“哦”了一声,就进浴室洗澡了。
随着哗啦水声响起,我怀着忐忑的心躺在床上。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正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床骤然一陷,我的脑子立马清醒了。
我悄悄睁开一只眼,只见顾言赤裸着身体坐在床上。
我在心里开始疯狂尖叫,脸一下红透。
顾言扯了下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没扯动。
他站起来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毛巾盖在重要部位,关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又躺回了床上。
现在已是深秋,夜晚有些冷。
我默默把卷在身上的被子扯出来盖在他身上。
他问:“吵醒你了?”
我说:“嗯。”
“哦,那正好,我没找到我的衣服,你知道放在哪里的吗?”
我想起自己心血来潮烫衣服,结果全被烫坏了。
我心虚道:“扔……扔了。”
“……”
他侧过身,背对着我,“哦,晚安。”
二天一早,我被爆炸声惊醒。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抓起手机就往外跑。
厨房飘出一股糊味,顾言拿着锅铲从里面走出来。
我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地震了。
我委婉地问他:“你在制造炸弹?”
他淡淡道:“不是,煎蛋。”
“?”
我走进厨房,看着空空如也的锅底,疑惑道:“蛋呢?”
他指了下放在一旁的盘子,里面是一坨黑色的东西。
又抬头看向上方。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天花板上一团迸溅的黄色液迹。
“......”
究竟什么样的人能把蛋煎到天花板啊!
他说:“没事,我再煎一个。”
我伸手制止他,并让他退出厨房重地。
他不解地看着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厨房黑洞。
等我把饭做好端到桌上,顾言看着金黄鲜嫩的煎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吃过饭我陪着他一起去楼下的超市买生活用品,遇到了同小区的陈阿姨。
以前帮过阿姨几个小忙,关系还算不错。
我们寒暄了一下,她看着正在挑选内裤的顾言询问道:“这是你哥哥吗?”
“啊,我老公。”
没想到陈阿姨诧异道:“你老公不是死了吗?”
她的声音洪亮,一时之间好些人都看向了我。
顾言也转过头幽幽地看着我。
“......”
草,忘了这茬了。
顾言新婚第二天就不在家,以前小区有人在传我是被包养的情妇,几次解释没用后,我干脆说我老公死了。
没想到还博得了几分同情。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她长那样肯定是个狐狸精,你们还不信,这不又勾搭一个。”
“老公才死多久啊,下家都找好了。”
“长得漂亮有什么罪,你个普信男管好自己吧。”
“就是就是,都死两年了还不准人家再嫁,醒醒吧大清已经亡了。”
......
顾言站起身,走过来揽着我的肩,对着陈阿姨道:“哦,我之前出车祸全身瘫痪,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为了不让我妻子伤心就骗她我死了。”
顾言比我还能胡说八道。
“哦哦。”陈阿姨尴尬一笑,“对不起对不起。”
又看向围观的人群,声音一如往日般平静,“我死两年,怎么就不能再嫁?我又不是皇帝,家里也没有皇位。”
走出超市,我不好意思道:“谢谢,还有对不起。”
“哦。”
没过几天,以前的朋友结婚,给我发来消息,让我提前几天过去,正好大家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玩一下。
由于之前一个人习惯了,再加上顾言在上班,等到了机场才想起我还有个老公。
我把消息编辑了半天,最终只发了一句:我去参加婚礼,过几天才回。
那边很快回复了一个“好”字。
在朋友那里待了五天,我买了下午的机票回家,只是飞机误点,晚上才到。
又在外面的饭店吃了饭,我才踏着月色慢慢往家里走。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后有个黑影在跟着我。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抖得厉害,点了几次才点开通讯录。
里面只有几个名字。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刚按下呼叫键,耳边就传来一声响铃,顾言提着一袋东西像个幽灵似的从一旁的树后飘出来。
他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男子从我身边险险擦过,很快就跑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向他道谢。
他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含糊地应了声。
他放下手,把电话挂断。
他问:“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大家都要上班了,我也就回来了。”
“哦。”
我看着他提着的口袋里装着几桶泡面,他看到我的视线,把袋子往后藏了下。
“你这几天都吃泡面吗?”
“没,也吃公司食堂和外卖。”
“你今晚还没吃饭吗?”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不过你买这么多泡面做什么?”
我话刚说完,顾言的肚子叫了一声。
他面不改色道:“夜宵。”
“......”
回到家,我想去厨房给他煮点东西,他拦着不要我进去。
“我不是很饿。”他说这话时看起来很心虚。
我以为他不好意思,也就作罢。
顾言吃完泡面去楼下扔垃圾了,我想着去厨房洗点水果。
结果一开灯,只见燃气灶和墙壁一片漆黑,锅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这时他恰好从外面回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我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在家搞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