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洲和顾瑾深聊完天走过来,沈佳人率先嘴甜喊:“姐夫。”
顾瑾深微微颔首,目光紧接着落在沈清欢身上,似是等待着什么。
“三爷。”沈清歌是沈滢的哥哥,真要是论起辈分反而高了顾瑾深一头,便也就不叫什么妹夫。
半响,沈清欢才不情不愿的唤了声:“姐夫。”
可他眼底却划过讨厌憎恶之色。
纵使是权倾容城的顾三爷也配不上他的姐姐!
顾瑾深冷回:“嗯。”
“这珊瑚树一看就是陆大少的手笔。”沈清歌寒暄。
如此完整又高品质的红珊瑚摆放在大厅里,自是吸引住不少人的视线。
当年唐家落败,很多东西不得已拿出来拍卖。
一件又一件的绝世珍宝运送到拍卖行,震惊古董界。
都知道唐家有钱,但不曾想会富到这种程度,一整个宝库全是皇室玩意,都能开好几个博物馆。
富可敌国的家底啊。
“三爷的生日,要送就得送最好的。”陆惟洲说。
这边几人在寒暄闲聊。
另一边却闹开了。
“顾家早晚会败在顾瑾深的手里,咱这位威名赫赫的顾三爷可是跟自己好兄弟玩了一个女人,顾家之耻辱啊!”
“顾家谁不知道顾瑾深是私生子,也就外面人当他是个嫡出,他亲生母亲韩茵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
大喊大叫的男人是顾家旁支顾启年。
“要不是长得有几分像唐茜...”
“但凡当年唐茜真嫁进了顾家,还能有他顾瑾深的事?现如今二哥认的这个养女不就是跟唐茜生的闺女吗?”
“那可真是跟亲妈长得一个样。”顾启年红着脸,打了个酒嗝,“漂亮。”
唐家大小姐唐茜何等风姿,那才是真真让人见了,过目难忘,辗转反侧。
“行了,几辈子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往事你还说上瘾了?”顾启年喝多了酒,耍起了酒疯,他老婆怎么拦都没拦住。
顾瑾深踱着冷森的脚步而来,从里到外的黑西装将他的气场愈发彰显得冷厉强势,他单手抄兜,显露在外的手转动着拇指上的帝王绿扳指,“是吗?”
“难为六叔还能记得曾经的往事。”
顾瑾深的脸色并不好看,虽面无表情,但却能感受到深深的冷意,那是接近死亡深渊前的阴寒,彻骨般,凉飕飕。
“阿深,今儿是你的生日,别动杀戒。”沈滢上前劝说。
借着烈酒上头的劲,顾启年越说越上瘾,“顾瑾深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二哥,也就是你爹,那可是追了唐茜十年。”
“跟许毓瑶结婚期间还想着这个女人。”
“你亲妈,就是个卖身的,是二哥从北临带回来的卑贱奴。”
“你就是个杂种!”
“顾启年!”顾启年的老婆直接朝着他的嘴扇了个大嘴巴子,“你想死,我还不想呢!”
这张破嘴真是上赶着踩顾瑾深的雷区,嫌自己死的太慢!
之前顾启山和顾骁天两父子惹了顾瑾深不快,人直接被废了。
顾瑾深下手比他爹还狠毒,期望着什么心慈手软?
一旁,顾绾绾好奇问:“妈,唐茜是谁啊?”
当初唐家得罪了温家,落败之后便销声匿迹二十几年,小辈不知道也正常。
余云双眸微眯,划过阴狠的凶光。
一提起唐茜,她就无比憎恨。
她永远忘不掉能高嫁给顾启东,完全就是因为唐茜不想要这个机会,这才让她捡了漏。
凭借着明蓝是她表姐,沈怀颜是她表姐夫的关系,攀附上顾家的高枝。
后来明蓝一死,明家开始衰落,导致她在顾家的地位每况愈下,完全就是个保姆,唯一职责就是照顾顾瑾深和顾绾绾。
作为姨妈,又照顾了沈滢几年。
“这个女人就是魔鬼。”余云咬牙切齿。
活得越长,越是祸害人。
“顾瑾深...”顾启年还想接着骂。
顾瑾深动了动手指,让人把他拽了出去,他喜欢私底下解决事情。
“三爷,你六叔他喝醉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走之前,顾启年的老婆连连赔罪道歉。
陈京从外面回来,手里多了个东西,“三爷,温太子爷送来的礼物。”
顾瑾深轻眯了眯细长的凤眸,黑瞳深不见底,令人发寒。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挑开了外包装的丝带,盒子被打开,猛然间——
腥味扑鼻,血水滴滴哒哒的往下流淌着。
盒子里竟是人头!
“啊!”在场的人纷纷吓了一大跳。
“三爷,是白阳。”陈京一眼认出人头是谁。
白山基地的总司,顾家培养出的忠士,从小跟着顾瑾深,是他的亲信团成员之一。
在顾瑾深的生日上,温原拿人头来当礼物,妥妥一波下马威。
着实给顾瑾深气到了!
在见到如此血腥的东西时,沈清欢连忙捂住沈滢的眼睛,并小声安慰她,让她别害怕。
“阿深,怎么会有人给你送...”沈滢轻轻拨开沈清欢的手,关注点都在这个人头上,倒有点像伊森先生的做法。
他最喜欢拆解人体玩。
为此道上都知道他无恶不作,暴戾恣睢。
顾瑾深抄在裤兜里的手紧握成拳,隐忍着一股子怒火,竭力压制自己崩坏的情绪,“厚葬。”
温原这个下马威他记住了!
..
刚刚发生的事,吓坏了众人。
自然也传进了顾启东耳里。
“老爷,温家这位太子爷也太过分了,这不就是在当众打三少爷的脸。”陈伯说。
“同辈之间的事,让顾瑾深自己解决,如果这都解决不好,也别来做我顾启东的儿子。”顾启东冷哼。
现下容枝跟温原在一起,他可不想出手,万一伤到容枝就得不偿失了。
顾瑾深、沈清歌、陆惟洲三人聊着公事。
沈佳人看见傅舟来了后,也不缠着沈滢了。
沈清欢终于得了机会跟沈滢独处。
“二姐,顾瑾深对你好吗?”
“我听说他玩了不少女人,还找了个跟你长得极像的替身。”沈清欢愤愤不平。
沈滢拍了拍他的肩,“清欢,阿深对我很好,枝枝妹妹也很好。”
“我就是怕你受委屈,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定为你出气。”沈清欢抱着沈滢,怎么也不想松开。
他在国外留学这些年可想死她了,好多次都从研究所溜去看她跳舞。
当真让他魂牵梦萦。
“枝枝妹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