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的连锁美容医院服务是一流的。
两人坐在服务区等着专家,贺余的消息发了过来。
阮芫下意识的偏过一点身体去瞧。
他已经回南市了,在阮芫家发的消息:“看我给你买的一柜子漂亮衣服。”
阮芫疑惑,他怎么会突然想到给自己买衣服,又想看看他欣赏的衣服是什么样子。
点开他发过来的视频,一衣柜挂了满满当当的情,趣,内,衣。
贺余一想到阮芫穿上这些衣服,纤腰细腿,在床上眉眼迷离的模样……
喉头又不由得滚了几遭。
阮芫吓得赶紧缩小视频。
王舒华被阮芫的手臂撞了一下,转头过来:“贺余?”
阮芫收起手机,略一迟疑,点头:“嗯,问问我们面诊的结果怎么样。”
心智开化的太早的人,成年后更容易犯傻,阮芫现在就是。
王舒华喝了一口水,问阮芫:“你觉得贺余喜欢你什么?”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阮芫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不过以他俩的关系,也没有思考的必要。
助理拿了单子来叫王舒的名字,两人跟着了医生办公室
而这个问题,留在了休息室。
医生拿着阮芫看不懂的仪器在王舒华脸上摆弄,问了好多问题。
当听到伤是20年前弄的时候,医生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阮芫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接下来的面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医生才直起腰坐回办公桌前。
阮芫犹豫的问:“医生,有问题吗?”
医生翻看着助手的记录,隔了好几分钟才带上职业的微笑道:“没问题的,术后恢复半年就自然了。”
阮芫舒了一口气,王舒华也舒了一口气。
医生给王舒华排手术的时间是3月底,阮芫算了一下与凡一的合同也是那个时候到期,到时候正好可以陪王舒华来做手术。
陪着王舒华在帝城玩了一圈,她特地要求阮芫多给她拍些照片,等下次来的时候就大变样了。
想着她马上就能告别这条横跨半张脸的沟壑,阮芫也很替她开心。
年后开工第一天,赵立言挽着个一身幼态打扮的女人进了公司。
阮芫只看到了个背影,觉得赵立言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过了一个年,阮芫都胖了两斤,小西的脸却硬是小了一圈,以前珠圆玉润的脸带了点点苦相。
阮芫一边坐下一边调侃她:“男朋友没滋润好,都瘦了。”
小西的捏水杯的手指紧了下,嘴角扯了扯。
阮芫以为是小情侣吵架了。
年前阮芫是最后一个走的,南桂园的活后期对接都是阮芫在做。
最后做出来的效果不错,阮芫打算把其他材料一并拿给赵立言。
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内安静了几秒,接着便是皮质沙发的摩擦声和衣物的窸窣声。
赵立言叫了声:“进来。”
阮芫进去,赵立言坐在办公椅上,衣领黄黄的,明显是女人粉底液的颜色。
阮芫识相的不去看沙发上的女人,把东西放赵立言桌上,说道:“赵总,我的劳动合同3月份到期,我没有续约的打算,跟你提前报备一下。”
赵立言面上明显惊讶:“是工资太低了吗?那再涨一倍吧。”
他记得她是最爱钱的。
阮芫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必了。”
没有理由,就是拒绝。
从赵立言进公司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谋划离开了,他是恶魔,谁惹上谁倒霉。
赵立言抬眸看她,前一秒还平淡的眸子,此刻翻涌着汹涌的警告。
碍于有旁人在,赵立言才换了个方式表达威胁:“你可以抬价,我可以考虑。”
阮芫心里的小警报闪起了红灯。
“扑哧。”一旁沙发上的女人笑了起来,阮芫才觉得这个声线如此耳熟。
原来是姜宁!
一身显得很廉价的幼态少女风格,这样从正面看上去,那张脸拯救了这套装扮。
姜宁坐直了身体,跟阮芫心冷面热的打了个招呼:“芫姐,以后多多关照呀。”
赵立言走过去搂住姜宁的肩头,看着阮芫:“你们认识?那姜宁的拍摄就交给你了。”
姜宁的视线追着阮芫出了办公室,才缓缓说道:“赵总,想要把女人留在身边,你这方法显然是不行的哦。”
赵立言想过要把阮芫关起来,却迟迟没有行动,因为他知道,阮芫看似柔弱实则性子很强硬,说不一定就会弄巧成拙。
所以他才耗了许多的耐心在这里,不过显然收效甚微。
他注视着姜宁,像个好学的学生。
这些逼良为娼的人,有的是困住人的法子。
“最近我认识了几个留学回来的朋友,学了很多新东西。”姜宁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指,蘸了蘸茶杯里的水,在茶几上写了两个字:“笑气。”
姜宁这个女人勾搭上赵立言,说跟自己没有关系阮芫都不信。
脑袋开始发晕,接下来这几个月日子不可能安稳。
阮芫的预设还是乐观了一些,不太平从下午对姜宁的拍摄就开始了。
走位上散漫不配合,语言上又充满攻击性,补20次妆都拍不完一条。
只要她这里的拍摄没有完成,阮芫就不能去做其他的活,她明显的就是要磨阮芫的性子。
忙活了一个下午回到家时已经精疲力尽。
阮芫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贺余的大黄靴,然后就是那句听了一百遍不止的声音:“我用双手成就你的梦想……”
贺余翘着腿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开门声,扬声朝着阮芫这喊道:“怎么才回来?”
余光瞟了阮芫一眼,又集中精力回到游戏重:“点个外卖吧,我都饿了。”
阮芫点了两份黄焖鸡米饭,坐在餐桌前自己先吃了起来。
等贺余来的时候阮芫已经吃一半了。
“谁教你的吃独食?”贺余一边拆着饭盒的盖子,手一伸,把阮芫碗里的鸡腿夹了过来。
阮芫吃好了,把饭盒扔进了垃圾桶,进屋前背对着贺余说道:“你的书都在进门那,等会记得顺便丢一下垃圾!”
这是分道扬镳的意思,成年人不必说得太直白。
不待他回答,阮芫就进屋关上了门。
手却不由自主的捂到心脏处,实在是跳得太快了!
门外没有阮芫担心的声响。
待她开门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与之前不同的是,垃圾没倒,桌上的饭盒也没收。
桌上东歪西倒的一次性筷子,在宣告着主人离开时并不算愉快的心情。
阮芫摸摸脑袋,默默收拾好桌子。
可能开了空调的原因,今天的房里格外的闷。
阮芫拎起垃圾出门扔掉,顺便透透气。
带上门时,小西的电话打了过来。
“芫,你可以借我点钱吗?”小西的声音低低的。
含着很轻却又很清晰的呼吸声,只有人在紧张或做很大的决定时才有的举动。
阮芫想不出小西急需钱的理由,并且预感这笔钱不少。
可目前自己也不能预判王淑华手术需要多少钱。
阮芫不敢轻易的把钱借出去。
听筒里似乎迟迟等不到答复,有些泄气,抑或是赌气,电话直接被挂断。
再打了几个过去,都未接。
阮芫提着垃圾很容易蹭到衣服。
收了手机,只能明天上班时再问问小西。
小西把电话挂上,表情有些落寞。
坐在一旁矮沙发上的姜宁,笑得很轻蔑:“她前夫是赵立言的事你都蒙在鼓里,又怎么会把钱借给你呢?塑料姐妹花而已,只有你自己当真。”
姜宁的裙子很短,裸露在外的大腿被廉价沙发的粗粝布料摩擦着,很令人嫌弃的触感:“你怎么搬到了这种地方,是打算跟老鼠作伴吗?”
“我只做这一次,最后一次了。”小西似乎在做着非常重大的决定,连胸腔都跟着起伏。
姜宁点了支烟夹在手中,与她的打扮,她的样貌极其违和,却又有种倾颓的美。
她仰头吐出一个烟圈,轻蔑的向下弯了弯唇角:“别说得像我强迫你似的,你要钱我要阮芫好看,仅此而已。”
姜宁从包里拿出银行卡放在桌上:“密码和上次一样,做得干净利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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