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女子被带了上来。
只是,那女子是被困于一个铁笼之中,双手双脚都是用铁链拷着的。
她被下人们抬上来时,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们。
姜时予心底一颤,她刚刚与这女子对视时,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惧怕和慌张。
这女子分明是生得这般好看,为何会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镜墨修看着被抬上来的女子与当时朱任说的——文青将女子给锁在笼子里,甚至用长鞭抽打她,这些话简直一一对应上了。
他有些怀疑,文青或许真的如他们所说的一样,是个强抢民女的人呢?
朱任见众人眼中都闪着疑惑和怜悯,甚至还有愤怒,忙道:
“几位王爷,娘娘,这女子就是被文青所鞭打的那位,你们看她身上,都是些被抽打的伤痕。”
姜时予也注意到了那些伤痕,同为女子,她比在场的人还要愤怒,想要知道到底是谁,竟将人毁成这样。
她定要撕烂他!
沈牧注意到了姜时予满身的怒气,身体也在颤抖。
他忙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年年别着急,那女子还不算可怜,至少她遇见了你,本王相信,从今天过后,她便不会再受如此刑罚。”
姜时予抬头与他对望,眼底的愤怒都少了些,都被温柔和情意所替代了。
“王爷何时嘴这么甜,竟然还会哄人高兴。”
沈牧屈指触了触她鼻尖,开口道:“自然是对你才说得出,难道你见过本王对其他女子说过话?”
一旁的禹年看见沈牧和年年感情如此甜蜜,还不忘打击了旁边的男子一番。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我家年年跟摄政王感情很好,你少招惹年年,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撇撇嘴,一点也不羡慕,他又不喜欢小娘子,他只不过是想收小娘子为徒罢了。
这傻子从哪里看得出他喜欢小娘子了。
不过这小傻子的骨骼和天赋看着也不错哦,是在场的人,算是除了小娘子的夫君外,最为出众的一位了。
镜墨修看着沈牧夫妻俩还有心情秀恩爱,不禁咳了几声,示意他们差不多就行了。
姜时予正要起身,也觉得晒幸福死得快,想从他怀里起来。
就听到沈牧冷冷问道;“五王爷可是刚刚被打后,嗓子不行了,一直咳嗽,实在是不行,就去找个大夫来看看,毕竟五王爷体虚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镜墨修一噎,这沈牧何时这么毒舌了。
姜时予也觉得沈牧骂人的技术长进了不少,还学会不带一个脏字骂人了。
不错不错!
一同高兴的还有站在角落里,被禹年挤的难受的男子,听到沈牧骂镜墨修,忙鼓掌道:
“小夫君骂的不错哦,刚刚老夫也看出来了他有些体虚啊,要注意一下啊,那个叫八王爷的。”
沈牧眉头一拧,似是有些不喜欢这男子喊他小夫君,总感觉怪怪的。
而坐在轮椅上的镜墨岚莫名被骂,他何时体虚了。
这乞丐不会认人就别瞎指。
真是该死。
镜墨修也是满脸涨红,这下不仅京都城的人知道他体虚了,平江县的人也都知道了,他真恨不得杀了这个乞丐。
姜时予也觉得笑得差不多了,示意大家可以停一停。
她看着那铁笼中的女子,小心翼翼的上前,嘴角边友好的笑意半分未减。
“你好啊,我是姜时予,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你——”
姜时予话还未说完,那女子不知注视了在场的哪一位,忽然就蒙头大叫,身体在铁笼中翻来覆去的滚动,惊得姜时予有些不知所措。
朱任忙起身,示意娘娘退至身后,解释道:
“娘娘,这女子是个疯子,许是被文青抓来后,天天拷打才成了这样,娘娘还是离她远些,以免伤到了自己。”
是个疯子?
要是疯子的话,她还怎么审问。
无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众人都不会觉得一个疯子会提供什么证据出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
姜时予头一次感觉到审讯时的无力感。
她紧咬着牙,沉思了一会后,命令道:“你们把这铁笼给我打开,让她出来。”
话一出,镜墨修马上出来制止。
“姜时予,你是疯了吗?把一个疯子放出来是何意,难道你觉得她说的话还有价值吗?万一你把她放出来,她像只疯狗一样伤了其他人怎么办?”
“给我住嘴。”姜时予冷声道,“五王爷左一个疯子,右一个疯子,怎么是瞧不起疯子吗?”
“对啊对啊,瞧不起疯子吗?刚才你们还觉得老夫是疯子哩,但还不是被老夫一个扇子扇得站都站不稳咯。”
姜时予连连点头,“就是,眼下她是唯一的受害者,也没有其他的证人,难道只凭着那小哥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文青的错吗?”
镜墨修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出来,他也想证明文青没有错,可这姜时予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谁知道一个疯子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朱任也有些害怕,劝说道:“娘娘,这疯子可是会咬人的,若是伤了娘娘,这该如何是好?”
“哪里有这么多的废话,连朱大人你都说这疯子会咬人,那文青将她关押在笼子里就有理可说了,而本王妃就更应该查清楚,这女子是被谁弄成疯子的。”
姜时予执意要开,众人都不同意。
但都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王妃说了开,你们还愣什么?”
沈牧一声令下,那站着的人当即就打开了笼子,将疯女人给放了出来。
镜墨修等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些,怕这疯女子乱咬人。
姜时予见笼子打开了,可她还带着脚链,无法行走。
既然如此,那她只能自己走进笼子里面去。
众人见姜时予要进去时,忙出声阻止。
朱任最为激动,他当下就将头往地上一磕,劝说道:
“娘娘,千万别进去,听下官一句劝,她真的就是只疯狗,若是伤了娘娘,下官简直是罪该万死啊。”
姜时予站在铁笼门外,俯视着跪着的朱任,问道:
“朱大人为何百般阻止我进这铁笼,莫不是朱大人害怕这女子出来?”
朱任被问后,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姜时予将这行为尽收眼底。
“娘娘,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若是娘娘在平江受伤了,不仅大祁皇上会怪罪下官,连大宴皇上也会怪罪于下官。”
姜时予笑道;“这有何好担心的,本王妃既已嫁人,丈夫就是天,就是家,摄政王就在那,他都没出声阻止,朱大人为何要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