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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到詹语白的时候，更是盛赞，“峰合的这个慈善义卖活动，还是语白一手策划的，真是人美又心善。”
詹语白笑着说，“多亏有大家支持，让孩子们能受更好的教育。”
简秋瞳垂着头，听见这句话后，不露声色笑了起来，眼底露出了一抹讥诮。
詹家大小姐，真的很会经营自己的形象，这些年，几乎所有慈善活动，都看得到她的身影。
媒体更是将她称作“天使”。
天使，呵呵。
情绪失控之前，简秋瞳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厢。
陆栩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刚才那一抹笑，起身跟出去，“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会所的这一层只接待贵客，洗手间空无一人，简秋瞳停在洗手池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泛红的双眼，和瞳孔里翻涌的仇恨、厌恶。
红色的指甲死死抠住了洗手台，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冷静下来，却收效甚微。
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脸颊上，缓缓向下，消失在唇角。
不行，不能再哭。
简秋瞳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彻骨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她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看到镜子里出现的男人，简秋瞳的身体彻底僵住。
她不知道陆栩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只知道，她现在没有兴趣应付他。
简秋瞳松开手，一句话没说话，欲从陆栩身边绕过离开，却被他抓着肩膀按了回来。
简秋瞳被陆栩按在了洗手台上，他照旧冷着一张脸，目光停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带着探究。
刚才在包厢的时候，他就看出简秋瞳的眼神不太对。
他跟她出来，是想警告她，不要使坏。
没想到的是，一过来洗手间，就看到她在洗手池前哭，一边发抖，一边狠狠掐自己。
“放开。”简秋瞳试图挣脱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了。
陆栩掐住她的下颚，“你身体不舒服？”
问题刚出，他就看到她原本灰暗无光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惊喜，转瞬即逝。
简秋瞳满怀期待，红着眼睛问他，“哥哥是在关心我么？”
又开始了。
她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陆栩顿时为自己对她动恻隐之心后悔，松开她，转身就走。
简秋瞳从身后抱住了他，颤声哀求，“哥哥，别走。”
陆栩低头，看见了她手上的血，“你受伤了？”
简秋瞳不回答，趁他不挣扎，又把人抱紧了几分。
陆栩：“你哪里受伤了？”
简秋瞳瘪着嘴巴不说话。
陆栩转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抱上了洗手台，推高了她裙子，成功看见了她大腿上的伤。
这是她刚刚自己掐破的，现在还在往外流血，丝袜都染红了一片。
简秋瞳试图往下拽裙边，被陆栩拦了下来，她哭着喊，“你不要看！”
陆栩质问她：“这也是演的？”
简秋瞳：“什么？”
陆栩：“算准了我会跟出来，装可怜？”
简秋瞳也不否认：“那哥哥心疼了么？”
陆栩冷冷看着她，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简秋瞳自嘲一笑，抽噎着说：“我没有演，只是看到你对她那么好，我很难过，如果你对我有对她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她的嗓子是哑的，眼睛也是红的，听起来卑微又可怜，像个爱情里的乞丐。
陆栩却无动于衷，“戏过了。”
简秋瞳：“哥哥，我真的没有在演，我喜欢你，难道我比不过她么？”
陆栩又走了，她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简秋瞳转身去洗手间呆了一会儿，才回到包厢。
詹语白看见她回来，便关心，“简助，哪里不舒服么？”
简秋瞳：“胃不舒服，吐了点。”
因为简秋瞳说胃不舒服，散场后，詹语白提出让陆栩送简秋瞳回去。
简秋瞳不假思索便拒绝：“不用，我打车就好。”
无论詹语白如何说，简秋瞳就是不肯让他们送，最后叫了辆滴滴走了。
詹语白看着简秋瞳上了车，笑着和陆栩说，“不怪彦青喜欢她，我若是男人，我也喜欢。”
陆栩不置可否。
詹语白半开玩笑地说，“我都不敢把她放在你身边了。”
陆栩听出了詹语白的试探，淡淡说：“斯衍已经去查她了。”
——
周五晚上，徐斯衍把简秋瞳的资料送到了陆栩家里。
两人来到了书房，桌上摆满了照片和文件。
徐斯衍为陆栩介绍了一下每份文件袋里的资料类型，陆栩随便打开了一份，里面是一叠照片。
是简秋瞳大学参加活动照片，那时比现在青涩了些，五官并没有变化。
陆栩盯着照片，问徐斯衍，“有什么可疑点么？”
“有。”徐斯衍找了一张照片出来交给他，“你看这个。”
陆栩的目光转向那张照片，看照片上简秋瞳的状态，应该也是大学的时候，但搂着她的那个男人……
陆栩的注意力聚焦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穿着风衣，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五官深邃而成熟。
看年龄，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但简秋瞳和他的举止却这么亲密。
“这个男人是谁？”陆栩的语调冷了几个度。
“他叫郑凛叙，是港城青成资本的CEO，简秋瞳和他的关系，不太一般。”徐斯衍说，“我查简秋瞳的时候，受到了多方的阻挠，应该就有郑凛叙的人。”
陆栩找到了简秋瞳的家庭背景调查，社会关系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养父母”。
“她是收养的？”陆栩问。
“是，而且是十六岁才被收养。”徐斯衍眯起了眼睛，“你见过哪对夫妻，收养这么大的孩子？”
陆栩点头，目光又阴沉几分，的确是疑点重重。
徐斯衍：“简秋瞳的养父母，都是青成资本的高管。”
“四哥，万华之前和青成资本有过来往么？”徐斯衍看了简秋瞳的资料下来，最大的疑点，就是她的养父母，还有她和郑凛叙的关系。
陆栩：“你怀疑她是商业间谍？”
徐斯衍：“太像了，郑凛叙不可能亲自培养一个商业间谍，让手下信得过的夫妻领养一个漂亮的女人，再培养出高学历，指哪打哪。”
徐斯衍的推测不无道理，可仍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简秋瞳只是想要从他身边窃取商业机密，即便她要以身做饵，当个情人也足够了。
可简秋瞳不止一次说，要他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