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呢?阿远现在哪里?”
迟非晚环顾一圈,发现自己依旧是在之前的帐篷里,
除了多了一些医疗设备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等苏半夏回答,她就已经冲到了帐篷外,
却一头又撞到了刚要进来的扎西,
她都顾不得道歉,直接绕开了人朝着四周寻找。
“晚姐姐,你这样找是找不到人的,你先别急,我带你过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示了一下方向,迟非晚赶紧点头,
“多谢,卓玛没事吧?”她跟着问了句。
“没事的,要感谢你救了她,也怪我没有看好她,不然你也不会遇到危险,对不起。”
扎西跟在她的身后,有些愧疚的蹙着眉。
迟非晚见他停下了,指着面前的帐篷问道,
“没事就行,不用抱歉,是这个帐篷吗?”
“是的,他刚才已经醒了,我告诉他你也醒了,人没事,
但是他说就不去看你了,我不是很理解,但是也尊重他的想法。”
扎西浅浅的朝着她点点头,挂着一抹笑意。
“为什么?”
迟非晚不解的上前两步,直接抬手去拉帐篷帘子。
“不清楚为什么,他只是说了句,你没事就好,见面也没什么必要,
可如果换做我,醒来的第一时间一定会很想见到自己爱的人,
我不明白他的想法,也不赞同。”
迟非晚的手突然就停住了,一阵阻力证明了,
这帘子被人从里面关住了,她茫然的转过头凝视着扎西,
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必要又是因为什么,
祁修远想干什么?难道因为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他就生气了,
要分手?要离婚?那他千里迢迢的追过来做什么,
不,她的记忆里明明就听到了当时祁修远说的话,
他说了,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一定活不成的,
所以,就算是生气,他也不会离开自己,最多也就是生气,
可!
他为什么要生气,该生气的人到底是谁啊!
迟非晚越想越气,用力的拽了两下帘子,帘子也只是微微的动了动。
帐篷内的男人,又急又怕,裹着厚厚的毛毯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
一次次想抬手拉开帘子,却又害怕见到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先生!别转圈啦,你天天做梦都是晚晚、晚晚的,
现在人就门口,您却怂的在这里拉磨,
开门吧,最多就是挨一顿打嘛,您又不是没挨过!”
“你懂什么!”
祁修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才又继续解释,
“挨打我倒是没所谓,主要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说要离开我啊,
她要是进来就说我们离婚吧,我怎么办?我害怕啊!”
“因为……是因为你答应扎西了,救回来晚姐就离开她吗。”
以前林瑞说的时候祁修远还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他真想给小凡的嘴缝一个拉链,如果可以,毒哑了也行,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多说一个字,我打你的亲妈都不认识!”
祁修远凶狠的一字一句威胁,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晚姐姐,这样拉不开的,里面锁住了,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他愿意见你了,我再告诉你。”
扎西的劝说几乎是没起到任何作用,
迟非晚两步走到了帐篷的前面,扬着的声音中都带着愤怒,
“祁修远!你给我开门,我数到三!”
迟非晚话音未落,帐篷的帘子直接被暴力掀开,
男人的面孔出现的一瞬间,还带着紧张的惊恐,
死死拽住帘子的指尖都犹豫用力很大泛着白,手臂哆嗦的不成样子。
“这怂的速度,空前绝后了!”
小凡一向情绪控制的很好人都没忍住笑意,嘲讽了一句之后,
本想出去的,可是两个人依旧站在门口互瞪着,他只能又退回了帐篷里。
迟非晚没说什么,而是一把拽住祁修远的手臂,
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男人先是闭了闭眼睛,随后很快睁开。
手离开祁修远的同时,她转身走进了帐篷,坐到一旁的床边儿上。
祁修远也跟着摸了摸刚才迟非晚摸过的地方,
然后才一个转身飞快的跪到了她的脚边。
膝盖撞击地毯,发出闷闷的一声咚!吓得小凡一个哆嗦,赶紧跑到外面,看着门。
“对不起,我错了!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好不好,求求你。”
祁修远紧跟着道歉,眼泪瞬间涌出,
在雪地里呆的久了,眼睛本就发红的厉害,
这一哭显得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让人揪心。
他想摸摸迟非晚,却又担心她会生气,只能微微抬起头,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哽咽着继续道歉,
“我不该故意伤害自己,我不该不相信你,这会让你很累很累,
我太自私了,爱一个人不应该是用自己威胁,
这和囚禁你没什么区别,这就是道德绑架,
我明白了,你一离开我就后悔了,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反思,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非常难过伤心,
可是,能不能就在我身边生气,不高兴了、不开心了、你就打我,
我回去就给你准备一个鸡毛掸子,
晚晚不开心就随便抽我,怎么打都行,只是求求你,千万别抛弃我,
我一个人好怕,见不到你,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只有想到你,心脏疼的时候,我才能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迟非晚能从他的眼神儿中看出真诚,
她的阿远应该是真的明白了该如何爱一个人,
这次的意外不仅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也让祁修远知道了,他这绑架式的爱,早晚有一天会让迟非晚身心俱疲,彻底的离开他。
“我都要吓死了,他们说你不见了,我见到你晕倒的一瞬间,我真的后悔想杀死自己,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混蛋的人,明明只是爱你,却因为不信任,把你一步步从我身边推走。”
男人缓缓的垂下了眸子,他感受不到迟非晚的任何反应,
更不清楚这番话对她来说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他垂着手,像是等待着宣判死刑的犯人,除了悔恨就只剩下了不安。
女人抬起手,在他微卷的头发上揉了揉,
这熟悉的动作让她的心头升起一阵暖意,
祁修远也讨好般的把头偏她手的方向,
只要她喜欢,只要她心情会稍微好一点,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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