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把何为发过的那个问号表情包转发给陈可心了。
乔薇：“心姐，这是我见过的您最幽默的一次。”
她是有多大能耐能进得去周家老宅？
且是在这种日子进周家老宅？
陈可心没再回信息，可能是店里也给周泽谨准备了生日礼物，但不方便送。
乔薇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心里有点空。
可能是因为那很珍惜的一千来块钱花没了。
但没关系啊，还会有的。
想到她那保洁员的工作，又开始叹气，其实从第一次遇到周泽谨时候，她就申请换楼层了。
但是不允许调换，只能等下个月抽签。
快零点的时候，乔薇从闹铃声中惊醒。
想起自己应该在零点的时候祝周泽谨生日快乐。
坐起来，拿着手机靠着枕头等。
时间到了，信息却没发。
都这个点了，万一打扰到就不好了。
还是等明天早晨，掐着他起床的时间发吧。
第二天早晨，乔薇生日祝福的信息刚发出去不久，周泽谨就回来了。
乔薇虽然醒了，但还没起床，赶紧从床上下来，去拿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乔薇：“你今天起的好早啊。”
这里距离周家老宅还挺远的。
周泽谨脱掉大衣，换上拖鞋：“晚上没什么事，就醒的早。”
乔薇：“哦......”
周泽谨朝她走过来，她双手送上生日礼物：“祝我亲爱的学长生日快乐！”
周泽谨笑笑：“谢谢。”
把礼物接过来，看一看包装：“是什么？”
乔薇：“你拆开看看？”
依照周泽谨惯常的风格，这条领带的花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毕竟是送礼物，还是会担心别人不喜欢。
周泽谨拿出领带盒，打开看看，点点头：“还不错。我以为又会收到手织毛衣之类。”
乔薇有点讪讪：“那肯定不会再送那些破烂了。”
乔薇以前不缺钱，擅自认为钱能买到的都不够代表心意。
于是她给周泽谨送过自己做的木雕，送过日出时在山顶为他敲钟祈福的视频，但最为难她的，还是那件手织毛衣。
其中艰辛，简直一言难尽。
周泽谨：“别这么说，怎么会是破烂？”
乔薇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破烂是什么？
她自以为自己心意满满，但送的都是些虚头巴脑没实用的东西，那件应该会实用的毛衣也没见周泽谨穿过。
一文不值的都是破烂。
也不对，破烂还能换点钱呢。
不如破烂。
周泽谨摸摸乔薇的头：“想什么呢？”
乔薇：“你着急去上班吗？我，我现在方便了......”
前晚周泽谨有问过她，但这次可能因为有点累着，大姨妈到昨天还没走干净。
周泽谨的喉结滚了一下：“不着急。”
然后捏捏乔薇发红的脸颊，把乔薇抱了起来。
好几天没有过这样的亲密了，两人的呼吸都很烫。
而且这次周泽谨格外的温柔，乔薇的体验也格外的好，呼吸都平复下来，但腿还软绵绵的有些颤抖。
像周泽谨这样的工作狂，乔薇以为他得赶着去上班了。
但他却环搂着乔薇，玩捏起乔薇的手指来。
在这冬季早晨，亲热过后，这一番有些意外的温存，让人身上更加犯懒。
乔薇半偎靠着周泽谨，看着白色的窗纱被日光映成一种带着粉调的淡金色，很亮，但不刺眼。
乔薇：“今天，需要特意准备什么吗？”
其实是想问，需不需要做些比较特殊的事。
就算周泽谨想要她来一段脱衣舞什么的......
乔薇愣一愣，那她就提前补补功课......
周泽谨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领悟到这种大不了“伸头一刀”似的美意：“不用，已经庆祝过了。”
乔薇把她已经信马由缰脱了轨的脑思路给拽回来，问出她从昨天就开始奇怪的问题：“不是今天生日吗？为什么提前庆祝了？”
周泽谨：“因为我妈是因为生我离开的。”
乔薇：“......”
她知道这个离开是什么意思。
可是记得何为说，周泽谨的妈妈是因为意外离世的。
怎么周泽谨会说是因为生他呢？
乔薇这问题问的，也忒到点子上了。
她翻过身来，想安慰一下，找补一下，但不了解内情，想安慰也不知道该从哪下嘴。
她看着周泽谨，努力在想自己应该说什么。
周泽谨把她脸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似乎也没怎么介意的样子。
周泽谨：“没关系，她离开很久了。”
快三十年了，可不是离开很久了。
乔薇没有想到，她以前自认为对周泽谨上了一百个心，却从来不知道人家的生日并不当天过。
活该她三年自我感动。
所以他三年无动于衷？
乔薇抱住周泽谨，把头靠在周泽谨颈窝里。
乔薇：“对不起，我以后也提前给你过。”
周泽谨笑了一声：“我无所谓哪天过。但是你下一年别忘了记着。”
乔薇仰起头来，犹疑着看了周泽谨一眼。
她随口一说，他顺便一答，这算是给约到下一年去了吗？
不知道她这个曾经的爱慕者，能让他新鲜多久。
他何止她一个爱慕者。
周泽谨低头去吻乔薇，把她翻过去，吻又落在耳后。
时间，就这么挥霍着......
渐渐乔薇开始慌。
这爱岗敬业的有为青年今天不上班了吗？
他要是不上班，那她得赶紧请假才行啊！
乔薇翻到手机：“今天还去上班吗？”
周泽谨：“等会就去。”
松口气，那时间应该还行。
又过去二十多分钟，周泽谨才去洗澡。
洗了十分钟出来，去喝了杯水。
乔薇抓着手机，目光随着他移动，再不快点，她就要迟到了啊！
周泽谨：“一起吃午饭吗？”
乔薇：“啊？”
周泽谨看向她：“？”
行吧......那她现在立马请假。
周泽谨也看了下时间：“下午有个例会，还是早点过去。晚饭一起吃吧，我早点回来。”
乔薇：“......”
比了下OK的手势，行吧，把还没编完的信息删除。
周泽谨终于去换衣服了。
刚提上裤子，心急的乔薇就跑去帮忙了。
她不帮还好，一帮周泽谨直接不能自理了。
乔薇仰着头，帮他把颈下最后一粒扣子扣上。
拿领带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昨晚刚买的那条。
乔薇：“这个行吗？”
好在周泽谨在自己解决袖扣，抬一下眼：“行。”
乔薇便又仰着头，帮他把领带系上了。
往头上套的时候，还费劲的踮了下脚。
别的一些领带她系不上，但这个方便，一拉就行了。
然后是马甲，西装，腕表。
乔薇拿出鞋来，放在周泽谨脚边，恭候他把鞋套上，希望他穿上这鞋，像踩着风火轮一样瞬间消失。
周泽谨：“......我自己来就好。”
乔薇：“没事没事，你穿吧。”
穿上鞋，乔薇又帮他拿出大衣，她把衣服展开，周泽谨只需要伸胳膊就行了。
周泽谨：“这么着急让我走？”
乔薇：“呵呃，不是，我是希望你赶紧忙完，早点回来。”
总算是把她这上帝给送去了。
门一关，乔薇立刻就奔向卫生间。
头发都没敢沾水，只把身体冲洗一下就出来了。
把里面的衣服穿好以后，就拿出她藏在床底下的包，套上她质朴的棉外套，头发也是随便搞一下就塞进那被姥姥夸过的毛线帽里。
戴上口罩，缠上围巾，感觉少了什么，又挤了一泵保湿液到掌心，出门以后才开始往脸上擦。
因为上班的地方很近，周泽谨也是步行。
乔薇一路小跑，竟然在电梯外把周泽谨给追上了。
乔薇又往下扯扯帽子，往上提提口罩，低着头，跟在周泽谨身后进了电梯。
一秒，两秒，三秒......
25层。
电梯门一开，乔薇就冲出去了。
有惊无险，总算让她踩着点到了。
其实严格来说，还富余一分多钟呢。
保洁组长看着表在更衣室门口等着：“一个个的，我开会都当耳边风了是吧？以后交接班早点来，早点来！罚五十！”
乔薇：“？不是，马组长，我确实......”
组长又看一眼手表，指指表盘：“马上按迟到。”
乔薇：“......”
啥也不说了，赶紧进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拿出自己的清洁装备，乔薇才开始觉得有点虚脱了。
腰酸，腿软，心脏蹦蹦跳，某地方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
不过算算，又快发工资了。
其实他们这工作真的挺累的，但是一周发薪制又能神奇的抵消掉这种辛苦。
每当觉得自己真是太辛苦了，诶，发钱了。
搞这个薪酬制度的莫不是实践出真知？还是搞心理学的？
离开组长视线以后，乔薇稍微偷了会懒。
要感谢这里的一些打工人们，他们有的很可爱友善，特别是周泽谨公司26层的茶水间里，各种茶果水果点心零食都有，他们有的看到乔薇，会招呼她进去歇会。
乔薇基本上都是谢谢不用，但也会进去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打扫。
今天刚踏进茶水间的门，里面的人就都刷的一下抬起头，然后纷纷站起来。
乔薇给唬的愣住了，这是干什么？
“周总好。”
“周总好。”
“周总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