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上前,有摁花锦手的摁,有摁她脚的,又有来扯她裤子的,把花锦制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人堆中的花锦只觉得背后被石子硌得疼,脑中一痛,记忆碎片化地挤入了她的脑海。
天景国腹地三年大旱,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花锦跟着家人一起往北逃难,去投奔在北方当兵的阿爹。
结果花家大郎于前日饿晕,在破庙中挺了一日。
花娘子为了给儿子换吃的,就把大女儿花锦以十两银子和一包吃食卖给了匪徒。
为了怕大女儿反抗,花娘子还亲自给她喂了迷药。
结果药量过大,导致本来就饿的身体虚弱的花锦,直接一命呜呼,被同名同姓的末世灵魂穿越附体。
花锦冷笑,真是个“好母亲”。
荒凉的空气中,夹杂着干燥的土腥气。
花锦被制在地上,心中发急,不行,得想想办法,不然真会被玷污了。
脱光了衣服的男人走过来,脸上有着淫笑。
花锦凝了凝神,感觉到体内一股细小的,熟悉的五行异能能量,迅速在周身游动。
太好了,魂穿来了,异能没丢!
在末世里,花锦是个稀有的全系五元素异能者,可以调动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元素。
移山填海,无中生有,对上辈子的花锦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然而,现在的她再怎么努力地感受,也只能从这具身体里,感受到一点点的木系异能能量的波动。
木系司生命力,虽不能如上辈子那般催生万物,却稍稍能恢复一些她这具身体的体力。
地上,在裤子被扯掉的一瞬,花锦猛地一挣。
她咳嗽一声坐起来,把摁住她的几个男人都推开了。
屋子里的一众男人不信她有什么能耐,摩拳擦掌,准备再扑上去。
有个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把不知哪儿来的铁锹,气恼地直接朝着花锦的头打下来。
花锦的头一让,伸手,一把抓住了铁锹的柄,手中的铁锹一扬,都没有回头,便拍中身后男人的脑袋。
“啪唧”一声,该脑袋被拍成了烂黄瓜。
匪贼头目转身便跑。
花锦拖着铁锹,脚点地跃起,在空中时,就一铁锹拍下去。
她若惊鸿落地,转身要跑的匪贼头目翻了个白眼,头顶流下一条殷红的血流。
他无力跪下,倒地不起。
头目光着身子死了。
一屋子血流成河。
下一瞬,花锦的脚一软,调动异能才勉强有了些力气的身体,宛若瘪了下去的气球,直接蔫了。
坐在满屋的尸体中,花锦想起这一场被亲娘卖了的闹剧,这世道,可真媲美末世了。
亲情?末世里她本就没有,也不强求。
只冷笑一声,花锦撑着铁锹挨个儿地搜了一遍地上几个男人的身。
她从他们的身上找出来一点吃的,还有一些银子。
吃完几个干饼,花锦摇晃着躺在了血淋淋的地上,打算歇歇,等她积蓄一点异能能量,再想办法。
风中,细碎的声音响起,仿佛还有人息。
地上的花锦又睁开眼睛,循着那一道微弱的声息找过去,用铁锹拨开一些杂物,杂物后面,躺着一个晕迷的黑衣美男。
皮白肉细,骨相清隽,美在骨而不在皮。
花锦端详着这美少年,他的年纪很轻,美是挺美的,估计是这货匪贼瞧他好看,掳了来玩弄的?
又见美男衣着整齐,想来还未遭遇毒手。
他身着锦服,黑衣绣着繁复的同色云纹,也不是个穷苦人。
目光一瞟,落在他的腰腹上。
美男受伤了。
花锦伸出手指来,探了探美男的鼻息,撇嘴,这男人气息太微弱了,看样子马上得完蛋。
趁他没死,花锦这颜狗就动上手了,
不不不,她纯粹只是检查一下这男人身上的伤势,一点儿没有要揩油的意思。
正摸索得欢快时,前方俊美无俦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眸,黑眸幽深,宛若两汪寒潭,直直望向花锦。
“嘿呀,吓我一跳,你没死?”
花锦讪讪收回手,凑上前,刚贴近男人要说话,下一瞬,一柄薄刀架在了花锦的脖颈上。
“好刀。”
花锦不闪不避,反而赞叹男人手中的刀,眼中真心之意,都让人怀疑这被人刀架脖子的,怕不是她本人吧。
肌肤细腻的脖颈白皮上,被这薄刀压出血痕,几粒细小血珠落在赛霜欺雪的刀片上。
年轻的男人皱起剑眉,嗓音清冷,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这刀是好刀,左右你也是要死的了,这刀归我可好?”
说话间,花锦双指并拢,将男人手中的刀片夹起,一双丹凤美目,再看向一身阴沉的男人。
她在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草木的清香传入男人的鼻翼,引人遐思。
男人凝眸看向花锦,冷笑一声,嘴角有血如线溢出,薄刀依旧架在花锦颈上,并未移动分毫。
他只冷冷吐出二字,
“不好。”
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他的刀都有人抢了。
跳跃的烛火中,花锦与男人对视半晌,朝他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又打了个响指,
“也行,那我便等你死了,再来取刀。”
说罢,她起身要走。
美男眸光冷若冰晶,闪电般抬手,手中薄刀就要朝着花锦的咽喉划下。
花锦的脖子一挪,柔弱无骨的身子,往旁边躲去。
美男却是将她一拉,一个起力,两人也不知怎么着,就这么滚作了一团。
再反应过来时,花锦已经被这身受重伤的男人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