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组所有人也为了首席之位紧密锣鼓地排练中。姜云让徐老师也帮她挑一段舞蹈练习，徐老师主要盯着顾九歌，对她颇为严厉。顾九歌挺感动的，她能感觉到徐老师很希望她能从这次的竞选中脱颖而出。
姜云擦着脖子的汗，走到顾九歌旁边道：“说实话的，徐老师比唐奕老师对你上心多了。”
顾九歌微微喘气，站直身子，说：“是。”
姜云看着顾九歌一脸的汗水，说道：“我说句难听的，我感觉唐奕老师太偏心了，我听秦丽子说，当年夏情姐入门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亲自教她的，亲自带她的，你明明也是她徒弟，她好像都没怎么管过你。”
姜云几个属于外围徒弟，就是经由剧团的行政到各大高校招进来，大家都是冲着唐奕的名气而来。
但经唐奕亲自收的徒弟，就秦丽子，林媛以及夏情，还有两年前在学校里收的顾九歌，但是如今对比起来，顾九歌别说混个副演，她连A组都没进去。不知道多少人在身后嘲笑顾九歌，说她是个假徒弟。
顾九歌扔了毛巾搭在把杆上，说道：“我早就习惯了。”
她好像跟夏情天生气场不合，但凡喜欢夏情的，都会慢慢地不喜欢她，这两年她对唐奕老师早就心灰意冷了。
姜云拧开水瓶给她，道：“所以这次首席竞选，你一定要脱颖而出。”
顾九歌笑了笑，对姜云说了感谢，“我努力。”
随即两个人靠在一起喝水，随后又吃了午饭，接着两个人继续练习。
*
下午，还是陈叔来接。回到家里，李子旭还没回来，顾九歌上楼换了家居服，看张姐在准备晚饭，她便拐进去帮忙。张姐知道她喜欢做饭，倒也没拦她，只是很小心。顾九歌取了鸡肉，问道；“他晚上回来吃吗？”
张姐处理这鸡骨头，一听，看向顾九歌，“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顾九歌抿了下唇，沉默了几秒，随后，她放下手里的鸡肉，洗净了手，转身走出去，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打了他私人号码。
但这次通了很久没人接。顾九歌的心便慌了起来，她放下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屏幕突然一亮。
她定睛一看，来电是李秘书。
顾九歌心里有了些许的预感，她接了起来，“喂。”
“顾九歌小姐，是我。”
“嗯。”
听到她回答，李秘书斯斯文文地道：“闻先生在见客，不方便接听电话，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顾九歌紧了紧手机，“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李秘书有些许的诧异，随即道：“顾九歌小姐，之前闻先生说过了，不必追问他回不回家的问题，他若是闲下来了，肯定能回家的，也会提前打招呼。”
这话之前李子旭确实跟她说过。
是。
顾九歌当时也觉得没问题，她喜欢他，也相信他，何况这个男人在圈子里基本上没什么绯闻，一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一个是他这个人不爱那些花里胡哨的议论，他很低调，连别墅的住址都没几个人知道。
她住在这里也清净。
但夏情回来了啊。
她总忍不住多想。
以至于现在还要李秘书再提醒她一次。
“顾九歌小姐？”李秘书的声音再次传来，顾九歌猛地回神，她看着窗外渐落的夕阳，说道：“好，我知道了，我就是今天做了点他爱吃的菜，所以问问。”
李秘书一顿，其实顾九歌在他们这些下属的眼里，也挺复杂的，闻先生把生活跟工作分得很开，顾九歌属于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算是男女朋友，但是却没有男女朋友之间的坦荡，闻先生出席一些圈子里的会时，也不会带夏小姐出席。
哪怕那些宴会非要他带一个女眷，他最后也是一个人去参加。但是圈子里都知道他别墅里住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身份啊，就挺多议论的。也有人说顾九歌搬不上台面，只是个如金丝雀般的玩意。
李秘书回了神，说道：“好的，那等会儿他忙完我跟他说一声，说你在家等着....”
“不用，不必说，免得打扰他。”顾九歌赶紧打断。李秘书顿了顿，应了声，“好的。”
随后彼此挂了电话。
张姐从厨房探头，“怎么样？”
顾九歌放下手机，回身，扯唇笑了下，说：“他忙，不回来吃了，我们自己吃吧。”
张姐一顿。
点点头，无声地叹息，回了厨房。
*
挂了电话，李秘书看了眼身后的棕色大门，十来分钟后，门被人拉开，一行人从里面走出来，李子旭拿着手机，黑色衬衫微微解开了两颗钮扣，他看向李秘书，“餐厅订了吗？”
李秘书立即回神，上前，“订了订了，傅总跟萧总也已经到了。”
李子旭点了点头，“闻泽厉来了没？”
“也到了。”
李子旭嗯了一声，老爷子让他带着闻泽厉一起，怕的就是闻家硕大的家业后继无人。李子旭倒是愿意带，只是闻泽辛...他眼眸深了几分。李秘书看他的表情，有点不敢上前，李子旭眼眸睨了他一眼。
李秘书精神打了起来，走上前，斟酌了一下，低声道：“顾九歌小姐刚刚来电，她说晚上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李子旭挑眉。
随即，他道：“知道了。”
他连手机都没看，直接朝门口走去。李秘书见状，呼了一声，跟上，李子旭的手机紧跟着响了下，这次是一条微信。
他随意滑开。
夏情：邀请卡放前台了。
李子旭看了并没有回，只是屏幕又暗灭了。随后继续大步地往前走，绕出大柱子后，李子旭对李秘书说：“去前台，把邀请卡拿了。”
李秘书一顿，立即哎了一声，转身走回前台，从前台小妹手里接过邀请卡，他看着邀请卡上的时间。
又想到刚刚闻先生手机里的微信。
李秘书突然为顾九歌小姐感到担忧。
*
晚上有两道菜，还是专门为李子旭做的，哪怕他没回来。吃过饭，顾九歌跟张姐摸摸搜搜地搞了下卫生。
接着，她在沙发上继续绣清明上河图，张姐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顾九歌啊，你太有耐心了，这得绣到什么时候啊。”
顾九歌笑道：“绣这个能静心。”
“也就你坐得住，不过等绣好了，得找个地方挂起来。你觉得三楼的客厅怎么样？”张姐摸了下线，感叹这么多颜色，顾九歌的耐心真是足哦。
顾九歌：“你看着办吧。”
张姐：“那过两天我收拾下三楼，就等你的图了。”
“好。”
张姐又呆了一会儿，随后才离开了主楼，她呆这一会儿也主要是想陪陪顾九歌，毕竟这么大的房子，顾九歌一个人待着怕她怕。张姐走后，顾九歌又低头绣了一会儿，放在手边的手机滴滴地响起，闪着亮光。
在略微昏暗的客厅，极其明显。
顾九歌从绣中抬起头，扫了一眼，竟是剧团的总群，她们在说开始了开始了。顾九歌拧眉，点开微信群，看看什么开始。就见群里有组员发了京市电视台的舞蹈栏目，顾九歌反应过来，今晚竟是夏情回国的首次表演。
她要跳她学到的现代芭蕾。
她一顿。
姜云发微信给她：顾九歌，你有没有打算看你姐姐的舞蹈。
顾九歌抬眼，看向正中间的电视，她偶尔也会跟李子旭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看得比较少。她拿起一旁的遥控，挣扎许久，终于还是点开了。她想看，她想看看如今，夏情的舞蹈到什么地步了。
学无止境。
她要勇敢面对。
屏幕一亮，顾九歌调到舞蹈栏目，她给姜云回复，说：“我正在看。”
姜云：“还有两个节目就到了，黄金时段啊。”
顾九歌便没回了，黄金时段会有多少人看，不言而喻。她正发着呆，突地，心跳了下，她看向手机。
手机屏幕还有很多群里的信息一直跳出来。
淹没了整个屏幕。
而李子旭呢。
他会在看吗？
顾九歌拿过手机，咬着下唇，拨打了李秘书的电话。
响了三秒。
李秘书接了起来，“你好，顾九歌小姐。”
顾九歌：“李秘书，他在干嘛？什么时候回家？”
李秘书一顿，“顾九歌小姐，闻先生之前说了，他忙完就...”
“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李秘书：“.....”
顾九歌：“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我需不需要等他。”
听到这话，李秘书叹口气，“顾九歌小姐，不用等，闻先生他心里有数，今晚这通电话，我就当没接到。”
顾九歌指尖泛白，而耳朵边的手机震得她拿不住，剧团的微信群信息太多。她不得不把手机拿开了点儿。
就见秦丽子发了一条信息，是震惊的那种。
秦丽子：李子旭，李子旭来了，来了现场。
顾九歌愣愣地看着这条信息。
李秘书那边喊了几声顾九歌小姐，顾九歌小姐。顾九歌直接挂断了，她点开了剧团的聊天群。
B组阿琳：真的假的？他真的去了？
林媛：真的。
秦丽子：天呐，紧张。
B组岁岁：你拍个相片看看啊。
秦丽子：等一下等一下，姐妹们，祝福我们。
A组秦鸢：加油，祝福。
B组阿琳：他是去看夏情姐的吧，又不是看你们。
顾九歌看到这条信息，刷地把手机拿开，她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屏幕里是另外一个女舞者在跳舞，还没轮到夏情等人，手机屏幕又响，秦丽子发了一个很模糊的视频，视频里高大的男人嘴里叼着烟隐约从车里下来。
他指尖扣着黑色领口。
然后屏幕就黑了，视频很短，最多四秒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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