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钧挤压出一点洗手液,双手揉搓着。
“你怎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
景西越嘴里叼着一支烟,眉眼之间带着不羁,“性感成熟,怎么了?”
“之前骚扰我很久,被我送到派出所了。”
“……”景西越动了动牙齿,香烟在唇齿间晃动着,“嗯?还有这事儿。”
他勾唇,露出一抹浪荡的笑容,“这是利用我来接近你,胆子不小。”
俩人并肩走进包厢,徐苒正在和俩人说话。
景西越上前,站在她的面前,“你可以走了。”
徐苒微楞,随后冷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景西越嗤笑,“字面意思,趁我没发火之前,滚。”
徐苒好歹出身富贵,虽说家里不算京圈顶流,起码也拍在第二层,家里几十亿资产。
何曾被人当面羞辱过。
她猛地站起身,皱眉的样子都很好看,“景西越,你发什么疯?”
景西越走到旁边坐下,端起自己的酒杯,道:“你是女人,脸面我给你留着,别胡搅蛮缠。”
徐苒心里“咯噔”一下,眼神落在容钧身上,“有意思吗?”
容钧双腿交叠,“你觉得呢?”
“呵!”徐苒冷笑,“怎么,我之前追求过你,现在就不能很景西越在一起了?”
“不能!”景西越接了这句话,“追求容钧不成,耍手段凑到我跟前,也就你觉得合适。”
宋执听闻,笑了,“徐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几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这种事,谁都要在心里仔细掂量掂量。而且,你找西越的目的也不纯吧?”
他们虽然年轻,可不代表就没有情商。
前头追求容钧不成,转头和景西越走到一起。
多单纯的人,才会觉得她和景西越是真爱?
“我们好歹都是家里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蠢。”宋执手指间捻动着一支烟,“在这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给自己留点脸面,别闹得太难看。毕竟,徐家也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你说呢?”
徐苒一张脸火辣辣的。
她忍着怒火,点点头,“好,你们够可以的。”
随后,抓起旁边的外套和手包,踩着高跟鞋呼啸离开。
楚樊眨眨眼,也顾不得打游戏了,跳到容钧身边,左右看了看,“怎么回事?”
容钧简单把前段时间的事,告诉了几位。
“噢哟,这位对你是贼心不死啊,都想到如此迂回的手段了。”楚樊拐了拐景西越,“说说你的感受。”
景西越嗤笑,“我有什么感受,认识才两天,也没睡一块。”
宋执笑的很是玩味,“别看西越给人一种硬汉的感觉,实际上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放荡的,你不会觉得他对徐苒有感觉吧?”
楚樊翻了个白眼,“小心点,别人未老,肾先衰。”
景西越抬脚踹过去,不意外被楚樊跳着躲开了。
“老子到现在,也就睡了一个,怎么叫你们说的跟欲求不满似的。”
容钧双臂撑在膝盖上,“还在等人?”
“你信?”景西越表情不便,“当初分手时那么狼狈,老子是有多贱,去吃那回头草。”
高中时,景西越和一个女同学在一起了。
对方家里条件一般,结果亲爹染上赌瘾,欠了不少钱。
正好当时景西越对她有点好感,帮着还了这笔钱,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那时候的景西越,在几个哥们眼里,经常被说舔狗。
风雨无阻的开车接送,准备三餐,别提多殷勤了。
高考结束后,俩人自然而然的睡在一起。
结果半个月后,那女生说被国外的大学以全额奖学金录取了,要和景西越分手。
当时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争取了很久。
留学就留学,分手算怎么回事。
居然还说以身体偿还了他的钱。
“放下了?”容钧问道。
景西越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放下了。”
看着远处璀璨的夜景,他放到座椅,双手交叠在小腹,“今天提到她,我的火气就有些压不住。男人在背地里说人,显得没胸襟。只是,到底是心底的一根刺,想要拔掉的时候,连血带肉的牵扯着,疼的要命。我恨自己犯贱,也恨她用两百万把自己给卖了,还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好像我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可能想象不到,你最喜欢的人,用一种厌恶的眼神告诉你,她从没对你上心,甚至还在心里埋怨你用金钱羞辱她的时候,那种感觉……无法表达。”
容钧敛眉,“如果她有难言之隐呢?”
“在京城,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景西越反问。
容钧想了想,笑了。
“还真是。”
他们家的长辈都有在体制内工作的人。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遇到麻烦,总能帮忙处理。
除非那女生触犯了法律,否则在他们几个长辈的帮助下,有什么事是无法解决的。
说到底,还是不爱。
更甚至是自私。
想要钱解决当时的窘迫,却不想付出。
因此才在事情解决之后,毫不留情的把景西越给踹了。
很明显,景西越早就想明白了这点。
夜色更深了,郊外的山脚,能听到虫鸣最后的叫声。
冬天很快就要来了,这些虫子,也将慢慢消失,只待明年春暖花开,再来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