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哆道:“你怎么回事,小姐不是跟你说了,叫你不要跟二少爷说的嘛。”
颜护卫无奈道:“他看见三小姐手腕上被咬的伤痕了,我能怎么办?三小姐骗他说是被流星锤砸的,也不看看二公子对兵器了如指掌,那样的伤痕岂会是武器砸的,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浅碧是不能进去帮忙的了,唯有双手合十祈祷道:“小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反正他俩不进去也不要紧的,二公子是因为疼三小姐才会这么生气,总不至于打骂三小姐吧。于是两人都躲得远远的。
屋子里的灯火油黄而温暖。
此时已是夏夜,院里的虫鸣声唱得欢快。
谢如琢身着薄薄的衣衫,正靠在榻几上,小巧圆润的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听得有人进房来的动静,便眼皮也没抬地说道:“浅碧,给我倒杯水来,不要茶水,温水就可以,不然一会儿怕睡不着。今晚得早睡,明天一早还要去山里抓蛇。”
房间里的人影便走动到桌边,抬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如琢伸手就接了过来,喝了两口,又道:“屋里的松香还有么,好像下过两场雨后,夜里蚊子渐多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浅碧的回答,她便道:“平日里你都叽叽喳喳,今晚倒是话少……”
谢如琢一边说着,一边从书里挪开眼,抬头朝身边的人影看去。
待看清了他的面容以后,剩下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谢如琢手上一滑,水杯便滑脱出手。
谢淮南随手一接,又接了回来,道:“好像我也许久没见你这么活泼话多的模样了。”
谢如琢无言以对。
谢淮南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上,又道:“方才你说去山里抓蛇,抓什么蛇?”
谢如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抓蛇,只是玩绳子,是女孩儿间玩的一种游戏,叫抓蛇而已。”
谢淮南笑了一下,凉薄道:“是么,那你告诉我是怎么玩的。”
谢如琢道:“有什么明天再说吧,今晚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二哥请回吧。”
但谢淮南站在她的榻几边上,如一座山一般岿然不动,谢如琢用力将他往外推也推不动。
谢淮南忽然捉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提了提,又幽幽地道:“那赤蛇是那么好抓的么。”
谢如琢瞠了瞠眼,抿唇道:“你放开我。”
谢淮南垂目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声音冷厉道:“是谁允许你去干这种事的?”
“我自己想干什么、要去干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谁允许!”谢如琢被他逼迫得心急。
“就算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也心甘情愿?”谢淮南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问,“谢如琢,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我?”
千苒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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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心头狠狠一沉,避开他的视线,深吸一口气道:“毕竟你最初是因为我而中毒的,你沾上千色引也有我的责任。我应该尽我所能帮助你戒除那个东西。若要说在乎,我只在乎你是我二哥。”
谢如琢用力从他手上挣脱出来,道:“至于这伤,不过就是被赤蛇咬了两口,我已经服过解毒的药了,不碍事,二哥不必担心。夜深了,你回去吧。”
谢淮南道:“你现在很冷静是吗,既然冷静下来了,我们就好好谈一谈我们之间的事。”
她不想谈。
这明明是谢如琢最想要回避的事。
谢如琢背对着他,趴在窗台上道:“谈什么呢?我们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这样胡来吗?不要忘了,我姓谢,你也姓谢。”
只要不去看他,不去靠近他,不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她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迫使自己最大限度的理智清醒起来。
她不能总是被他拿捏在手心里,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和他迟早是要划清界限的。
谢如琢说道:“等你身体彻底好起来以后,你我之间除了兄妹,就再也没有别的关系了。二哥,我一点也不想和你纠缠,你放过我行吗?我可以不再去找你,不再见到你,甚至退回到像以前那样,即使同个屋檐下,见了面说不上一句话也可以。”
谢淮南俯身钳着她,硬是把她从窗台边拉回来,与他咫尺相对。
谢淮南道:“原想心平气和地与你谈谈,看样子是说不通了。你就这么想我做你的二哥?”
她又见到了他那如狼一般的眼神,还有温热的往她所有感官里侵扰的气息。
谢如琢毫无防备地节节溃败,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慌乱一览无余。
她就这么害怕他靠近她么。
她眼底湿润,张口道:“从你进侯府的那天起,你便是我二哥。不管你是亲生的还是收养的,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整个徽州的人都知道你不是别人,你是侯府的二公子!不然你想让爹怎么办呢,你想让外面的那些人怎么看呢?”
谢淮南何尝不知,在尘埃落定之前,他只有她二哥这一个身份。
所以他才说过,在短时间里,得不到。只要他还是谢淮南一天,谢如琢就是他的妹妹,他清楚得很。
他身形若有若无地压上来,谢如琢顿时气息一紧,连呼吸都不利索,微微张口轻喘,又是伸手把他往外推。
谢淮南看着她的反应,道:“既然如此,你脸红什么?你慌乱什么?你的眼睛里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才没有脸红!我也没有慌!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靠近……唔……”
话没说完,谢淮南冷不防欺身而上,将谢如琢压在那榻几上,低头霸道地噙着她的唇狠狠掠夺。
谢如琢在他身下呜呜挣扎。
直至快要窒息时,谢淮南才放开她,眼神幽邃地盯着她,舔了舔唇,道:“是么,还是你的身体反应更诚实些。”
谢如琢红唇醴丽,单薄的衣衫也挣扎开了,她泪眼模糊地瞪着压在自己正上方的人影,被他一句话给彻底点燃,咬牙道:“你非得要这样逼我是吗,先前让你娶嫂嫂进门你不愿……如此,如此便只好由我外嫁了!”
谢淮南又将她吻住,待她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时,才放开她道:“谢如琢,有本事你试试,我说让你做寡妇,不是随便说说的。”
谢如琢喘息不定地泣道:“我就是做寡妇也比现在这样好!”
谢淮南彻底被她激怒了,点头道:“也好,等你嫁了人做了寡妇,我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忍着不动你了。”
说着,他一边起身一边又道:“随便你把我当谁,你也休要妄想我就此放过你。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要冒险去抓赤蛇,看我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饶了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谢如琢躺在榻几上喘着气,心里透凉。
谢淮南走出她的房间,走出宴春苑,冷漠地从浅碧身边经过时,却还是开口说道:“去拿点松香回来给她抹上。夜里蚊虫多,别让她被叮着了。”
浅碧应下,很快就去拿了松香进谢如琢的房间来。
谢如琢趴在窗台上,面朝外面的黑夜,听到浅碧的声音,忙擦了擦眼泪,回过头。
浅碧见状咋舌,道:“二少爷他……骂你啦?”
谢如琢看着浅碧手上的松香却是一愣。
那个人是很凶很霸道,可是他偏偏又将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
谢如琢甚至连恨他、厌他都恨不起来,也厌不起来。
又一场绵绵雨后,谢如琢没有把谢淮南的警告放心上,趁着他不在家,又带着颜护卫去了山上。
颜护卫苦哈哈道:“三小姐,若是被二公子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谢如琢面色沉静,在山里兜兜转转,道:“他生气便生气吧,等他彻底好起来以后,再想让我再为他做点什么,我也不会再做了。”
这是最后她能为他做的事。等以后她定是离他远远的。
山里的雨后,空气又湿又黏。谢如琢踩着湿润的落叶,一直往前走。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再找到赤蛇的藏身之地,就显得容易多了。
她也很小心地不让自己再被赤蛇咬。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赤蛇在药物的引诱下,成功地爬进了竹瓮。
谢如琢眼疾手快地跑过去,一把将竹瓮关起来,赤蛇便跑不了了。
然下山的时候,谢如琢只顾着快些赶回去,没注意到脚下,忽然深一脚踩在落叶上,直接给陷了进去。
紧接着脚部便传来一阵钝痛。
颜护卫拨开落叶一看,脸色变了变。
只见一只兽夹正夹在谢如琢的脚上。当时便沁了血。
谢如琢也不喊痛,颜护卫担心地问:“三小姐,你怎么样?”
谢如琢摇了摇头,示意他没大碍。
颜护卫当即手上就要使力扳开那夹紧的兽夹,试图把谢如琢的脚从里面解救出来。
而这时林子里忽然响起了其他的脚步声。颜护卫顿时满身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