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轩弯了弯唇角，“那就好。”
陆眠犹豫了一下，问道，“莫律师，如果是几年前签订的离婚协议，但是没有办手续，那协议还有效吗？”
“没有办手续，离婚协议就没有法律效力，跟签了多少年没有关系，只要没有走完离婚手续，协议只是白纸一张，只有当手续走完，协议上的内容才能正式生效。不过离婚手续一直不办理的话，夫妻双方财产膨胀，协议上内容可能要重新划分。”
莫明轩顿了顿，“你问这些干什么？”
“啊，没事，就随便问问。”
陆眠的心沉了沉。
贺雨柔出事后，陆旭升就完全掌控了公司，贺雨柔当年可以凭着陆旭升这个违法犯罪记录，威胁他签下那份协议，但时隔多年，陆旭升怕是早已经将这些漏洞给补上了。
她一直不敢和陆旭升撕破脸，最终原因还是因为他掌控着贺雨柔的医疗费。
贺雨柔出事的时候她还在上学，所以贺雨柔的财产都是陆旭升着手处理的。
她期间也想过将贺雨柔的股份转到自己名下，由自己负责贺雨柔的医疗开销。
但是每次提起这件事，陆旭升就会大发雷霆，说自己还没死，她就开始惦记着分割财产。
贺雨柔出事后，陆旭升对陆家有着绝对把控权，只要他不松口，陆眠根本就不可能从他手里拔出一个子儿。
她和沈聿怀结婚后，陆旭升就更有理由不把这个权利交给她了。
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对陆家的事情管得太多，周家那边会不愿意。
周家愿不愿意不知道，陆旭升是不愿意的。
一个女儿结婚，收了几千万彩礼，却只舍得陪一辆不到百万的车的人，你怎么能指望他主动交出股份？
出轨，私生子女，这些腌臜的事在圈子根本就是屡见不鲜，就算她曝光了这些，陆旭升大抵也是不怕的。
要怎么利用这些东西，让陆旭升主动交出属于贺雨柔的股份，陆眠一时间没了头绪。
一路想着，电梯便已到了楼上。
莫明轩带着她穿过长廊，到了一间套房门口。
他拿出房卡刷开了房门，陆眠便推门进去。
没走几步，她突然发现地上散落着两只高跟鞋。
里面隐隐传来女人的低语，陆眠手指一颤，心脏骤然紧缩。
莫明轩也发现了异样，脸色微微一变。
显然也是猜出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他低声对陆眠道，“我进去看看吧。”
陆眠的脸上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她紧抿着唇，咬牙道，“不用。”
说完，攥紧手，大步往里走，莫明轩怕她冲动，也紧忙跟了上去。
随着他们往里走，地上又多了一件女人的外套，男人的领带，皮带，还有皮鞋……
每看一件，陆眠的表情就沉上一分，一直到绕过酒店的屏风，终于看清了里面的光景。
沈聿怀闭着眼躺在床上，衬衣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大片胸膛，他身旁坐着穿着包臀裙的陆思瑶，对方此刻正俯身帮他解扣子，另一只手已经滑到了沈聿怀的腰间。
“你在干什么？”
陆眠阴测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陆思瑶身形一僵，扭头看见陆眠，立马慌张的从床上站起身，有些难以启齿道，“姐，姐夫他喝醉了，你别误会。”
她一边说，一边抓着裙摆，大腿上能看到明显的掐痕。
是个成年人都会往那方面想。
陆眠冷冷地盯着她，那双眼睛，几乎要将陆思瑶刺穿。
这个人，从小夺走她的父爱，分走她的母爱，鸠占鹊巢一般占有着自己的资源，如今却还想妄图染指自己的东西！她怎么敢！
陆思瑶对陆眠此刻的反应非常满意，她和沈聿怀本就感情不稳，有了这一波，她就不信以陆眠沉不住的脾气会不和沈聿怀闹。
她正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时，陆眠突然大步冲过来，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论扇人巴掌，陆眠可太有经验了。
毕竟拿着陆思瑶练了一晚上手。
所以这一巴掌下来，直接扇的陆思瑶耳朵嗡嗡作响。
“他喝醉了，你也醉了吗？”陆眠一脸的冷厉，“你连这点分寸感都没有吗？”
“你敢打我！”陆思瑶捂着脸，抬手就想扇回去，结果刚举起手，就被陆眠身旁的莫明轩攥住手腕。
趁此机会，陆眠反手又是一巴掌。
“我怎么不敢打你？当姐姐的，教训不知分寸的妹妹，有问题吗？你明知道他喝醉了，你还不避嫌？”
说完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力道之大，在陆思瑶脸上留下清晰地五指印。
陆思瑶不但头被打蒙了，脸也被打绿了，从小到大，有陆旭升护着，陆眠何时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今天怕不是疯了吧！
她想还手，却完全挣不开莫明轩的桎梏。
她怒道，“你给我松手！”
莫明轩淡淡道，“陆小姐，有什么话心平气和讲，动手就太不体面了。”
陆思瑶气得嘴角直抽搐。
打人不体面，那他倒是拦着陆眠啊，一直抓着自己，让陆眠打她？
她打人就是不体面，陆眠打人就随便打吗？
有这么劝架的吗？
陆眠足足打了她五巴掌，直到手心都开始发麻，莫明轩才拦住她。
“先看看京墨怎么吧。”
陆眠攥紧手，这才收回了巴掌。
她冷冷睨了陆思瑶一眼，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皮带和领带。
陆思瑶的脸已经有些微肿，莫明轩刚一松开她，她就想扑上找陆眠算账。
莫明轩不急不缓地提醒道，“陆小姐，你把事情闹大，传出去，对你没什么好处。”
陆思瑶脚步一顿。
莫明轩继续道，“京墨最讨厌被人算计，你稍微动动脑子，想想这件事闹大的后果，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我想你应该不太想知道那个人的下场。”
陆思瑶手指缩了缩，她攥紧手指，顶着一脸的巴掌印，狠狠剜了莫明轩一眼，随即捡起地上的外套，快速离开现场。
陆眠心里憋着一口气，动作粗鲁地将沈聿怀地衬衣扯上。
他身上还有女人留下的唇印，时刻提盯着自己刚刚陆思瑶那狗东西，在这里干了什么。
她抓着沈聿怀的领带，用力在那唇印上擦拭，沈聿怀的皮肤瞬间红成一片。
他似乎是有些疼，皱起眉，眼睛微微挣开了些。
“眠星？”
没用的男人！叫个屁！
陆眠一言不发，擦完直接将领带扔到了垃圾桶，扭头对莫明轩道。
“莫律师，麻烦帮我去外面叫两个人帮我把他弄上车吧。”
莫明轩点头，“稍等一会儿。”
几个人合力将沈聿怀弄上车，陆眠降下车窗对莫明轩道，“莫律师，你也上来吧，我捎你回去。”
莫明轩见她神色如常，道了声谢，便也上了车。
陆眠开着玛莎拉蒂，从起步起速度就非常快。
沈聿怀本就喝醉了，这么快的速度让他有些不适，眉头频繁皱起。
车里气氛有些冷凝，陆眠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静。
她在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