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娇心中摇头。
之前在看《九夫临门:夫郎个个是绝色》时她就觉得,女主似乎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一心只读圣贤书。
遇上什么看不过眼的事,第一个跳出来“打抱不平”的就是女主,而那些被女主用正义的大旗压倒的女子,她们大多数的夫郎都成为了女主的追随者。
女主性格爱惹事,这些追随者自然就挡在了女主的面前,最后“死得其所”,换来的也就只是女主几句惋惜之词。
当然,也有不接受女主观点的男子,他们则会被女主身边的人大骂“不识好歹”,女主的几个夫郎见不得女主受委屈,纷纷在背后使手段,让这些“不识好歹”的男子下场更加凄惨。
他们死得悄无声息,无人所知。
但女主却赢得了鲜花和掌声,百姓们纷纷夸赞这是一名一心为民,公正廉明的好官!
所以说,女主之所以还能成功,除了女主夫郎的帮助,更离不开她的一众男颜、男炮灰、男舔狗做垫脚石。
念娇娇想到这里,耸了耸肩道:
“你有这想象力,不去写故事也是可惜了,不过,事实就是事实,白的你也说不成黑的,白清清跳到我车上搭了一段路,就要让我担个罪名,这在哪也说不过去。”
和念珍珍与方芳说完,念娇娇顺口朝村正那边看了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
“村正也是好心说了句公道话,念珍珍,你怎么就抹黑村正的名声呢?”
村正听到念娇娇的话,心气顺了点,越看念娇娇越觉得顺眼。
念珍珍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一时没想起来,憋红着脸叫道:
“要是说不清楚,报官就报官!”
村正又急了。
今天这个槛怎么就过不去呢!
念娇娇却“噗嗤”笑了一声,她弯着月牙眼道:
“报官?念珍珍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念大宝!你说谁??”
念珍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被一个混子嘲笑了?
“你没听错,那你说,大月律第75条是什么啊?”念娇娇问道。
“大月律?75条?”
念珍珍被这跳跃性的话题弄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随即,她下意识的开始在脑海中拼命回忆。
她进学已有半年了,大月律这种知识点多,又死板的东西简直是她的死穴!
善水私塾的教学模式是:前三个月集中识字,后面就开始各个书籍的学习。
有不认识或者记不起来的字不要紧,跟着老师读就行了。
毕竟很多孩子是12岁进学,两年后就可以参加童生考试了。
像这种进学迟有点跟不上进度的学生,私塾也管不了了,毕竟至少要在考试前把书籍教完一遍吧。
念珍珍三个月来,正好已经学习到大月律第90条了。
她拼命回想后,磕磕巴巴的把答案说到了出来:
“大,大月律第75条,不得冒犯王朝官员,有,有……有损于……”
“从告官者开始背!”
念娇娇打断念珍珍的背诵,提示对方道。
要从头听,到“告官”这一项还有好大一段呢!
念珍珍下意识地跟着念娇娇的思路回道:
“告官者,应物证和人证俱其一,且二者皆有直指性……”
“好,就到这里,再从若无证据报官开始背!”念娇娇再次道。
“若无证据报官者,则视为扰乱官府秩序影响官府办案,轻者押入大牢三日,重者执杖三十大板。”
“好了,就到这里了,那你再给大家解释解释,什么是直指性啊?”
念娇娇的问话让周围的村民们竖起了耳朵。
这大月律写得太过深奥了,听的她们一头雾水啊。
念珍珍答道:
“直指性就是说直接证据,而不是间接证据,其中不得纯粹靠猜想,靠…”
说着说着,念珍珍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苍白起来。
“珍珍,怎么了?”
方芳见自己的好闺蜜突然不说话了,忍不住出声问道。
念珍珍面色复杂的缓缓出声道:
“那车妇看到了白清清上了念大宝的车,但也看到了白清清下了念大宝的车,那就不能证明是念大宝带走了白清清。”
“相反,车妇同样也证明了,念大宝没有绑架白清清。”
“所以说,我们的人证就连间接人证都不算,若是强行告官,受到惩罚的反而是我们自己。”
不得不说,念娇娇虽然不认同女主的一些行为,但到底是女主。
关键时候,智商和逻辑还是在线的。
一旁的方芳就听不明白了,她着急朝念珍珍道: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能找念大宝麻烦了吗?珍珍,你可要帮帮我啊,我可是你最好的姐妹!”
方芳摇晃着念珍珍的胳膊,此时念珍珍也陷入了进退两难中,她看向念娇娇的目光中尽是疑惑。
她怎么知道大月律的?
方才她还提醒自己?难道她背得比我还熟?
不会不会!
念珍珍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大字不识的混子,怎么可能会律法。
许是正好听别人说过这一条,所以才记得的。
这样想着,念珍珍心中莫名舒畅了许多。
念珍珍一直在思考,没有及时回应方芳,方芳嘴上不说,心里却开始不舒服起来。
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帮自己啊?
还好姐妹?
要真说起来,念大宝还是她亲姐姐哩!
就指不定她就是暗暗想要帮念大宝!
世上就有这种人,自己哪里不如意了,就将一切都怪罪在别人头上。
念珍珍不知道她的“好姐妹”已经在怀疑她了,她正在措词,如何让方芳放弃打这场不会赢的官司。
而此时念母终于赶到现场,刚到人群后方,就听到了方芳的话,她走近众人后高声道:
“谁和你是姐妹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你这么大个女儿了?!”
村民们让出一条道来。
念母大步走到自己两个女儿中间,首先就是对着两人板起脸道: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矛盾闹到外边来了是吧?!”
念娇娇和念珍珍不做声。
念母继续道:
“不管关系怎样,到底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呀,你们把念家置于何地?又把我这个母亲置于何地?”
念娇娇和女主此时一个望天一个望地。
当着众人的面被母亲指责,两人也只能任由念母发泄了。
见这两个女儿难得没有和自己杠上,念母稍微好受一点后,朝念珍珍道:
“珍珍,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要告你姐姐呢?别说你姐姐这次的事情没错,就是有错,你也不能这么做!”
念珍珍心中不服。
就知道偏袒念大宝!
其实,念珍珍这就是误会念母了,这件事情念珍珍绝对是属于讨不了好的一方。
更别提念娇娇还是这次童首,上次和县令吃饭,深得县令看重,她这个做母亲的当时是在场的。
所以,让念珍珍不参与此事,更多的是为了她好。
教训完念珍珍,念母又用嗔怪的语气道:
“你这孩子,就是不懂得拒绝别人,那白清清要搭车,你理他作甚?就应该让他一个男子独自走在荒郊野岭,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不关你的事儿呀!”
念娇娇点头受教:
“母亲教训的是,我以后绝计不会帮助别人了。”
这母女俩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村民们逗乐了,纷纷笑出了声。
方芳脑子再笨,也知道念母在讽刺自己了。
但她碍于念母的地位,呐呐不敢说什么顶嘴的话。
要知道,她家的田地大部分是租的念母的田地。
这真要是把念母惹急了,不将田地租给她们,她们上哪去租这么便宜又好的田地去?
到时候,自己母亲非要打断自己的腿不可!
见大家都熄火了,念母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好了好了,事情都解决了,大家都回自己家吧,别看热闹了呀!大家家里没得事情呀?”
听了念母的话,村民们也觉得热闹都看尽兴了,自然纷纷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