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也没看到他那辆骚包的炫色跑车。
看来,厉景樾所言非虚。
这个男人,总是在不声不响里,给人一种安心如铸的依赖。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才导致厉锦桥不能出席,可千万别太过激而引起他父亲的不满,我突然醒悟过来,竟然又在担心厉景樾,不由打了个寒噤。
最近我胸腔深处的那颗心,似乎越来越不安分守己了。
这是个不好的兆头,我必须及时切断!
厉锦桥失约,我也没打他的电话询问,巴不得他不来。
富丽堂皇的大宴会厅里,衣香鬓染,觥筹交错。
身着笔挺的男人个个红光满面,奢侈品牌包裹的女人欲拒还迎。
画面太多,我初初进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将眼睛往哪里放。
十八岁以前类似的场景我也参加过不少,可经过清冷而又严酷的六年牢狱,眼前的一切,便似走马观花,海上蜃楼般的不真实。
阮俐在人群里,像花蝴蝶般地飘来飘去,脚步都似没沾过地。
吴琼和阮磊亦是左右逢源。
我和柏燕柏珊站在门口,便有大片大片的目光投射到我们这里。
紧接着,阮俐作为主人公过来迎接,笑里裹着针地热络道:“阮诗遇姐不愧是在青少年时就名满申城的阮家大美人,今天这样的盛服打扮,更是像那天上星湖中月一样,美不胜收,你看你这一来,所有的女人都成了你的陪衬了。”
她乐意唱戏,我自然也陪着她唱,挂上甜蜜蜜的笑:“让你这个寿星也跟着做我的陪衬,真是失礼了,可长得好是老天赏的爹妈给的,你可千万不能怨恨我,还有,千万别叫我姐,担不起。”
土匪她姐,姑奶奶不乐意!
阮俐脸上的肌肉明显都拌了下,还继续扯着嘴笑:“怎么可怨恨,来者都是客,再美在身份上到底也只是个陪衬嘛,我不介意的。”
“不介意就好,今天客多,看你挺忙,你去招呼其他人,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拉起柏燕柏珊一起往酒水席走去,笑得有点狠脸部肌肉都僵得难受。
柏燕给我端了杯橙汁过来,我喝了一口,拍了拍脸总算舒服些,拿起盘子开始夹东西吃。
从中午到刚才都一直在折腾,不是折腾衣服,就是被厉景樾那个混蛋折腾,我早饿得前胸贴后背,趁着这会儿宴会的重头戏还没开唱,先把五脏庙填饱了待会好看戏。
柏燕对吃东西不怎么热衷,她简单塞了两个三明治,跟我说了声后又关注吴琼他们几个人去了。
柏珊和我一样,看到美食便忘了形象,两人一人一个大盘子,专点鹅肝、鲍鱼、松露、鱼子酱、哈根达斯之类的昂贵物猛吃。
正吃满嘴香时,大厅门口的方向响起喧哗。
厅里的人成群扎堆的往门口方向迎去。
“樾,你终于来了!我一直望眼欲穿地等着你呢!”阮俐娇嗲得让人想吐的声音,更是高亢得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难。
是厉景樾来了。
无数的人激动澎湃地上前打招呼,哪怕到厉家三少面前露个脸也觉得光荣。
我和柏珊看了一会儿,都没看到厉景樾的人,只看到无数纷纷攘攘的脑袋瓜子,索性也懒得看了,继续找稀罕的食物来吃。
厉景樾来了,这宴会才正式开场,搞得他才是今晚的主人公似的。
我已经吃饱,最后夹着一块冰淇淋蛋糕,悠哉游哉地听着那三人轮番上台的老套开场语,以及用各种夸张的叠词对众人的感谢云云云云。
主人纷纷亮相的仪式落幕,阮俐邀请厉景樾开始今晚的开场舞。
我看到厉景樾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阮俐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掩饰过去,而后,阮俐便和另外一位在场的年轻男士走进舞场。
而厉景樾则从服务员手里端了杯酒,缓缓朝我和柏珊这边走来。
他在我旁边的桌边倚定,我故意又和他拉开些距离,打趣他:“干嘛?美女相邀都不给面子?”
从他过来起,就有无数的女人男人想着法儿地不着痕迹地穿插进来。
我和他旁边都有。
他抿了口酒,淡睨着我,笑道:“最近家里养了只母老虎,不喜欢我身上带女人的味道回去。”
姑奶奶温顺如羊,哪一分像老虎了?
我还没来得及怼他呢,旁边一个高挑女郎矫柔作嗲地插了进来:“真的老虎吗?三少你不怕呀?”
厉景樾淡笑:“既然能养,自然是能驯服得了,她也就敢张牙舞爪地作作样子。”
女郎见他回话,激动得脸都通红,更近地靠近了厉景樾去:“我真想看看这只母老虎,三少,我是徐湘,今天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呢。”
厉景樾却不再作声,放下杯
子,双手抄兜悠闲地往外面的吸烟区踱去了。
女郎受到冷遇还不自知,一幅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样子跟她旁边的同伴分享:“他和我说话了!他答我的话了!传说中能让人怀孕的嗓音啊,好性感好好听”
“徐湘!”那女郎正激动着,阮俐冷若冰霜的尖利声音响起。
虽然不大,但正好我也离得不远,便听了个清楚。
我不由抬头向她们那边看去。
便看到阮俐一手指向宴会厅正门口,对那女郎斥喝:“给我滚出去!”
徐湘尴尬:“我又没少给你包红包,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就凭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男人!”阮俐咬牙切齿,“让你滚听到没有?再不滚我叫保安了,那你可更难看!”
好几个人都往这里看过来,徐湘面色更红,恼羞成怒地顶道:“神经病!谁勾引男人了!你也别得意,就你这种小肚鸡肠,三少真看得上你才怪!”
说完,转身挽过自己同样的手,一起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