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早饭，方清雪和程教授凑在一起，继续说着晦涩难懂的话。
至于叶无殇，此时根本没有出现在她的大脑里。
这段时间，她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交给了工作。
纵然在前世，她也经常这样废寝忘食。
不是她的品德有多高尚，只是喜爱着自己的职业。
说白了，她和那些彻夜沉迷于网络的人没区别。
只不过她的工作，在很多人眼里，是“伟大”的。
忙起来的时候，别说叶无殇，就是她前世的父母都被剔除在外。
半上午，京城下了一场雨，驱散了秋季里的干燥。
临近中午的时候，叶无殇一手撑伞，拎着很大的食盒来到实验室门前。
轻轻敲门，不多时有人从里面打开。
“……容教授？”刘会峰回头看了眼两位教授，低声道：“您有事吗？”
叶无殇把食盒递给他，“给两位教授准备的午餐。”
“那我……”
“不用打扰他们，我先走了。”
“哦！”刘会峰把食盒放在靠窗的桌子上，这分量可不轻。
大概在十一点半，三人准备去食堂。
刘会峰招呼方清雪，“方教授，容教授送来的午饭，给您和程教授的。”
方清雪瞥了一眼，点头，“谢谢，你们去吧。”
还有一点东西没结束，三人离开后，俩人又忙碌了半个小时，方才结束。
“程教授，一起吧。”
她走上前，打开保温盒。
程教授凑上来，看到顶层的两只大龙虾，哦哟一声，“这可不是咱们学校食堂的饭菜。”
第二层是色泽漂亮的清蒸小排，绕着盘子一圈码放的整整齐齐，中间还有乳白色的鱼丸。
第三层是一份葱油调制的油麦菜，最下边是粒粒分明的米饭。
程教授在旁边坐下，“那今儿中午就跟着你沾个光。”
“容教授送来的，很明显是两人份，不是我的光。”她笑的眼睛犹如两颗月牙儿。
特别可爱。
程教授笑的和蔼，“对嘛，你还是个小孩子，之前表现的太成熟了。”
“您没见过早熟的人？”
“见过，前两年去安城科大少年班看了看，里边的孩子个个早熟，而且知识储备量，真的不服都不行。我和他们那个年纪的时候，差了不少，那都是些好苗子啊。”
方清雪笑道：“您也说了，那是少年班，全国总计不过三个少年班，每年在全国总计招生也就两三百人，每一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年。”
“是啊。”程教授点头，“我也看好你，之前我和老叶他们私底下闲聊，都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当上院士。”
“难吗？”她有些好奇。
程教授点头，“难，不过我相信，对你来说不难。”
“您老还真看得起我。”
“嘿，你这孩子，我老头子都在听你调派了，还不算看得起你？”
这段时间的共同合作，两人颇有些忘年交的味道。
“之前你不是说要研发光子芯片吗？我们这些老家伙私底下决定好了，只要有了眉目，我们联合举荐你迈进那院士行列。”
“那我可要努力了，不能让你们丢了脸。”
“哎，这才对嘛。快吃快吃，吃完咱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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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你在看什么呢？”方振堂凑上前来。
方沧澜将手机举到老爷子面前，“在网上搜索清漪姐的信息呢。”
等老爷子在旁边坐下，他神情向往道：“爷爷，清漪姐真厉害，我把她定为我的目标了。”
“不错。”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揉着方沧澜柔软的发丝，“那将来咱们家要出两个科学家了。”
漂亮的小少年抿唇忍着笑，“小时候我还想过当大明星呢。”
可惜他是个残废。
“当什么都好，只要是你喜欢的。不管是大明星还是科学家，只要你真诚的态度去面对这份工作，都值得肯定，毕竟职业不分贵贱，小人物也有他们的闪光点。”
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孩子，乖巧懂事到让人心疼。
他和清漪近乎是两个不同的性格。
可能是双腿不良于行，方沧澜的性格格外敏感，对于别人的取笑和异样的眼神，很难接受。
而清漪呢？
当初面对着铺天盖地的负面言论，依旧能挺直脊梁，有理有据的反驳，将人怼的哑口无言。
“沧澜，你的人生还很长，永远都不要放弃自己，就如你姐姐，她也没放弃自己一样。”
方沧澜用力攥紧手机，轻轻点头，“爷爷，我会努力的。”
“好孩子。”
他仰头看着老爷子，道：“清漪姐很久没回来了。”
“她现在是教授了，要忙工作，大概要到年底。怎么，想她了？”
“嗯！”他很喜欢方清雪这个姐姐。
比起别人面对他时，眼神里那或异样或小心翼翼的目光，清漪姐表现的很平常。
就好像，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不是个残废。
那种从心底里涌上来的轻松感，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他很喜欢自己的爷爷，可同时和爷爷在一起时，也特别的痛苦。
每每看到爷爷那心疼且小心翼翼的眼神，一种他无法言明的情绪，总能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