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能在过多要求我什么、和平相处,相敬如宾,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这些话、我已经跟父亲说了,不介意在跟你说一遍、您日后若是没什么事情、不要过来找我了,我现在、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顾言明明白白的将原话重复给白朗、白朗手心一片冷汗。
难怪顾轻舟会气急攻心晕倒,他这是少了一个女儿啊。
“我很抱歉”。
“与您无关”,她现在恨不得抹了这些人的思想、然后在填上陌生人几个字,她最怕什么?
最怕白家跟顾家的人三五不时的来找自己,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些什么,顾言天生怕麻烦,不喜跟这些人婆婆妈妈的唠上半天。
她不敢想象、若是白鹭跟顾轻舟离婚,那她的办公室跟家里会成为一副什么样的景象,突然、她无比怀念字国外的那段日子,除了许攸宁,也没什么人来叨扰自己。
这场关系里面、最寒了她的心的是顾轻舟跟白慎行两人、其他人,都无足轻重。
不在乎、谈不上生气。
因为抱有期望、所以失望太大。
“慎行当年是有苦衷的、我希望你们之间能谈谈”,白朗轻声到。
一听到她白慎行这三个字、她脑袋就哐哐的疼。
“从我回来到现在、是个人都在说白慎行是有苦衷的、他有什么苦衷”?顾言本就在原谅跟不原谅只见纠结,她本就思绪混乱、理不清,现在是个人都能来插上一脚,她已然是恼的不得了。“他爱你的方式不同、在你消失不见的那段时间、他并不好过”,白朗欲言又止、不告诉顾言真相、也不说过多话语。
“言言、你痛他比你更痛,他宁愿毁了自己也要成全你、这才是爱,或许你们年轻人对爱情的定义不同,但在我看来、慎行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了”。
“虽然我是慎行的父亲,但我绝对不会为了他、在你面前说好话,山水居有一间屋子、外人进不得、你可以进去看看、看了之后你会明白的”。
“山水居建成多年、从不招待女客,就连我妻子也未曾进去过,言言是山水居的第一位女客人”。顾言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早已冷却的咖啡,白朗已经走了许久、那些话、还萦绕在她耳边,山水居建成多年从不招待女客、而这些女客,竟然还包括了白慎行的母亲,难怪、她当时出现在山水居的时候,山水居上上下下都躁动了。
白慎行宁愿毁了自己也要成全她、这是爱嘛?
她承认白慎行一直以来维护着她,可不见得、这就是爱。
她一直觉得、爱情就是无理由的相信对方,可是显然、白慎行爱人的方式不同。
她一直以为当初发放生那样的事情,只要白慎行替她言语一句、她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国内。
她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如果留在国内是遭人唾弃呢?还会选择留在国内嘛?
良久、她端起手中早已冷却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感觉一直沿着喉咙进入脾胃。
当晚,顾言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接到顾轻舟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她头痛不已,一直以来不想跟顾家人有过多的牵扯,可是最近、似乎牵扯的尤为密切。
她开窗、任由寒风凛冽的刮在自己脸上,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遍遍的重复着。
顾言下定决心、不去理会这个电话。
将车停在停车场,提着包包上楼,便见自家大门敞开、第六感告诉她,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结果、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陈太太的嗓音大老远的从她卧室传过来。
她一进门、便见许攸宁一脸无奈的站在客厅中间,听到声响、她回头,苦哈哈的看着顾言、无声道;“这是怎么了”?
许攸宁也是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陶钥匙开门、便见门口站着一位贵妇、她愣了半晌,对方直接大方的走过来自我介绍,她蒙逼了。
顾言耸耸肩、她怎么知道。
“回来了”?
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很明显的被吓了一跳。
“您怎么过来了”?顾言随手将手中的包包放在沙发上、环顾了一周,发现自家的屋子里面竟然莫名其面的多了些花花草草。
她眼神问许攸宁、许攸宁比她还懵圈。
“这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都没回去看看我,我就过来了”,陈太太熟门熟路的进了他们家的厨房,在冰箱里面翻着什么。
顾言一把拉着许攸宁进屋、低声问到;“怎么回事儿”?
许攸宁抬手看了一下表;“我才到家十分钟”。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才到家十分钟、家里就多了那么多花草草?空降过来的”?顾言俨然是不相信。
许攸宁一脸生无可恋,我也很无奈好嘛?你家的人个个都牛逼、我真的才到家十分钟,她开门进屋不到两分钟,就有花店的人陆陆续续的送些花花草草进来,大的梁意已经指使工作人员归放到位了,只有个别小的、她在亲自摆放,刚刚在顾言房间里面就是在摆放花草。
“你们家的人、个个都牛逼,说风就是雨”,许攸宁一脸佩服,对着顾言拱手道。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得”,顾言一把拍掉她的手。
“我哪儿敢跟你扯啊”!她是真的不敢好嘛?
“言言、你冰箱里面的酸奶跟面包都过期了、你还留着做什么”?梁意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她嘴角抽搐的离开房间。
“好久没在家吃了、过期了就扔了吧”!冰箱还是上次白慎行过来塞满的、这都多久了、不过期才怪。
“阿姨都不给你清理的”?梁意问到。
“没跟阿姨强调”,顾言平静的说到。
“这么不负责、换个阿姨”,梁意不乐意了、自家闺女花钱请的阿姨,怎么能让冰箱里面放着过期的食品呢?
“阿姨、我们请的是钟点工”,许攸宁在客厅幽幽道。
顾言太阳穴直突突,一巴掌拍过去,你特么就不能少说两句。
她现在恨不得捏死许攸宁这个女人。
“我说我今天敲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开呢!你们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请个保姆照顾你们怎么行”?她还以为是阿姨今天请假了,哪儿想着、根本就没人照顾她。
“你平常这么晚下班、没人给你做饭,你吃什么”?梁意一脸不爽的看着顾言。
顾言笑哈哈的搭上她的肩膀;“您真是想太多了、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在公司吃了回来”。
“晚上下班晚了、想吃点宵夜呢?你怎么解决”?
“保持身材”,顾言一本正经道。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保持身材,是想让别人觉得你被虐待了嘛”?梁意大声道。
顾言头痛,多年的国外生活、已然让她忘记了怎么去哄一个长辈开心了,若是别人她也就算了、由着她说就是了,偏生这个人是梁意,她是见识过的,你要是不让她闭嘴,她能一直说,顾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饿了、您赶紧做饭啊”!顾言连忙推着她进厨房,转而去客厅拿出包里的电话、给陈墨打电话。
见许攸宁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还不忘去恶补一脚。
“你踹我干嘛”?许攸宁一脸无辜。
“不踹你踹谁”?
两人在客厅里无声的交谈着、许攸宁怒瞪着顾言。
她拿着手机去阳台。
陈墨此时在剧组拍戏,他们整个剧组的人今天格外紧张,为什么?大老板要来检查工作进程了。
一个戏份刚刚拍完、经纪人就拿着电话过来、跟导演道谢、走过去;“谁的”?
“顾言”,经纪人照着屏幕念出名字。
原本站在一侧跟导演轻声交谈的白慎行身形一震。
“干嘛”?陈墨道。
“你在哪儿”?顾言拿着电话站在阳台上问道。
“剧组啊~”,陈墨不觉得顾言给自己打电话有好事,而且听她这火急火燎的语气,估摸着又是被谁给摧残了,能把顾言摧残到这个地步的人、除了自家老妈,她着实是想不出第二人。
“几点?我过来接你”,她现在就等着陈墨回来救命呢、要是搞不好梁意今晚住这儿、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墨端着杯子暖手、打着哈哈道;“哪儿能劳烦您顾总亲自来接我呀,让我猜猜、是不是梁女士去你那儿了”?
陈墨恶趣味兴起,起初顾言回来那副冷漠的模样、她可是至今都记着,今天好不容易歹着机会了、怎么能放过。
白慎行站在一侧、听得八九不离十,准是梁意去了她公寓、她搞不定,在跟陈墨求救、可陈墨这悠哉的模样、明显是不打算救她。
陈墨正在跟顾言打着哈哈、只觉一股冷空气来袭,抬头、撞上白慎行冷若冰霜的模样,吓得一哆嗦。
白慎行一把接过陈默的手机、对着顾言道;“我送她回来、你在家等着”。
说完直接将电话扔给陈墨、陈墨一把接住。
白慎行拍了拍导演的肩膀、说了两句,抬脚就走,回头见陈墨还杵在那儿、不悦道;“等着我用八台大娇抬陈小姐”?
白慎行肃杀的眼神扫过来,吓得她连戏服都没换、赶紧跟上去,整个剧组的人因为白慎行的两句话,瞬间低气压。
顾言拿着手机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刚刚、是白慎行?
白慎行怎么会接陈墨的电话?
陈墨一脸苦逼的坐在车里,身旁坐着白慎行、前面坐着许赞,她怎么也想不过,有一天,她的小老板会开着车、载着她跟大老板去找她的妹妹。
坐在白慎行身边、她连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的、靠着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