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湛还有少许的咳,他轻扯了下领口,眼眸看了眼手机。
李从顿了顿,道:“中午,宁岁穗小姐去看了文宇凡。”
傅景湛指尖一顿。
他嗯了一声。
李从看老板这样,又看他频繁看手机,是在等宁岁穗小姐的信息吗?他犹豫了下,走出去,在客厅里,给宁岁穗发了个短信。
李从:宁岁穗小姐,您有空吗?
宁岁穗:李秘书,有事?
她语气客气疏离。
李从:我老板....
他字还没编辑完,宁岁穗又发了一条过来。
宁岁穗:你老板退烧了吗?
李从顿时赶紧有了希望。
他编辑。
李从:还没,他从早上醒了,也还没吃饭。
李从:宁岁穗小姐,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宁岁穗:那你们记得弄吃的给他。
发完这个,宁岁穗就不再回了,也没回那句能不能来看看他,她完全给忽视掉了,李从顿时有些失望。
这时手机被拿走。
李从一愣,一抬眼。
对上傅景湛狭长的眼眸,傅景湛嗓音低哑:“我让你发信息给她了?”
李从一慌。
“老板....”
傅景湛把手机扔到茶几上,“以后别自作主张。”
说完,他就朝吧台走去。李从看着傅景湛的背影,问道:“老板,你刚才不是也一直看手机,你不是等着宁岁穗小姐的只言片语吗?”
傅景湛喝水的动作一停。
几秒后。
他放下杯子。
没应。
他是等着,又怎么样。
明知道她不会搭理,他也等着。
这时。
张姐提着保温盒进门,是从闻家拿来的。她看李从一眼,说道:“小区门口有两个人找闻先生。”
李从看喝水的傅景湛,问道:“是谁?”
张姐:“一个自称说是夏情的小姐。”
夏情。
李从一顿,看一眼自家老板。傅景湛靠着吧台,他抬眼,看着李从,“打电话叫门卫把人赶走。”李从哎了一声。
他拿起手机,打给物业。
物业满口应下。
忙完这一切,张姐把粥拿出来,放在傅景湛的手边。
看着傅景湛吃了,李从松一口气,接着他拿起钥匙离开。黑色轿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还没完全开出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狼狈地往他车子上扑。李从吓到,瞬间刹停了车子,紧接着车窗被拍。
李从不得已摇下车窗。
夏情衣衫沾着一些泥,是刚刚被门卫推搡摔地上导致的,她头绳也掉了,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她抓了下头发,紧抓着车门,“李秘书,你让我见见傅景湛,你让我见见他,我求你们了,放过我跟唐奕老师好吗?不要再往里面调查了,可以吗。”
她满脸泪水,哭得眼线都融在一起。
那儿还有曾经那高傲的样子。
李从平静地看她道:“夏情小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仗着跟闻先生有一点儿青春之情,又一直往宁岁穗小姐身上泼脏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李从!”夏情不耐烦听这些,她大喊了一声,哭着紧抓着车窗,她现在如丧家犬,唐奕舞蹈团关闭,她父母看她也不顺眼,她走哪都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被所有人骂,她受不了了。
她说:“我要见傅景湛。”
“他不会见你的。”李从说完,便要摇上车窗。
夏情手不肯松,紧抓着。
李从沉默几秒。
他突然暂停了车窗,他说道:“你不如,去求一求宁岁穗小姐?说不定还有少许的机会。”
夏情一愣。
想到让她去求宁岁穗,不如死了算了。
李从一笑:“你信吗?闻先生听宁岁穗小姐的,只要你够诚心,这件事说不定有回转的余地。”
夏情脸色发白。
李从的笑意收了,摇上车窗。
驱车离开。
夏情不得不松手,她狼狈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
看完文宇凡,宁岁穗回了舞团,徐蔓老师已经改编了一曲《春日》,这首歌是专门用去参加京市舞蹈学校晚会的。
宁岁穗穿上练功服,学了一会儿。
因为改编不算大,她很快就领悟了。她跳舞的时候,很多学生挤了进来看,全都看迷了眼。
“好美啊。这腰是怎么练的。”
“太美了,啊啊啊啊啊。”
“好细软的腰。”
“春日春日,这支舞蹈我也要跳。”
“对对对,很符合大学晚会,我也想到现场去看宁岁穗老师跳舞。”
“不过我们先看了,比她们幸福。”
“哈哈哈,可不是。”
一曲完了,宁岁穗平复呼吸。掌声响起,学生们大喊:“宁岁穗老师,你跳得好好,太美了太美了。”
“太美了,老师,我们也想练,带带我们。带带孩子。”
宁岁穗一笑,看着她们道:“谁想练?一起。”
“我我我。”
她们几个爬起来,举手。宁岁穗跟徐蔓对视一眼,她们几个紧接着立即夸徐蔓改编得好,说道:“徐老师也好棒,好棒。”
她们都是单纯的孩子,现在已经非常接受徐蔓了,何况徐蔓性格确实也很好,温温柔柔的,特别好。大家都被她的魅力折服了,也就不再去纠结她过去的那些事情。
徐蔓一听,笑了。
她拉开门,先离开,带着夏知祺先回金元街。宁岁穗则带着她们几个,练这支舞蹈,跳完舞天色已暗。
宁岁穗送走这些学生,随后换回常服,下了楼,走出大门,突地,一辆车开过来。
夏情从车里下来,朝宁岁穗走来。
宁岁穗看到她,神色冷淡,站定在原地。
夏情整理了下头发,拍了拍衣服,可是怎么拍,还是沾了灰。她眼眶红了起来,看着宁岁穗。
宁岁穗今日也穿着黑色裙子,很修身的那种,腰线明显。她皮肤现在比夏情要白很多,加上刚练完舞,白里透红。
反观夏情,哭得眼睛都肿了,加上这段时间的担心受怕,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她看着这样的宁岁穗。
咬了咬牙,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走。
然而脑海里浮现唐奕老师的话。
再想想这段时间的狼狈,她咬着牙上前,说道:“宁岁穗,你能不能帮我跟傅景湛说一声,让他放过我们啊?”
宁岁穗一愣。
“为什么我跟他说?你自己不能跟他说?”
夏情脸色难堪,她上前一步,抓住宁岁穗的手臂,“求你了,好吗,你跟他说一声好吗?我求你了。”
宁岁穗脸色也难看。
“你自己去找他。”
“不,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好吗,我根本见不到他的人,他也不接我电话,我就是想求他放过我们。”
宁岁穗知道调查还在继续,傅景湛手里估计握着不少调查结果。但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甩开夏情就要走。
夏情却死死地拖着她的手,整个人弯了腰。
“宁岁穗,你打个电话给他,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宁岁穗根本甩不开她。
她咬牙:“我打给他就有用吗?”
夏情停顿了下,她看着宁岁穗。
她恶意顿起。
或许李从是撒谎的,宁岁穗就能让傅景湛收手吗?李从是撒谎的吧。
她很想松开宁岁穗。
可是她确实走投无路了。
她说:“你试试,宁岁穗,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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