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还是很委屈，一边吃着一边难受。
等到这顿晚餐没滋没味吃完了，她结账走人，开始漫无目逛街。
这座城市对她而言有些陌生了，已经不再是那个让她亲切的家乡，不过往后……她应该会习惯的。
只有这里才是她的落脚之处。
至于李燃森，人家对她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她何必再这么上赶着。
就该趁早结束对他的兴趣，然后把心思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比如南初的离婚官司。
虽然暂时还不能作为南初的代理律师为她服务，却可以从现在开始收集相关证据，做相关安排。
苏晚季一想工作，情绪就渐渐恢复正常，走着走着，走到了快到新城区的地方。
随意抬头看了眼。
她的脚步猛然顿住。
前方不远处，一个挺豪华的小区里，开出来的那辆车……苏晚季很熟悉。
坐在里面的人她更熟悉。
李燃森。
但坐在副驾驶的年轻可爱女人……就很陌生了。
苏晚季鬼使神差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坐上车之后，立即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帮我跟上前头那辆路虎。”
“好嘞！”司机师傅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儿，“姑娘你这是……遇到男朋友劈腿了吧？”
司机师傅义愤填膺地踩下油门：“姑娘你放心，我今天保证帮你抓住这渣男！”
苏晚季心乱如麻，整个人仿佛被泡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
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回应司机的话。
前方那辆车很快停在了新城区的商场门口，苏晚季付款下车，没有再跟进去。
但她很清晰的看见，坐在副驾驶的年轻女孩下车，一脸开心对李燃森说着什么。
李燃森平日面对她时，总是冷冷淡淡，没什么情绪波澜的样子，甚至偶尔还会泄露出排斥她的举动，好像不太喜欢她的靠近。
但现在……他任由女孩那么亲昵地靠着他。
他对女孩儿似乎也尤为纵容，甚至还低着头，朝着女孩微笑。
苏晚季都没怎么看过他笑的样子，虽然那只是一个淡到几乎难以窥察的笑意。
苏晚季咬了咬唇，埋怨自己视力太好，居然能够那么清晰看见他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她一直注意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走进了商场。
年轻女孩看起来很活泼天真，穿着一条格子裙，白色运动鞋，青春无限。
而她自己……苏晚季自嘲，一转眼都要奔三了，可能，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不都说，无论哪个年纪的男人都喜欢十八岁的姑娘。
李燃森也是一个喜欢十八岁姑娘的。
苏晚季承认，在这一刻，她自身的情绪多多少少有些像是嫉妒了。
但她很快这些失落和酸楚抛在脑后，她不是纠缠不休的人。
如果李燃森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她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靠近他，及时止损才能够保护好自己。
刚刚给林妍发过一条消息，她这时候才有空回过来电话：“你今晚和你的心动目标约会怎么样啊？”
苏晚季轻轻叹气：“不怎么样，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
“嗯？”
林妍分外诧异：“怎么回事，你今晚不是准备好和他来一场愉快约会吗？怎么就……”
“我看到她和一个女孩子关系挺亲密的，我感觉，我不应该在对他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单方面靠近。”
“这样吗……可惜了。”林妍说，“本来知道你好不容易有个心动男嘉宾，还想好好支持你和他来一段热情似火的旅程……”
“没什么可惜的，这正好证明了他一直以来对我所有行为毫无反应的原因。”
苏晚季反倒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除开身体里有什么沉钝的东西不停下坠，影响着她走路的步伐都跟着缓慢起来。
在林妍安慰之下，苏晚季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晚上回到家，她也一直没收李燃森发来的红包。
至于李燃森后来问的那句：【睡了吗？】
苏晚季也装作没看见。
要不是目前为止，还是上下楼的邻居关系，她可能都会为了省事直接把他拉黑了。
眼不见心不烦。
尤其是想到……他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冷。结果转头就对其他的女孩笑得那么开心。
更不爽。
刚回来那段时间，苏晚季每天都会睡懒觉，几乎没有任何正常的作息，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她也开始早睡早起了。
吃早餐的时候，苏年还在他房间里呼呼大睡，大伯母把煮好的粥给苏晚季放在面前，忽然压低声音，用上了一种格外好奇的语气问：“晚晚，你知不知道这楼下的小李最近……”
刘兰欲言又止。
“怎么？”
“……他是不是在哪儿发了一笔横财？”
苏晚季其实不太想听到李燃森的名字，但又不想让大伯母看出些什么，神情无波地问：“怎么这么说？”
“楼下经常停着的那辆车，是他的吧？我听着院子里的人聊了好几天了……那车子看起来就不便宜，我问了问你堂弟，据说要一百多万呢！”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刘兰略微失望：“我还以为你知道……”
她仔细观察着苏晚季的神情：“其实学历这东西，有时候也不一定就能证明一个人到底怎么样，你说对不对？”
苏晚季低头喝粥：“嗯？”
“这人嘛，要是在一起结婚了，肯定少不了柴米油盐，若是这另一半有出息，有本事能挣钱，生活其实也过得去。”
苏晚季不笨，听出来大伯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兰并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只是也在为苏晚季考虑。
在这小城市里能找到和苏晚季学历相当的人，几率并不大。
刘兰本来就挺欣赏李燃森，只是觉得以他的工作和薪资水平确实配不上苏晚季。
但如果……李燃森都能赚钱买这一百多万的车，在刘兰这里的评分，肯定就会直线上升。
虽然现实了一点，但这么考虑也没错。
苏晚季意会之后，轻声一笑：“您就别操这个心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刘兰愣住：“有女朋友了，可之前他不还……”
她愤愤咬了一口油条：“亏我还觉得这小李挺靠谱的，这才多久啊，他就……“
苏晚季笑着说：“他本来就是单身，找个女朋友也没什么关系，您就别担心啦。”
刘兰想了想，又转移了话题：“那我们说说你的事儿，我托朋友给你介绍了个男孩子，年龄比你大一岁，人听说长得也还不错，在烟草局上班……各方面条件都还挺好的，你要不要考虑去见一面？”
“……大伯母，我现在真的没有这方面想法，您就先别为我操心了。”
刘兰语重心长：“晚晚，你今年也二十六了，你要是待在大城市里那很正常，可在咱们这种小地方，像你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女孩子本来就少，再蹉跎两年，好的都被人家挑走啦，你还挑什么呀？”
话是说的没错，但苏晚季并不希望自己被如此束缚。
再三拒绝以后，刘兰无可奈何，也只能上班去。
苏晚季一整天的时间里，又收到了李燃森发来的几条消息。
第一条是问她：【在不在。】
第二条：【把钱收下吧。】
第三条说：【你生气了？】
苏晚季冷哼一声，还不算笨嘛，居然意识到她生气了。
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
李燃森办公室里的烟灰缸又在短时间之内堆成了小山。
他又点一根新的咬在嘴里，动作粗鲁的翻着桌上这些文件，最后直接叫来周晋，把文件往他怀里一扔：“让他们回去重新搞！”
周晋顺势也看了两眼，挺淡定说：“这不挺好的吗？跟医药公司这些合作的合同范本不向来这样？”
“每次都要货物送完之后一个月才打款，以后不用再给他们这么宽限的时间，别再惯着他们，必须在货物送到之后三天之内把所有款项付完！”
李燃森声音粗砺，带着隐含的焦躁。
周晋最了解他，知道李燃森这纯粹是在迁怒。
但又觉得，李燃森说的新合约内容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应该改一改：“我这就去转告法务把合同改掉。”
李燃森不吭声了，继续闷头抽烟，脸上一层狠戾阴翳之色笼罩，深刻如雕琢般的脸庞上几乎没有任何温度。
周晋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和今天稍显暴躁的老板谈谈心。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今天这是什么情况？谁招你惹你了？”
李燃森嘴唇抿了抿没回答，周晋便兀自思考：“让我想想，应该，还是和那位有关吧？”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毕竟除苏晚季以外，还有什么人可以这么轻易撩动李燃森的心弦？
李燃森就是个天塌下来都是面不改色的强人，可苏晚季要是出点儿什么事……
周晋想到几年前。
那会儿，应该是苏晚季念大学的时候。
苏晚季大学几年很少回Y城，不是因为从这小城市出去就忘记家乡了，而是因为她把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排得很满，除开法律专业正式课程以外，她还辅修了许多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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