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折射进房间,一室旖旎。
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昨夜激烈的味道,夏沫染醒来的时候,看见身旁未着寸缕的傅信言,才想起昨夜的一切。
她怅然若失的坐在那里,低头看了看床上那抹鲜红,刺得眼睛生疼,想哭又哭不出来,屈辱的泪水挂在眼眶里,她咬了咬下唇,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身旁躺着的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她也准备把身子给他,虽然是用这样的方式,但是她想就当是换了两年前的那个辜负吧。
拖着沉重的身子,夏沫染双腿微颤的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抓起地上傅信言的白色衬衫套在了身上。
只是刚走一步,就觉得身上像是被卡车碾压过一样,昨夜的激烈历历在目,而傅信言眼睛中的恨意,猛然出现在夏沫染脑海里,让夏沫染心里一凉。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夏沫染咬了咬牙,再次来到床边。
傅信言的棱角比昨天柔和了不少,睡着时候的样子跟两年前毫无差别。
“对不起傅信言。”
说这句话时,她忍不住哽咽了。
夏沫染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抚摸睡得正熟的男人,手指僵硬在半空中,终究没有落下。
傅信言昨天的话让夏沫染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别再装清纯了,想叫就叫出声音,你在那些男人身下不都一样吗?”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砸落在地上。
看来,她心中所有的希冀全都化作了泡影,傅信言对她的误会这么深,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跌跌撞撞走上前,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般,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手腕却被人死死抓住了。
夏沫染如同被雷击中,心口一紧。
身后一用力,她的身子猛然旋转,再次跌入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的傅信言眸子如毒舌一样缠绕着她,夏沫染则是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我……”
“看来昨晚我没有满足你?”
看着女人闪躲的眸子,他冷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俊脸慢慢的过来,“怎么,昨晚把你干爽了,你想赖着不走?”
“没有!”
“哦?”手上更加用力,孤寂的眸子,仿佛地狱刮出来的风,目光阴冷的看着夏沫染。
夏沫染咬紧下唇呢喃道,“从今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傅信言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危险的眼神让她心惊胆战。
“五千万,你觉得可以买你几夜?”
“你……”夏沫染的眼睛倏然收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修长的食指放在夏沫染的唇上,樱花瓣一样的唇贴在夏沫染的耳垂边,轻轻地咬了一下。
“在我厌弃你之前,你的身心都是我的所有物,不然的话,这五千万你现在还给我,如何?”
夏沫染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随即脸上恢复了平静,冷淡的说道,“谁收的钱你去找谁要!”
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要站起身,但是没想到傅信言却抱得更紧了。
“你明明知道你继父欠下了千万赌债,如果我去要钱,那他不是死定了?你还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啊。”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闪烁着冷芒。
夏沫染冷笑了一声,“对啊,两年前你就看出来我的真面目了,难道你现在还指望我的真心不成?”
一听到这话,傅信言要脸色一黑,反身把夏沫染压在身下。
男人身上愤怒的气息,瞬间便包裹了她。
经历了昨天的一夜,夏沫染早就已经明白,他们两个人再也不可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恨她入骨,如今更是不愿意放过她。
他说她狠心,那她就狠给他看!
“放我离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坚定的眸子里映照着面容冷峻的男人,傅信言嘴角微微上扬,目光阴骘的盯着身下的夏沫染。
“我就是不放你离开,你能拿我怎么样?”
一边说着,一边又像昨天似的,俯身来到夏沫染的耳边,刚要有所动作,夏沫染张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胛骨,他闷哼一声,直立起身。
狠戾的眸子射向她,她已经从床上弹起,警惕的看着他。
“你这个女人,不要不识好歹?”
无助的打量了一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不远处的窗子上,她快步跑了过去,打开窗子一看,居然是三楼!
看见夏沫染的动作,傅信言阴冷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光,脸色更加阴沉,“你想要做什么?”
夏沫染心里害怕极了,但是扭过头的一瞬间,笑魇如花。
“当然是要逃跑!”
一边说着,夏沫染轻而易举的便上了那个窗子,看着楼下渺小的建筑物,她的心里直打鼓。
傅信言从床上弹了起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连目光更加阴森,“你疯了?”
“我是疯了。”她云淡风轻的看着他,“多大的痛苦我都经历过,我不怕疼,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余生留下夏沫染的自尊心。”
话音刚落,夏沫染佯装转身跳楼,趁着他冲上前来的一刹那,瞅准时机就往门口跑,可是没有想到,门死死地锁住,她根本就打不开。
而这个时候,傅信言阴鸷的目光冷冷的射向了夏沫染,夏沫染瞪大眼睛看着他冲了过来,用力的拽住了她的胳膊,剧烈的疼痛让她呲牙咧嘴,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向他求饶。
阴冷的目光头顶上,如同悬在头上的一把尖刀,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半晌,他幽深的眸子深了深,亲自打开门,把夏沫染丢了出去。
重重地跌倒在地,感觉胸腔被磕了一下,她发出一声闷哼,痛得在地上蜷曲着身子。
“滚!”随着无情的声音,那扇门重新合上,最后一丝光亮随之消失。
夏沫染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倚着墙壁失神的笑了,我终于……自由了。
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壁,在昏暗的走廊里走着,刚走到电梯口,迎面撞见了几个男人。
“哎呀,这不是昨天那个小美女吗?啧啧啧……看这身上的痕迹,昨夜一定爽死了吧?哈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动脚,夏沫染向后退了一步,男人扑了个空,差点栽倒在地。
其他的男人发出阵阵哄笑,他顿时恼羞成怒,冲过来把夏沫染扑倒在地,他怕她逃跑揪住了她的头发,夏沫染痛的叫了一声。
男人脸上挂着恶心的笑,“现在叫这么大声,等一下我会让你叫得更爽的!”
他边说着,手来到了夏沫染胸前用力的一撕……
“我已经被傅信言买了,你敢动我,他会要了你的命!”夏沫染用力的吼出声,由于害怕,声音微微轻颤,她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用。
没想到男人真的停了手,但瞬间又恢复了下流的表情。
“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傅信言如果在意你,他会带你离开,他把你留在这,就是留给我们爽的。”
夏沫染的脑海里一阵轰鸣,表情有些绝望。
看来,傅信言恨透了她,居然任由这些男人糟蹋她!
她咬紧了下唇,目光扫过那些男人,脸上全都是猥琐的表情,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无力抵抗,眼角一滴清泪倏然滑落,夏沫染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男人的一双手来到了她胸前,她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手指用力的握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才刚走出我的房间,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傅主了?”
夏沫染猛的睁开了眼睛,躺在地上,侧头看着站在阴影里的身影,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也朝着傅信言的方向看了过去,站着的男人也都屏住呼吸,紧张害怕的看着他走过来。
“傅少,这个女人您是不要了吗?这里的规矩,相信您也知道,傅主玩剩下的女人,见者有份。”那个男人好心提醒道。
夏沫染手撑着地,坐了起来。
傅信言修长的腿停在她眼前,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心里一紧,害怕傅信言真的把她直接丢给这些男人,毕竟他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哦?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夜色居然还有这么个规定。”
看着他的脸色不变,男人露出恶心的笑脸,奉承道,“那傅少你看这个女人……”
夏沫染刚刚站起身,身体紧贴着墙壁,想要趁机逃跑,却被一双大手揽入怀中。
“我上过的女人,你们谁敢要?”
阴森的声音响彻头顶,那些男人脸色一白,立刻弓腰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傅少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傅信言冷冰冰的看着他,眼底有化不尽的阴寒,“刚刚你哪只手碰了她,就留下哪只手。”
话音刚落,他表情森然的拉起夏沫染的手,越过那些人,向门口走去。
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夏沫染的心猛得一颤,脚步也放缓了不少。
他睨了她一眼,声线阴冷,“放心吧,我不会动手打女人。”
这句话说的没有任何温度,也不带有任何威胁,却让夏沫染觉得浑身发凉。
被他生拉硬拽上了车,两个人沉默不言,夏沫染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低着头,甚至没有敢问他们要去哪里。
傅信言不会告诉她,而她也不会做多余的事。
车子停在一栋服装大厦下,傅信言冷声道,“到了,下去。”
夏沫染身上的衣服,是傅信言的衬衫,本来也就只能遮住大腿,刚刚又被撕扯的严重变形,甚至还掉了两粒扣子,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根本就不像是件衣服。
咬了咬牙,她伸手拉着衣领,下了车。
这栋大厦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她刚一下车,就吸引了很多目光,和一些难听的声音。
“这个女人也太恬不知耻了,穿成这样都敢出门?”
“一看就是傍大款的情妇,看着都觉得恶心!”
夏沫染把头压得更低了,傅信言却突然凑过来,“你骨子里就卖弄着风骚,出门就现了原形。”
丢下这句伤人的话,他抬起修长的腿走进了大厦。
看着他的背影,夏沫染的眼眶微微一红,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把所有屈辱咽进了喉咙里。
经历过昨晚的一切,她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打击到她。
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夏沫染跟了进去。
努力的屏蔽掉那些目光和声音,夏沫染唯唯诺诺的站在傅信言身后,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不少。
瞥了她一眼,傅信言冷寒的眸子闪过一抹烦躁,看来两年不见,这个女人的脸皮变厚了!
在商场换了一身衣服,她光是看价格就已经惊讶地合不拢嘴,更何况是他还买了好几套天价的衣服。
从试衣间出来时,她远远的就看见傅信言正在打电话,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她心下一动,想要借机逃跑。
刚刚抬脚,身后那具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惊得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转头的那一刹那,她惊呆了!
这不就是那天跟他一起入狱的男人吗?
白风折,他也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