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沉猛然起身捏住了姜沫的脸颊,眼角眉梢间皆是不悦的阴沉情绪,“姜沫,你别不知好歹。”
姜沫满是不服气,埋怨他:“贺星沉,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你杀了阿原,我跟阿原早就去结婚了,是你毁掉了我的幸福。”
贺星沉深邃眉眼蕴藉着鄙夷,满满轻蔑,语气漠然讥诮:“温原是温家太子爷,你想做他的太子妃,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配不配?”
姜沫大为惊愕,“温家的太子爷?”
她知道温家,那可是帝京第一豪门。
原来温原身份这么高贵,如此有权势。
怪不得他动动手,就能让她安然无恙。
“跟我回去,给滢滢道歉。”贺星沉语气不容置疑。
姜沫被迫噘嘴,叛逆道:“我不!”
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白月光,让她赔一条腿。
倏尔,姜沫想起什么,向警察诉说:“警察叔叔,他持枪杀人,我亲眼看见他杀了我男朋友。”
“而且他还非法限制我人身自由,逼迫我。”
贺星沉着实没想到姜沫能这么没良心。
他来捞她,她竟然还想倒打一耙告他?
“姜沫!”贺星沉冷厉的语气之中带着点子愠怒,深邃的隽黑眸底刮起飓风,“你敢告我?”
姜沫瞪他,“不告你,难不成任由你欺负我吗?”
姜沫又说:“他有暴力倾向,他殴打我,快把他抓起来。”
在场警员有所为难,“贺总,这...”
贺星沉放开捏着姜沫脸颊的手,不紧不慢道:“姜沫,你想告我可以,拿出证据来。”
“你觉得别人是相信我强你,还是相信你主动来勾引我?”
以两人的身份背景,当然都会相信后者。
姜沫恼怒愤然,又无可奈何。
她这点微薄力量根本动不了贺星沉,她能带来的伤害打在贺星沉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宛如蚂蚁和大象,后者坚若磐石,前者以卵击石。
贺星沉:“带她走。”
姜沫奋起反抗,一旁的岑墨也在护着她,“贺星沉,我不走,我不要跟你回去。”
贺星沉面色阴沉难看,“不走,你真想坐牢?”
“怎样都比被你强好。”姜沫固执说。
挣扎间,贺星沉注意到了姜沫和岑墨两人手上那泛亮的戒指。
顿时,贺星沉再次燃烧不悦怒火,紧攥起姜沫的手腕,用力非常大,手背青筋暴突,都握疼了她,“姜沫,你他妈跟他连戒指都戴上了?”
“他比你小五岁,你都下得去口,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温原刚死几天啊,你就又跟别的男人玩上了?”
“还是个鸭,你就这么来者不拒?”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出轨,无缝连接,同时玩着周祁与和裴寒楼。”
“贱货!”说到最后,贺星沉狠狠骂她,发泄心中不爽。
姜沫蹙紧了眉,被迫接受着贺星沉一个成年老男人的力气,“疼...”
戒指被贺星沉暴戾摘下,像丢垃圾般丢进了垃圾桶里,看得岑墨直心疼。
或许在贺星沉眼里根本瞧不上这种小碎钻的珠宝,可这是岑墨自己辛苦赚来的,连带着娶姜沫的痴念也被人狠狠鄙夷抹杀。
“贺星沉,你不也是女人一大堆嘛。”姜沫气闷。
岑墨默默弯腰从垃圾桶捡出戒指。
姜沫和贺星沉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而此时有另外一道男音传来。
“小沫沫,小沫沫。”
姜沫诧异的望过去,男人镀光而来,看起来着急忙慌的。
是周祁与!
他来凑什么热闹?
看见周祁与,贺星沉也脸臭起来,眉心微拢。
周祁与第一时间冲到姜沫身边,仔细检查,见她无事才放下心。
他也是看了热搜才知道出了这种事,连忙赶来帮她。
“沉哥,小沫沫不会杀人的。”周祁与问都不问就袒护。
“人是不是她杀的另待考究,可滢滢的腿跟她脱不了干系。”贺星沉锤定姜沫。
姜沫惶急解释,“沈滢的腿是意外,我没想故意害她,我就是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不小心就撞上玻璃了,我可以赔偿医药费的。”
贺星沉凝视姜沫,眉眼压低,眼尾漾着煞意,“你以为用钱就赔得起?”
姜沫:“那你想让我怎样?拿我的腿给她换上吗?”
贺星沉:“真想赔偿,就替滢滢生个孩子。”
这恐怕不是沈滢想要的赔偿,而是他想要。
姜沫自是不依:“贺星沉,这是两码事。”
贺星沉冷嘲:“除了这个,你以为你还能有什么用?”
姜沫气到无话可说:“你!”
姜沫:“沈滢的腿到底是不是我的责任,我们可以去法院说,万一是她自己故意设计诬陷我呢?”
贺星沉:“滢滢是舞蹈家,你多大脸啊,她能为了陷害你而弄伤自己的腿?”
若是沈滢伤了个胳膊,他还能怀疑怀疑,可那是腿,舞者的腿堪比生命!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简直乱成一锅粥。
岑墨和周祁与在一旁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姜沫。
姜沫突然肚子疼起来,面容痛苦,紧紧捂着肚子,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轻轻拉开裙摆一看,无比明显而刺眼的红色液体流到了脚腕。
她顿时害怕极了,眼角挂着泪花,声音湿濡呜咽:“血,我流血了,是不是孩子没了?”
姜沫身体止不住发凉,巨大的哀伤包裹着她,心里惊慌失措,“孩子,我的孩子。”
说完,姜沫没撑住晕了过去。
贺星沉及时扶住她,将她抱起,“去医院!”
姜沫最好是怀孕了,最好是怀了他的种。
岑墨和周祁与也着急紧张起来。
“小沫沫。”
“姐姐。”
“贺总,笔录还没做完呢。”
“让他录。”
岑墨被迫留下。
..
医院。
医生检查完,出来说明情况:“患者低血糖晕倒,有点先兆流产的迹象,她身体虚,怀孕前三个月必须好好休养。”
“先兆流产?”
“她怀孕了,你们不知道吗?”
贺星沉有丝紧张,又有丝期待:“怀了多久?”
“不到四个周吧。”
贺星沉心里算着时间,越算越不得劲。
温原的种!
四个周之前,姜沫全都跟温原在一起。
医生打量贺星沉和周祁与,“你们谁是她家属啊?”
“她身体有点问题,这个孩子可能不太会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