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看着女医渐渐远去的背影,对小桃说:“你帮我去取吉服来。”“吉服?”小桃含泪的双眼闪过疑惑,“那不是进宫才穿的吗?小姐要它做什么?”时卿收回视线,沉沉合上眼皮:“进宫,请太后赐婚。”慈宁宫内,红枫满园。...
时卿心紧,她不敢信她的阿隽辰,对林半烟用情竟已如此之深。
湖边冷风阵阵,卷起二人的衣袍。
“也罢,你从未爱过人,自是不懂,湖边风大,早些回去吧!”
陆隽辰的话裹在冷风里,钻进时卿耳中。
字字锥心,锤在她心上,生出痛楚。
待她回神,陆隽辰已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时卿望着远去的坚毅背影,眼眶微红:“你怎知我未爱过人……”
陆隽辰,我爱了你数年啊。
时卿收回目光,喉中蓦然泛起腥甜。
她用帕子捂住嘴,重重地咳了两声。
身侧小桃见状,忙上前替她披上披风,正欲扶她回府,瞳孔却骤然一缩。
“小、小姐……你咳血了!”
“切莫伸张,回府!”
将军府。
香房之中,时卿躺在榻上,给她把脉的女医脸色沉重。
“我早提醒过小姐保重身子,就今日来看,怕是不过月余了。”
守在她身边的小桃眼眶一热,扑通跪在了女医面前:“大夫,我家小姐不过十六,怎会无药可医!”
“好了,小桃。”时卿抑住咳意扬声打断:“别为难女医。”
小桃还欲说些什么,可见自家小姐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只能连忙闭嘴。
女医盖上药盒,离去前不忍嘱咐了一句:“浮生若梦,还望小姐断了那三千痴缠。”
待女医走后,时卿偏过头去,就见陆隽辰送她的蜜饯还置于桌上。
心头苦涩翻涌,又是一阵腥甜涌入喉中。
到底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满是悲寂。
时卿看着女医渐渐远去的背影,对小桃说:“你帮我去取吉服来。”
“吉服?”小桃含泪的双眼闪过疑惑,“那不是进宫才穿的吗?小姐要它做什么?”
时卿收回视线,沉沉合上眼皮:“进宫,请太后赐婚。”
慈宁宫内,红枫满园。
太后正在园中赏景,嬷嬷缓步来报:“太后娘娘,时将军的女儿在宫外求见。”
“时卿?”太后愣了瞬,她是有些日子没见到那丫头。
“带她进来。”
嬷嬷应声而去,不过片刻,时卿便被带到了太后跟前。
她正欲行礼,太后就一把牵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不必行礼,一陆时日不见,卿卿好像更瘦了。”
话中的关切,令时卿心头一热。
她勉力扯出一丝笑:“卿卿过得很好,劳太后挂心了。”
“那便好,卿卿今日怎么想起来看哀家了?”
太后同她说着话,又牵着她往一方凉亭走去。
时卿垂眸,默了半瞬。
她停住脚步,放开太后的手,身子堪堪站稳。
双腿一软,她便跪倒在太后面前。
太后霎时怔住,就听时卿恳求声音响起:“时卿想请太后赐婚。”
此话一出,太后恍然:“哀家竟忘了,我们卿卿也到了嫁娶的年纪,你且说倾心哪家公子,哀家定为你做主。”
时卿眼睫微颤,滞了瞬。
她强忍艰涩,从喉咙里挤出字句:“时卿不为自己,是想替锦衣卫指挥使陆隽辰求娶海晏郡主,望太后成人之美。”
太后不解:“此人哀家倒是常听你提起,哀家还以为你心悦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