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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避之不及，额头瞬间被砸红了。
客厅顿时乱作一团。
面对顾芃芃的打骂，乔言只能强忍。
直到顾烨霆抓住了顾芃芃扬起的手：“冷静点。”
顾芃芃情绪一下破防，埋到顾烨霆的怀里放声大哭。
从始至终，顾烨霆没有看乔言一眼。
乔言僵硬的站着，额头上越发刺痛起来。
将顾芃芃送进房间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顾烨霆扫了一眼她额上的伤口，找来药膏给她：“芃芃心情不好，你别跟她计较。”
乔言握紧药膏，心里涩意蔓延。
她何尝听不出顾烨霆话里的维护，连道歉都不让顾芃芃开口。
“我不会的。”她轻声说。
因为顾芃芃心情不好，别墅里几天都陷入了低压。
乔言在厨房帮忙，顾母和顾父的对话却从客厅清晰传来。
“最近芃芃是怎么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顾父忧心忡忡地问。
“还不是你！”顾母语气不免埋怨，“自从三年前你把她接回来，咱们这个家就没一天安生过！”
一字一句狠狠戳进乔言心里，她动作不由得一僵。
这时，就听顾父警告道：“你小声点！”
客厅里的争执这才停歇。
窗外冷风入面而来。
乔言胸腔的窒闷许久才得以舒缓。
等她收拾完上楼，却又在楼梯间撞上了刚从顾芃芃房间走出的顾烨霆。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
迎上男人深邃的眼，乔言紧张得喉咙有些发干：“小叔……芃芃怎么样了？”
顾烨霆没有回答，只说：“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去找她。”
听到他话里的警告，乔言心里一涩。
擦肩而过时，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勇气，忐忑问道：“小叔，你希望我搬出去吗？”
话音刚落，她又立刻后悔了。
她不敢去看男人眼的神情，更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就在僵持之际。
顾烨霆温润的声音却钻入耳畔：“早点休息，不要多想。”
心里的忐忑一瞬被打散。
乔言错愕抬眼，却只能看见男人离开的背影。
因为这一句话，她一夜无眠。
周末。
乔言稍微起晚了一点，下楼时发现顾母正在客厅里摆着果盘。
一看到她就唤道：“阿言，今天有客人要来，过来帮忙。”
乔言依言，走到顾母身边。
恰逢推门声响起，乔言闻声回头，神情一怔。
就见顾烨霆牵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向众人介绍——

“白以晴，我的女朋友。”

她没回神，顾母却已经欢喜地迎了上去：“快进来坐吧，阿言，快去倒茶。”
乔言看着两人牵起的手，心口像传来撕裂般的疼。
半晌她才木然应了声，机械地往厨房走。
她知道顾烨霆迟早会有女朋友，却没想到，这么快……
客厅里，顾家人围坐在一团。
顾母笑着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谁追的谁呀？”
白以晴略带羞赧地看了一眼顾烨霆：“之前在国外旅游的时候认识的，最近才确定关系。”
乔言看着依偎而坐的两人，指甲重重嵌入了掌心。
才刚确定关系就迫不及待地介绍给家人，看来顾烨霆是真的很喜欢她。
白以晴看了乔言一眼，好奇地推推顾烨霆：“这位是你的妹妹吗？”
顾烨霆淡淡道：“不是，一个朋友家的孩子。”
这番生疏的介绍，仿佛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乔言。
在这里，自己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接下来的家庭聚餐，她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怎么也融入不了。
顾烨霆对白以晴关照，对她眼底化不开的喜欢。
这些都是乔言从未有过的，专属于情侣之间的。
她再也待不下去，找借口先离开了餐桌。
房内，暗黄的灯微闪。
乔言拿着一小袋肥料走到阳台边。
一个小小的恒温箱里，长着一株雏菊。
是她初见顾烨霆那天种下的。
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就是她对顾烨霆不能宣之于口的暗恋。
而后她走到桌前，从抽屉最底下拿出一本日记本。
翻开崭新的一页，乔言慢慢写下：“22年12月26日，是小雏菊生长的第730天，我还没有将它送给他……却在今天看见了他新交的女朋友。”
写到这里，她将日记本合上放回抽屉，
乔言打开窗户，凛冽的寒风带走了她眼底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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