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气得去酒吧买醉,给梁丝丝打电话时,梁丝丝气得破口大骂,这种时候还敢出去鬼混,生怕周迎太闲了吗?
简直找死!
梁丝丝来到包厢,发现包厢一片狼藉,酒瓶散落的到处都是, 整间屋子充满了令人窒息作呕的烟酒气,郁月像条死狗瘫软在真皮沙发上,包厢里一个人也没有,余欣才出了事,她就敢这么折腾自己,可见是找死。
梁丝丝本不想理会,可黑顾盼这事儿是她给出的招,郁月要凉了,肯定拉她下水。
不知道她跟哪些人喝过,看酒瓶都是高档酒,也不知道买单没有。
梁丝丝正要带郁月走,忽然瞥见沙发上散落着几个剧本。
原来是陪酒谈生意么?
梁丝丝快速浏览着剧本,对其中一个名叫《玉春殿》的来了兴趣,看完她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这剧本居然和《暗色》是同一个类型。她才失去《暗色》女主,没想到上天这么快就又给了她一个机会。
这时包厢里的厕所门开了,一个带着酒气的男人踉跄着走出来,看到遮挡严实的梁丝丝,他倚在门口点烟,眼神在梁丝丝傲人的曲线上来回扫动,他眼神很露骨,一看就是净想着那档子事。
他咧嘴,桀骜中带着一丝凉意,“你谁?”
宿舍里,顾盼接完兰美桦和福伯的电话,发现霍妙已经睡了。路过她门口时,听到了轻微的鼾声。顾盼进去给她盖好被子,顺便把门关上。
她还有一个关于VR的高层会议要开,刚打开笔记本,身后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
大晚上的,顾盼不敢随意开门,宿舍门也没有猫眼。
“是我。”
低音炮隔着门缝传进来,在寂静的夜里如一道划拉过的闪电。
顾盼心噗通噗通跳。
开门的瞬间,一大捧‘绿薄荷’迎面扑来。
绿薄荷是一种花瓣为嫩绿色的玫瑰,清新自然,给人一种童话般的梦幻。
江铭宴一身黑衣,俊朗的五官和玫瑰一样毫无瑕疵,都具有强烈的冲击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盼接过花,正要让开,他却摆手,“我还得去公司一趟。”
顾盼错愕,“那你来干什么?”
就为了送花?
“几天没看到你了,就想过来看看。”
顾盼默然半晌,心道,也没见你发个信息打个电话。她有时候忍不住想,是不是分开三年,她习惯了克制思念,他也适应了不在手机上寄托情感?
顾盼情绪有点蔫儿,看得出不太开心。
江铭宴给她带了份烤得酥香微黄的蛋挞,还是热的,但她却什么胃口。
顾盼要关门,江铭宴猛地撑住门板,“顾盼!”
顾盼被他这么应激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江铭宴喉咙口哽了下,特认真的说:“我还没追到你,我可以跟你发消息吗?”
顾盼:“……”
所以这大傻子,几天没给她发信息,没个电话,竟然是因为没立场吗?
“你不发信息,怎么追女孩子?”智障吧?顾盼不停自我检讨,是不是当初她太主动,以至让江铭宴像个温室里的花朵失去了一个雄性应有的撩妹技能?
江铭宴哑着嗓子,“我的意思是,可以发亲密一点的吗?”
身为老司机的顾盼瞬间就污了,“多亲密?”
开视频让她秀事业线?发小内内照?
“比如,想你了,想抱你,吻你。这样会冒犯到你吗?”
求你赶紧立刻冒犯我!别嘴上逼叨。你刚成年啊!
顾盼真的要用十二万分的意志力才能遏制住万马齐奔的草泥马,不让自己朝他吼出上面那句话。
气氛莫名安静如鸡。
“不行?”
顾盼深吸一口气,善恶到头终有报,她做的孽,她承受因,“行的,可以的。”
说完她脸颊发红,心情莫名的好了。
她很想把他留下,这么墨迹缩手缩脚的追,得追到猴年马月?她开口的话,他会留下吗?
江铭宴和她对视,如果她让他留下,他就关机,什么也不管了。
想到他目前的状态很可能不适合与人长时间亲近,顾盼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逼太紧,再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你——不是急着回去?”
江铭宴闻言松开手,垂下去,“晚安。”
他做得极其潇洒自然,但只有他知道这个动作有多僵硬。
顾盼也有那么一瞬的失落,随即她又升起希望,“明天的开机宴,你会来吗?”
“会,不过可能会晚些。”
临别时,顾盼问他,“那个——”这话好难启齿,但是为了自己的下半身幸福,她只能厚颜无耻了,谁让她死心眼看上这么个榆木疙瘩,她怀疑她那么心机,都是被他逼的。
江铭宴看着她。
“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她说的十分委婉,“情感大师?”
想到江铭宴离开时那微妙的表情,顾盼就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敢不敢做得再明显一点?推荐情感大师,怎么不直接说教他怎么泡自己?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顾盼开完公司的视讯会议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发愁。这时江铭宴还发信息过来,“你说的情感大师呢?”
一副迫不及待,好像真的很需要的样子。
自己搬的石头,哭着也要把脚砸完。
她果然是世上第一蠢。
以前顾明泽就说过她,说她在江铭宴面前可以无限降智。
这他妈竟然是真的。
顾盼斟酌许久,最终用读书时的一个小号企鹅更名为‘情感分析古老师’,头像换成那种职场戴眼镜上了点年纪的知性脸,然后加了江铭宴。
她把资料做得天衣无缝,自认为毫无破绽了才洗漱睡觉。
次日上午进行开机仪式后,男主张司翰主动加了她微信,说:“我看了你试镜的戏,想象力不错,感觉你私下下了很大功夫,角色的代入感很强,第一场对手戏,演起来应该很轻松。”
张司翰已经结婚了,妻子是大学同学,圈外人,两人感情一直很甜蜜,同上过一期综艺。张司翰对老婆很体贴,拿了多个影帝也是零绯闻,是娱乐圈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跟这样的人搭戏,说话,顾盼相对比较放松。
被肯定她很开心,但更多的是忧虑,“要是NG多了,希望张老师不要生气,带带我。”
“片场给我留点面子,私下请张老师吃大餐。行不行?”
张司翰被她说得哈哈大笑,“没问题。”
晚上开机宴,宴席吃到一半江铭宴还没来,她手机上的企鹅倒是来了消息。
江铭宴:“古老师,我在追我的前任,但我没什么时间和她在一起,我又想跟她发展快些,我该怎么撩她?”
顾盼在此等候已久,并充分体现了一个老司机的职业素养,脸不红心不跳的打字,“吻她。”
本以为江铭宴会扭捏一下,至少象征性的挣扎一下,没想到他立刻回,“明白。”
然后就下线了。
看着瞬间变黑的头像,顾盼陷入深度怀疑中,他到底明白没有?
霍妙给她倒了半杯红酒,“去包厢敬酒,刚跟你说的那些恭维话都还记得吧?”
这种社交场合她打小参加,做梦都不会说错话,跟玩似的,“明白。”
“……”
她为什么要说明白?
未免进包厢后出现尴尬或冷场,晚宴前霍妙发了一份人员背景资料给她,之后她一直在恶补这些圈内大佬的年龄、长相,代表作品、奖项,兴趣爱好等。
“让你记的那些人都记住了吗?”
顾盼点头,十分钟后,楼上包厢出现异动,有服务员快速进进出出并伴随慌慌张张,霍妙等在楼梯口,一直盯着上面的动静,发消息给顾盼她也没回,这时候看到里面像是出了事,她立刻慌了神,她第一直觉是顾盼闯祸了。
“怎么了?”她冲上前问。
服务员惨白着脸,“打——打人了。”
“打谁了?谁被打了?”
见服务员说不清楚,霍妙只好跟着跑上楼,进去一看,她就傻眼了。
被打的人捂着鼻子,指尖还在滴血,神色痛苦而扭曲,却不见多少愤怒。
顾盼则是一脸无语的样子,根本不打算上前查看伤势,半分愧色没有。
“你们怎么回事?”霍妙惊呆了。
包厢里没有贺编,何导,制片,监制,只有霍源一个人。
“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盼看了眼地上砸烂的酒杯,以及裙摆上溅到的红酒,“是我走错包厢了。”
霍妙帮霍源止住了鼻血,服务员见几人都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留下空间给他们私人解决。
“你哥拦着不让我走,然后我就——”
霍妙把顾盼推出去,“你先去应酬,这里交给我。”
顾盼,“他鼻子——”
“他活该。”霍妙没好气的说。
顾盼实在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解释道,“我下手有轻重,只是看着吓人,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带他去拍个片,医药费我报销。”
能把一个当兵的打成这样,轮武力值也只有顾盼了。
“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招她。下次她要把你打残了,别怪我站她那边。”霍妙恨铁不成钢,同时又有点心疼,“自古舔狗是炮灰,你怎么就不开窍?”
霍源醉酒的脑子经这么一拳,清醒了点,被揍了,他嘴角却擒着放荡不羁的邪笑,仿佛占了多大便宜,贱兮兮的说,“我没招惹她,我来找贺编,想让他帮我改改手里的本子,他不是还在饭局上么?我就在这等,谁知道顾盼突然就进来了,我当时喝了点,就懵了。”
“然后呢?”
“我——”他大着舌头,说的断断续续,“我就拽了她一下,脚踩到了她的裙摆,把她按墙上,说喜欢她。怎么就那么金贵呢,看都不看我一眼?”
霍妙脸都气绿了,“你没干什么吧?”
霍源痞笑着舔了下唇角,他当时对顾盼说,她要看不上《玉春殿》,他还有其他好的本子,他妈的,顾盼直接拒绝。说只要是他的本子,她就不会看,也不会出演。
她不稀罕,她也不缺资源。
霍源直接就炸了,“ᵚᵚʸ我就上手摸了一把她的腰。装什么装,跟江铭宴还不是什么都干过了?